1
“快、再快点,啊啊……”
湿热的躯体汗如雨下,白宇是水中漂泊的朽木,被水浸泡着,随着猛烈的浪潮淹没又浮现。
他陷在情欲里,眼前的模糊叫他不安,于是他颠簸着,在溺水前伸手抓住救命稻草,那是朱一龙的一头长发。
本就低压的帽檐,经白宇的抓握终于从毛茸茸的头顶掉落下来,砸在白宇红透的胸口。
朱一龙的长发自然而然地散落开,扫在他被汗浸湿的额头前。
他和他是恋人。
拥挤的单人沙发里,白宇不得不大张着腿,或是被朱一龙抓住双腿扛在肩上。
朱一龙怜爱地拨开白宇额前湿透的碎发,随后将白宇胸前的帽子扔开,与他双手十指相扣。
身下却用更重的力道捣软后穴,腰腹的肌肉一次次收紧,捣得那口湿热的穴道剧烈收缩起来,依依不舍地缴紧性器,似是缠绵,又似挽留。
摄影师敏锐地察觉到演员即将到来的高潮,拖着摄像机凑近两人的交合处。
白宇紧扣的十指因为用力突出骨节,粉嫩的指尖挤压后慢慢发白,他顾不得身下的淫乱,只是半张着嘴发出变调的呻吟。
说不清究竟是肉体拍打声更叫人脸红,还是淫乱的娇喘更令人心动,又或许是性爱带来的快感层层堆叠,白宇的淫水一股脑地喷在朱一龙身上。
看来这场性事结束后,道具沙发要进行彻头彻尾的清洗。
对方似乎并不嫌弃,而是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低头含住白宇的乳尖啃咬,舌头在乳晕处打转,慢条斯理地挑逗起白宇身上又一处敏感点。
他看着自己的成果,内心是说不出的快乐,脖颈到锁骨留下的吻痕,是深红的蝴蝶,烙在白宇粉白的皮肤上。
他们大汗淋漓,白宇在拼命争夺新鲜空气时又被迫与身上的人交换一个深吻,窒息感充斥着大脑,白宇头皮发麻,耳边的一切声音变得密密麻麻。
“你该起来了。”
待平静后,他拍拍伏在身上的朱一龙,粗长的肉棒拔出后带着白浆,白宇无力地瘫软在沙发里,任由腿间的淫靡肆意流淌。
“好了,收工!”
听到导演的指示后,朱一龙拿过纸巾简单擦去柱身上残留的精液,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旁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收拾道具,白宇的眼前仍旧阵阵发昏,太过激烈的高潮让他难以适应,总要歇上很久才能缓过神来。
原来他们是镜头下的恋人,镜头外的陌路人。
2
水汽蒸腾而上,白宇躺在充满泡沫的浴缸里昏昏欲睡,近日的拍摄任务繁重且复杂,拍完最后一场,白宇终于迎来几天的假期。
这是他每个月里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无需每日脱光衣服暴露在摄像机之前。
近几日的运动量有些超标,白宇的腿根总是隐隐作痛,许是做爱过程中双腿张得太开,以至于他在合拢腿时有些费力。
白宇赤裸着身体站起来,浴缸里的泡沫摇摇晃晃,依附在白宇粉白的皮肤上。他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沫,面向镜子张开双腿。
腿根处遍布紫色的吻痕,这是朱一龙的癖好,做爱前要将腿根处啃得泛起水光,脆弱的皮肤难以忍受,在性爱过后显现出成片的青紫以示抗议。
他和朱一龙是这两具身体最契合的主人。
白宇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过性爱的痕迹,除了大腿根,锁骨上的吻痕也是若隐若现,旧的叠着新的,连成一片。
他擦干身上的水痕,换好先前买好的短裙,试图用粉底遮住锁骨的痕迹,可是朱一龙留下的痕迹太深,盖过一层又一层粉也只能遮住七七八八。
素银耳圈在灯光下亮起白光,白宇小心翼翼地穿过耳洞,对着镜子欣赏起来,这是他最为珍爱的一对耳环,隐藏在假发下的柔软耳垂,从缝隙中漏出一点银光。
雨后湿润的夜晚带着凉意,白宇却总是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出门。
