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5日

【朱白】【双军】概日凌云+离岛风

*海军居x空军北,空海联合军演AU,9k字,谁能不爱军中绿花。

*all about how they fell in love with each other.

*BGM是90年代HK金曲展播,【海阔天空】【红日】【失恋阵线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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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次联合军演意义重大,考验了我们香港驻军在新时代能否真正做到保卫人民利益、捍卫国家主权完整,是否是一支高效作战的部队!”

升旗台上话音刚落,底下轰然地应声 “知道了!” 牵起雷少将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解散!训练!”

(二)

中午集合之前,雷少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报告!”

少将一整手中的资料,抬头看向门口:“进来!”

进门的青年穿着普通的海军作训服,抿着的唇角也掩不住他过分英俊的长相,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近,帽徽擎在掌心转过几十度,开口:“长官好。”

雷司令把手中的资料夹向青年一推,“这是‘G for George’的资料。”

青年弯身把资料夹拾取在手心,唇角依然抿得很紧,他立起身来,身姿一如往常,是一棵挺拔的松柏:“好的!长官!”

雷少将抬头看面前风华正茂的下属,略一颔首:“这一回军演的重要性,我就不重申了。”

看着青年绷紧的脸,又接了一句:“关于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考虑了,军演结束,组织上打算给你介绍兄弟部队的女同志,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也尽快向组织提交申请!”

青年眨眨大眼,两颊靠近耳根悄然泛起一抹粉红,表情仍然端正:“服从组织安排!……但也要看女同志意愿!”

雷少将脸上的笑容加深:“……一龙,组织对你非常信任,加油。” 爱才之心一览无余。

名叫朱一龙的青年啪地立正,对解放军驻港部队的少将行了个军礼:“一定不辜负组织的厚望!”

旋即把文件夹抱在怀中,在获得长官的示意后大踏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三)

驻港部队三军动员大会白宇也在场。

动员会全程,少将在台上讲话,他却满心都是刚刚飞抵港岛的那架‘G for George’。

这架轰炸机满满镌刻着历史,却也是港岛难得的第一架飞行-观察协同作战重型轰炸机,即将在空海联合军演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

白宇作为驻港空军部队的top,八九不离十,即将成为这架战机的中国籍首飞者。

这架战机是许多战役的见证者,二战刚刚结束半个世纪有余,除却美国与苏联,空战领域技术依旧进步有限,这次能够收购到‘G for George’也是出于机缘,中央当机立断,把这架轰炸机划归驻港编队编制,参与即将到来的海军空军联合军演。

既然是深度联合军演,那么自己的搭档一定来自海军部队———升旗台上少将发言时,白宇忍不住分神去想:“同自己搭档的,是个什么样的海军战友?”

未得多久,三天之后,他看到了自己的临时队友,高鼻梁,双眼皮,冲自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白宇同志,您好!” 瞳仁中的光芒亮到满溢,大眼眨巴眨巴,全然真诚。

……自己这个队友,看起来非但容易相处,并且长得十分军中绿花。

白宇一边想着,一边肃容回了自己临时搭档一个标准军礼。

(四)

训练的日子自然是枯燥的。

驻港部队各部统共不到万人,抽调来进行军演练习的不过十分之一,空军同海军原先不在一处训练,一群青年人这会儿混熟倒也快。

朱一龙和白宇作为军演中首飞轰炸机的机组飞行员,自三周前就搬在同一个双人宿舍。同吃同住,相敬如宾。此刻白宇同指战员商量过技术问题,回到宿舍,看到舍友正点着台灯伏案未已,开腔问了句:“咁用功?”

那想到大两岁的搭档从台灯前抬首,认认真真地应道:“我都在算最有效打击时间。”

白宇:“数据不是都有给到,16.48秒是George弹道最佳的反应时间。”

朱一龙:“George来到中国,已经改造过一回,弹道有差,虽然都差得唔多,但係我都想尽量精确一点。”

无独有偶,白宇刚同指战员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一听也起了兴趣,凑近前问道:“你都算到什么?”

一眼看到台灯下密密麻麻的算式,朱一龙解释的声音直入耳廓:“George改造后对目标打击的剪切应力有变,穿甲孔都好先形成延性扩孔,针对假想敌现在的装甲水平,挤压应力σx增加了8%,冲塞穿孔也好扩大……”

与指战员讲的相差无几。

数据仍要经过验证,过几天才好正式公布,朱一龙先一步算到,不得不叫白宇侧目。

“……龙哥,你都好厉害。”

灯下的青年一抬眼,抿嘴笑了,唇色映着台灯橘色光辉,恰恰是沁人弧度:“我自己算的,未一定准确。”

(五)

白宇头一回看到朱一龙,远在联合军演以前。

香港驻军,三军晨操都在一起,朱一龙总是海军队前矗着的分毫不动一坐铁塔,陆海空依次跑步入场,白宇总要看到他。

只是想不见挺拔身姿的背后,是这样一个人。

朱一龙不知道,在军中少年得志,白宇都好难得唤旁人一句“哥”。

此刻听到这一句夸赞后也只展颜:“小白,我们休息吧,明早又很早集合。”

(六)

模拟机上过几礼拜,终于要飞真机。

Avro Lancaster型机头回由中国部队自主驾驶,前夜两人都睡得不好。

静寂里朱一龙翻到第三次身,白宇开腔:“龙哥?”