未及膝盖的白色短裙荡漾在大腿处,今天出门时,白宇选择了一件淡粉色上衣,衣服稍有些短,细瘦的腰稍不留神就会露出来。
可他喜欢这样的长度,无论收获欣赏还是打量的眼神,他都会低头浅笑。
在这样的时刻,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陪伴着他,当然这里也是他的常驻地。
“女士,一共18元。”
在听到收银员叫出“女士”时,他很开心,雀跃地拿起自己选购的泡面,再咬开一根火腿肠加进去,这是他最简单的宵夜。
空气里吹来的风透着些许湿意,白宇坐在店外的小圆桌前,长腿袜裹至大腿,短裙无法遮盖的皮肤一片冰凉。
吃完宵夜的口红有些掉色,白宇撩起假发,面对反光的玻璃摸摸耳环,随后掏出口红一点一点将颜色补上去。
明明是最普通的唇蜜,却有一股清透的果香,涂上以后唇色越发粉润起来。
白宇满意地点头,却在收起口红之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有熟悉的鸭舌帽,他十分确定,是朱一龙。
他站在玻璃另一面,尽管帽檐遮住大半张脸,白宇仍旧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错愕。
他没想过会在深夜遇到认识的人,他们只是合作伙伴,是搭档,除工作外也不曾有过交流。
朱一龙的微信很久之前就躺在了自己的通讯录里,目前的交流也只有转账的利益分配,再无其他。
白宇一时慌神,连忙低头让假发随意散落下来,再次抬头时,朱一龙已经消失了。
3
生活中和同事保持一定的距离感,这是朱一龙和白宇独有的默契。
直到夜深人静时,他无意中撞破白宇的秘密,好奇心如岩浆一般喷涌而出,侵蚀万物。
他见多了眼前的赤裸,比起直白的裸体更能勾起人欲望的,是隐藏在单薄布料下的春光。
朱一龙盯紧白宇的后背,漂亮的肩胛骨似折断的翅膀,那人正跪在地上认真舔舐着洪翼舟的性器。
导演拍惯了单调乏味的性爱过程,突发奇想冒出一场丈夫发现爱人出轨的情节。
洪翼舟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本人也如麦田一样经过阳光的洗礼,造就他强健的双臂和大腿。
他伸手搓揉白宇后脑勺的头发,对方并无反应,仍旧像完成任务一般吞吃着洪翼舟的东西,细嫩的手指握住肉棒,舌尖扫过柱身后留下淫靡的水痕。
说实在的,让白宇突然换一个床伴,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他知道朱一龙在看他,后背发毛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舌尖在马眼处尽情打转,随后用力一吮,白宇躲不及,洪翼舟的精液如愿以偿地射在他绯红的脸颊,下巴,当然也喷打在白宇起伏的胸口。
他被推倒在柔软的床边,身后迎来洪翼舟毫无保留的顶撞,白宇攥紧床单,将脸埋进蓬松的被子里。
尽管膝盖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但长久跪在地上的姿势仍旧让他感到一阵疼痛,膝盖似乎被磨掉一层皮一样。
朱一龙心不在焉地观看着这场游戏,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来,撸动性器直到一点一点吐出透明的液体,同时,他在思索那场意外偶遇。
洪翼舟的肏干没有停歇,白宇不得已随着动作晃动身体,直到一只大手抚摸他的脸颊,是朱一龙。
对上朱一龙的双眼白宇没由来的心虚,此刻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扮演出轨的爱人,还是女装癖的秘密被发现的窘迫。
白宇一直尽力避开直勾勾的对视,却被朱一龙捏着下巴抬头。
炙热的阴茎蹭上唇边的黑痣,白宇本能地张嘴,伸出舌头舔舔湿滑的龟头,没想到下一秒却被朱一龙躲开了。
他执着于仔细研磨那颗多了几分风情的痣,长在白宇这张看似乖巧的脸上,实属惊艳。
他没看错,那天的“女孩”的确是白宇。
这颗痣是他血脉膨胀的敏感点,白宇翕动的嘴唇连带它一起跃动着,勾进人心里。
朱一龙玩够了以后才开始扶着柱身肏进湿热的嘴唇里,他张开腿,不管不顾地顶到喉咙深处,白宇窄小的喉咙紧缩起来,抬起上目线可怜兮兮地望向朱一龙。
洪翼舟凶猛地耸动起腰身,开始做射精前最后的捣弄,他看不到白宇的表情,留给他的只有后背,他掐住细嫩的腰肢拍出白花花的臀浪,还有令人脸红的肉体拍打声。
白宇自然而然地遭受不住,奈何嘴里还含着朱一龙的东西,所有的呻吟被迫堵了进去。
他早就筋疲力尽,后穴里洪翼舟的性器拔出去以后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他不能再跪下去了,膝盖的疼痛让他难以站立。
朱一龙深谙其中的痛苦,洪翼舟退出以后他终于翻身上位,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主宰。
他喜欢看白宇难耐的表情,尤其是闭眼享受只剩浪叫时。
高潮过后的穴肉无需扩张,已经被搅得软烂的内壁自然能够顺利地容纳朱一龙的东西。
他不顾白宇的不应期直接撞进最深处,顺理成章地让白宇像缺水的小鱼一般颤抖起来,肠肉收缩夹紧柱身,描摹阴茎上涨起的青筋。
朱一龙似是势要做到昏天暗地,他疯狂地抵在前列腺操弄,将人做到意识模糊,直至哭泣,带着哭腔向他求饶起来。
他俯下身,指腹摩挲起白宇的耳垂,柔软的耳垂的的确确有两个耳洞,他记得那个闪着银光的耳圈,就这么挂在敏感的耳垂处。
朱一龙低头含住这块软肉,一瞬间,白宇的身体僵硬起来,随后泄愤一般一口咬住朱一龙的肩膀。
4
朱一龙褪下衣服细细查看肩上那几处小小的牙印,交错堆叠在一起,想必牙印的主人下口时心底十分怨恨,完全没有嘴下留情的意思。
他摸着有些结痂的地方笑起来,白宇在床上的样子并不乖,总在他的后背留下意想不到的抓痕,以至于当事人无法立刻察觉,等到性事过后,水流冲过伤口才忽觉背部的灼烧感。
因此那晚的乖巧令他记忆犹新。
朱一龙鬼使神差地下单了一件蕾丝短裙,凭借他模糊的记忆,尽力搭配了一套与那晚类似的上衣,当然,长筒袜自然不能忘记。
他与导演一拍即合,这次的想法是拍一场特殊癖好被当场撞破的戏。
白宇一直以来不愿示人的爱好被朱一龙残忍地剥开,导演只当这是一场情趣play,却永远不会知道他和他心底的暗流涌动。
摄像机从上扫到下,随着白宇一点一点褪去内裤,镜头里的画面留存着漂亮的脚踝。
他们屏着呼吸,看白宇一件件穿起早就准备好的女装,长筒袜慢慢提至大腿,朱一龙凭他对白宇的了解选好衣服尺码,却忽略了男孩的骨架比女孩大这一点。
无论是超短裙还是长筒袜,穿在白宇身上都有些紧绷,长筒袜卡在大腿处,勒着一圈软肉。
按照剧情,白宇应该对着镜子开始欣赏,但这次是他唯一一次任性,倔强地仰起头,看着门外,他知道门外是谁。
导演急了,正想喊“咔”,另一头的门打开了,朱一龙比安排好的时间早了半刻。
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朱一龙轻轻啃咬白宇的耳尖,他燥热的呼吸喷洒在那人脸侧,弄得白宇痒痒的。
“喜欢吗?”这不是剧本的台词。
朱一龙是故意的,白宇的指尖停留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力掐住朱一龙胳膊上的肌肉,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滚开。”他咬牙切齿地说。
朱一龙只是充耳不闻,面对怀里那人的愤怒面不改色,这点疼痛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看看白宇接下来的反应。
“啊!”
白宇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床上,朱一龙将他摆弄成跪趴的姿势。
身后的重量压下,一双手探入上衣搓揉,乳尖在这双手的照顾下颤巍巍挺立起来,白宇又羞又恼,双手撑在朱一龙小臂处依旧于事无补。
摄像机紧随其后,却只能拍到布料随着动作起起伏伏,但越是这样越能引人浮想联翩。
许是觉得有些碍事,朱一龙干脆脱掉白宇的上衣,露出光洁白净的身体,唯独短裙和长筒袜留在身上。
他在选购时特意选择了开裆蕾丝内裤,白色布料包裹臀肉,布料上的蝴蝶结与白宇漂亮的身体最为适配。
朱一龙伸手摸向白宇两腿间,他游走在会阴处,听到白宇不住的娇喘又继续搓揉起茎身来。
白宇心里恨他,身体却被迫接受他带来的快感,所有的酥麻感都冲向全身,令他无法拒绝。
等到朱一龙掰开臀缝挤进粗壮的阴茎时,白宇开始慌了。
“不、不要……”
他误以为朱一龙不准备扩张就要强行进入,没想到那人选择停留在臀缝处摩擦,一次又一次蹭过穴口,甚至让他产生被进入的错觉。
湿滑的臀缝中夹着朱一龙的性器,似乎觉得不够,朱一龙用双手蹂躏起软白的臀肉,向臀缝中间挤压,紧贴那根湿漉漉的阴茎。
朱一龙撩起短裙,白宇腰间被勒出一圈红痕,臀部留下淫靡的痕迹后他又转向大腿间。
性器磨着腿根的嫩肉抽插起来,白宇想到那里的吻痕,这部分身体是朱一龙常常光顾的地方,以至于他开始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无论是自己还是朱一龙,摸到那里时他总忍不住敏感起来。
“啊、唔……”
白宇的声音闷闷的,耳边只有两具身体的啪、啪、啪的声音,还有腿间啾咕啾咕的水声。
他想不通今天为什么如此敏感,朱一龙的东西还没操进去便已经让他抖着腰射了出去。
身后的朱一龙情况也不太好,大腿肉被摩擦得又热又红,他夹在温暖的肉身里尽情欢愉,精液随着肏干一起射在白宇腿根。
摄像机找准机会抓拍,画面里的腿根已是红通通一片挂满精液,弄脏了长筒袜。
白宇趴在床上啜泣起来,朱一龙有些愣神,想扶着人起来去清理,却被白宇一把推开,只留下红了眼眶以后怨恨的眼神。
5
最新的视频一经发出迅速占据网站热榜榜首,收益仍在持续增长,导演笑开了花,大把的钞票如流水一样进到口袋里。
朱一龙接起电话后,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导演的兴奋。
“一龙啊,多亏你和小白!盛兰亭大酒店,明晚七点,我订了一桌菜,你叫上小白,我们仨好好喝一场,就这么说定了哈!”
中年男人笑得红光满面,抬起手时不时拨弄头顶仅剩的几片毛发,他只要看得见的利益,钱攥在手里才有实感,至于演员之间如何相处,那是演员自己的事。
所以朱一龙将消息发给白宇后,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拒绝,他直截了当地搬出导演,对话框内却再无回复。
直至约定的时间到达,白宇虽不情愿,但还是给了导演一场天大的面子。
朱一龙借开车的由头推拒了导演递来的酒,白宇却罕见地与导演碰了几杯,一向讨厌社交的人脸上迅速爬满绯红。
酒劲上头的白宇笑容也跟着变多,不过这种态度只针对导演,面对朱一龙他仍会故作冷漠地无视。
偌大的包厢内只有三个人的说笑声,导演的语调越来越兴奋,不用想也知道他喝醉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好为人师的技能在酒后自动解锁,白宇被迫灌输着毫无逻辑的大道理,这些倒也无妨,他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肩膀处时不时搭上的手。
朱一龙皱起眉,看似不经意地将导演的身子扳过去,话题的矛头开始指向他,白宇逃过一劫,暗自叹口气。
酒局结束后,导演的助理匆匆赶来,和朱一龙一左一右将人搀扶进车里,白宇默默跟在身后,手里拿着座椅上似乎被遗忘的袋子。
“龙哥,我们先走了,你和宇哥路上慢点。”
助理打过招呼很快消失在大街的拐角后,酒店的流光溢彩只留给朱一龙和白宇二人了。
“我送你回家吧。”
白宇无情地拒绝道:“不要,我自己能走。”
出租车司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客的机会,识趣地将车开到乘客身旁,按下喇叭:“小兄弟,走不走!”
“走吧。”
朱一龙回过头,白宇抱着怀里的袋子钉在原地,像闹脾气的小姑娘。他浅浅笑着,踱步到白宇身边,晃晃细瘦的手臂:“走吧。”
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
司机师傅的音响里放着一首《李香兰》,白宇刚刚那点醉意因车窗里吹来的风被冲淡了,后排车厢的光线极暗,街灯也在这时凑巧溜进来。
朱一龙试探着勾勾白宇的小拇指:“对不起……上次那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白宇终于有了反应,扭过头看他,似乎想说什么,舔过发干的嘴唇又摇摇头,不是原谅,但他的内心百感交集,一时之间很难表达。
车子开进小区,白宇下车前将袋子又塞回朱一龙怀里:“你的东西。”
谁料对方又递回去:“这是送你的。”
“送我的?”白宇恍惚,想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被朱一龙一把拦下。
“你回去再看吧,算是……我对你的道歉。”
“哦。”他撇撇嘴,酒精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比如现在他心底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一龙不放心,干脆下车跟了去。
白宇是有些醉,但还不至于失去意识。按电梯时朱一龙就静静站在身后,他的大脑十分清晰,幽深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半开玩笑地说:“你跟踪我。”
朱一龙解释道:“我不放心你。”
白宇摸出钥匙,插进锁孔中拧过两圈,门打开了,对着身后的人有些没好气地说:“请进。”
6
“喝啤酒还是冰水?”
白宇打开冰箱门,清爽的冷气扑在脸上。
朱一龙想了想,问:“嗯……有没有开水。”
晚上的饭局没吃什么菜,倒是灌下半肚子白酒,朱一龙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身体有些缺水了。
“只有冰水,爱喝不喝。”
白宇拿出一瓶水扔给朱一龙,自己又打开一罐啤酒猛灌几口,他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白水。
好吧,冰水也可以,朱一龙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看着白宇提起袋子把自己锁进卧室里。
“上次都没注意,你的眼光其实还不错。”
片刻后,白宇倚着门框,墨绿色长裙直至小腿,露出骨感的脚踝,与之相配的有一条项链,水滴的形状轻巧又漂亮,搭在锁骨处。
朱一龙有些愣神,他用赤裸裸的目光将人从头到脚看过一遍,敏锐地发觉白宇没有穿鞋。
“地板这么凉,小心生病。”
他一直在打破白宇的边界感,一次又一次侵入白宇的领地,这次又毫不顾忌将人打横抱起。
白宇的重量与身高并不相符,掂在怀里压根没有分量,朱一龙抱他走过一段路,随后将人抱到餐桌上。
“里面有一对耳环,为什么没有戴上?”
他抚摸着白宇空空如也的耳垂,想起那晚的素银耳圈。
“那副耳环,实在有些太贵重了,其他的我都很喜欢。”
白宇轻盈地晃动小腿,脚尖不可避免地蹭到朱一龙的裤腿,他踢一踢朱一龙:“我的酒呢,你去,把我的酒拿来。”
像侍从一样被使唤的人笑着表达不满:“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朱一龙听话地拿过那罐剩下的啤酒,递给白宇后突然又收回,白宇的指尖堪堪碰到他的手指。
“我能喝吗?”
尽管朱一龙礼貌地询问了一句,但他已经抬头灌下一口啤酒,然后捧着白宇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不能,唔……”
啤酒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腔里炸开,白宇觉得嘴唇开始发麻,就连呼吸也开始混乱,热乎乎的鼻息他一时分不清是属于自己还是朱一龙。
他和他做过许多次,却鲜少像真正的恋人一般亲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嘴唇,或者失控发狂的深吻也好,从来没有。
长裙肩带被朱一龙用力扯下,虚弱地搭在手臂上,他的舌尖被人不断吮吸,湿滑的津液流转在唇齿之间,一切都是情动的证据。
朱一龙有些失控,他扶着人一把推倒在餐桌上,整个餐桌猛地晃了起来,盛放在餐盘里的水杯摇摇晃晃,终究不抵外力掉下一个碎成一地。
强烈的冲击声刺破这场激吻,朱一龙抬起头观望,喘着粗气抱歉地说:“对不起。”
白宇久久没有回神,他有些喘不过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像飘在云里,他的后脑勺枕在朱一龙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已经搭上贫瘠的胸口。
白宇拽过那只手,在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究竟是谁霸道。”
他可以说是被白宇咬得遍体鳞伤,牙尖嘴利的人在咬人这方面也是独有心得,肩膀到虎口,都是他的犯罪证明。
朱一龙不由分说地向下探入,手掌伸进长裙里摸索一番,然后急不可耐地扒下薄透的蕾丝内裤,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被释放出来,重新获得自由。
他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了,这黑暗来自那条墨绿色长裙,长发笼罩在裙摆下,朱一龙满足又痴迷地吞吃起粉白的阴茎来。
是酒精的作用吗?白宇总是浑身无力,无力反抗朱一龙的一切举动,也许正合他意,有一个人打破常规地闯进自己的脑海里,长久以来的不安感烟消云散,他的心似乎开始被朱一龙牢牢包裹起来。
他的精液被人抹在后穴,一个夜晚的时间是多久他不清楚,白宇脖子上的水滴吊坠不停晃动,一闪一闪地反着光亮。
这是属于他的所有,包括后穴里朱一龙的精液也是他的。
7
立秋刚过几天,阴雨天眷恋这片土地,大雨接二连三地降临,热气被冲走一大半,因此早晨的温度反而宜人起来。
白宇梦到自己跌下悬崖,撞进深不见底的丛林里,他猛地抽动双腿后惊醒,冷汗贴着后背一点点变得冰凉。
幸好是梦。
他掀开被子,底下是一丝不挂的躯体,大腿,小腿,遍布暧昧的痕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屁股大概也是一片通红吧。
门外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白宇翻出一件睡裙套上,他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朱一龙忙碌的身影。
“你醒了,早饭马上好。”
牛奶在热锅中翻滚,发出一些滋滋的声响,他家这个八百年不被人临幸的厨房今天也有了用武之地。
“你平常不做饭吗,我看有的锅还贴着标签呢。”朱一龙有些好奇,“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我出门买了些,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的确,白宇从不下厨做饭,但并不是不会做,纯粹是懒得动手,泡在剧组时有盒饭供应,出门在外三天两日总有饭局,导致他回家的时间也不多,因此在做饭这件事上能省则省。
最后,他讨厌刷锅。
“那很不巧,我不喜欢喝牛奶。”
朱一龙与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热牛奶面面相觑,白宇摊手,自顾自地抛下一切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朱一龙又做好一碗蛋花汤放在桌上,那份被嫌弃的牛奶留给自己喝了。
“你不喜欢喝牛奶的话,下次我就不煮了。”
“有没有下次再说吧。”白宇一口塞进一个小笼包,委婉地提醒对方,他们不是在过日子,“我不怎么吃早饭,一觉睡到中午再醒才是常态,今天是个例外。”
朱一龙不说话,白宇看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嘴唇还留着一圈牛奶印,看起来有些沉闷的滑稽。
白宇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刻意,似乎急于与对方撇清关系,这样倒显得他像睡过就不想负责的渣男。他反复斟酌着要不要再解释一下,一口小笼包嚼了好几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就这么沉默了,静得只有碗筷的轻微碰撞声,这顿异常特殊的早餐快结束时,朱一龙幽幽地问:“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
白宇假模假样地清清嗓子:“咳,嗯……应该差不多吧。”
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然后起身溜了。
现在是早晨八点,太阳直勾勾地照着窗外,按照常理,白宇在周末是不应该见到这样的阳光的。
但毕竟今天是个例外,他记得昨夜抱着一团热乎乎的肉体沉沉睡去,早上醒来却空无一人,少了些什么。
那时他以为朱一龙离开了,起床寻找滚在地上的抱枕时听到门外的动静,竟然有些意外。
白宇的思绪越飘越远,突然想到昨晚的饭局导演向他提起过七夕特辑的事。
他的记忆从和朱一龙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开始,再往前推移却像蒙着纱,有些想不起来了。
人在酒后的记忆果然会产生错位,他扭过头问朱一龙:“七夕的拍摄地点定了吗?”
“定了。”
朱一龙依旧穿着围裙在厨房刷锅洗碗。
“在哪儿?”
“法国,巴黎。”
8
“到哪了?”
白宇窝在毛毯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时朱一龙坐在他身旁,任由白宇拿他的肩膀当人体靠枕。
朱一龙贴心地提醒道:“还有半个小时,你还可以再睡会。”
“不了,这个座椅睡得很难受。”
刚睡醒的白宇有些头晕,飞机的颠簸加剧了这种感受,他接过朱一龙递来的水,扭头开始欣赏窗外的云。
他拿起手机随意拍下一张云朵堆叠起来的照片,巴黎的上空,来都来了,就当留作纪念吧。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刚刚那一觉睡得很充实,白宇现在精神抖擞,第一次到巴黎来,心底总有些激动。
一行人穿过人海,终于与向导碰上头,向导由法国的留学生兼职,导演这个人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节省经费,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发达的智能手机可以解决99%的沟通难题。
巴黎的第一站,是酒店的大床。
朱一龙扔下包裹一口气倒进柔软的床垫里,飞机的座椅有些难受,他此时只想好好躺一会。
他闭起眼,忽觉摊开的胳膊有些沉重,原来是白宇和他一起躺下来,自然而然地用朱一龙的胳膊当枕头。
“你饿不饿?我们待会出去逛一逛吧,反正不是明天才开始拍摄嘛。”
白宇撑起脑袋,抬起的身体遮住一片光,见朱一龙不说话,他又伸出手推他,朱一龙摇摇晃晃地睁开眼,扭头瞥见白宇的脸。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白宇唇边的小黑痣,紧接着向上游走,划过圆润的鼻头,对上真诚的双眼。
这副神态有些可爱,是白宇鲜少向他袒露的依赖和信任,朱一龙开始恍惚,白宇已经逐渐愿意向他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离开刻意的伪装,白宇似乎是更喜欢粘人的那一种。
朱一龙胃里的确有些空,但此时他还不想离开这里,他需要先尝尝这两片唇瓣是什么味道。
“去不去?”
白宇又问了一遍,他压根想不到朱一龙心里的鬼算盘,只心心念念期待着他想吃的香草冰淇凌。
“先做爱吧,快,我们去洗澡。”
“什么啊?”
白宇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胳膊已经被对方强大的握力拽了起来,事实上他的身体也听话地跟朱一龙走进浴室。
这是他为数不多由着朱一龙胡来的时候,早知道在进浴室前说什么都要拒绝,现在已经晚了。
朱一龙圈他进怀里,掰过他的脑袋与他深吻。
舌尖舔过唇瓣后继续探入,白宇稍微有些呼吸困难,他半眯起眼睛,瞥见镜子中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做乱的双手伸进衣摆逗弄乳粒,导致他身上的背心乱七八糟地翕动着。
“好了……不是要洗澡吗……”
白宇含含糊糊地说着,他被迫贴紧洗漱台的瓷砖,津液流转,弄得唇边湿漉漉一片。
朱一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头了,眷恋地从白宇的嘴唇上离开,那两片唇瓣经过吮吸变得更加红润,他迫不及待地拉着人一起跌入浴缸。
浴缸里的热水放了好一阵,变得有些温吞,这一汪温热的泉水包裹全身,白宇跨坐在朱一龙身上,湿滑的臀缝夹住硬挺的性器摩擦起来。
他伸手摸摸龟头,像是安抚,也像调情,水流摇摇晃晃,他们一起乘着小船,越漂越远。
白宇觉得朱一龙像条疯狗。
他毫不费力地抱起白宇,将人抵在墙上开始肏干,导致白宇产生一种恐慌与不安,他害怕自己掉下去,于是只得抓紧朱一龙紧实的胳膊。
白宇一紧张身体只会更加敏感,包括不由自主收缩的穴肉,尽管如此,朱一龙仍旧破开穴口,翻搅出甬道内淫靡的汁水。
这具身体接纳过无数次朱一龙的东西,说句直白的话,就连阴茎上的青筋都描摹出了形状,烂熟于心,如果换做别人的东西,后穴内烂熟的软肉大概也不会有快感。
白宇想着想着就笑了,尾椎传来的快感激得他头皮发麻,他一开始的不安荡然无存,将身体放心地交给朱一龙,也只有朱一龙能让他安心。
朱一龙捏着臀肉问他:“笑什么?”
白宇两条细腿架在臂弯处晃动着,他喘着粗气靠近对方的呼吸:“没什么,就是,和你做爱,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