朱一龙本来不想应声,却鬼使神差地:“嗯。”

白宇:“……失眠吗?”

朱一龙乖乖承认:“嗯。”

白宇笑了:“龙哥,你飞过咁多回,怎地会失眠?”

朱一龙在黑暗中回敬,“你也都同我一样失眠。”

白宇无言以对,队友平时温吞有礼,但不经意间总一针见血。

于是转了个话题:“龙哥,你都有担忧嘅时候。”

对面的被褥抖了抖,应道:“当然。”

白宇又问:“你都担忧咩?”

对面:“都怕不能完成组织和人民对我嘅期待。”

白宇蒙着被子,港岛的初春温润暖和,适合任何情绪滋生:“最担忧什么?”

对面:“……返家老豆都不讲话,只天天对我叹气。”

白宇睁大眼睛,眼前只有天花板,他却从满面白垩中眺见漫天星河。

“我老豆都唔知我在开战斗机,只知我在当兵。”

“他同我讲,事在人为,不要怕,Daddy同Mummy都在家等你。”

“龙哥,不要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次日试飞果然只是熟悉设备,暂且不上项目,整个临时中队完满完成训练任务,平稳落地。

(七)

落日时候,白宇返宿舍,朱一龙不在,令人意外。

咁靓嘅靓仔,社交这样稀少,白宇纳罕过两回,心里头却也窃喜。

……越相处,越发现他的好不限于外表,白宇接受军队教养,多少养出些杀伐决断,一早决定攻坚这个堡垒。

只因堡垒自己也不是多么坚不可摧。

白宇晒的小件衣裳,朱一龙总替他收在床沿,集合时早饭也常常替他打好,任他不为人知地茫然五分钟,直着眼神缓缓苏醒,自己却低了头缄默着慢慢吃饭,偶尔偷瞟来一眼,被发现了就要飞速低头。

日常午休,空军海军两队里头胡闹,也默然应承了把自己同搭档搅在一块的rumor.

夕阳里白宇有了成算,踱下去寻自己的好搭档。

港岛地方有限,中环兵营连码头不过那样大,白宇不多时就寻到朱一龙。

朱一龙在机库外。

时值初夏,他独个坐在训练架上头,手里拿着个物事,侧影仍旧挺拔,像一棵不屈的树。

白宇不多问他,攀上去坐在他身侧。

朱一龙侧头看搭档一眼,转回去瞧着大屿山方向落日,把手中物事凑在嘴边。

白宇才看清那是一支口琴。

“Si-la-sol——————”

朱一龙吹出第一组音符。

白宇在他身侧,坦着脸庞瞧着夕阳,嘴角却早勾了起来。

甚至顺势倒在了训练架上头,轻轻和着:“天空海阔你共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口琴声响过第一个高潮,不曾继续。

白宇感受阳光亲吻眼皮,耳边听到:“……你点解要做飞行员?”

躺着的人叫落日晒得舒服,在一片暖橘色里闭眼回答:“我都好鍾意这片天空。”

暖橘色里又格外加了一重灼热。

白宇没有睁眼,继续讲:“我老豆做生意, 帶我到香港, 他一直鼓励我做有兴趣嘅嘢,自細我睇科幻小說, 睇宇航题材嘅电影, 對天空唔知有几多向往。”

“你都知我叫白宇,宇宙,universe嘛,我可能天生都要做飛機師嘅。”

“龙哥?你呢?”

“……我細個想做律師, 不怕你笑, 賺嘛, 一年都百萬 dollar, 但我考到飛機師之後, 第一回上天, 就愛上呢種感覺。 “

或许是讲到兴起,白宇睁眼,就瞧到他的龙哥双目灼灼,与落日一般亮,一只手也捉着他手臂,同他讲:“我也觉得,我属于这片长空。”

白宇笑了,丁点泪意被他原样咽回眼中,从军以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刻进他的骨髓,或许这些水分应当留到更值得的场合。

……原来他们都这样满腔热血地,赤诚地,不问来处不计归路地,爱着这片天空。

但是港人总不会让煽情持续太久。

白宇起身跳下训练架,扭胯摆出个起势。

朱一龙捉着口琴:“……?”

白宇神采奕奕:“刚刚食过晚餐,龙哥!动起来!” 而后气势十足,开腔唱道:“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

一边扭了扭穿着作训服的腰肢,打着响指,朱一龙挑了挑眉,举起口琴伴奏。

等到唱出“找一个承认失恋的方法,让心情好好的放个假~”

口琴跟不上节奏,训练架上的人已然笑弯了腰,轮廓微颤,融进地平线magic minutes的整片暖光。

白宇也看得痴了。

美人含笑其色夺人,见白宇木愣在光晕里,美色更甚。

白宇晕晕乎乎,只记得美人长长睫毛都被染成一排金,弯眼和他讲:“我未失恋过,也都未恋爱过。”

……虽说那日从操场回来后,再说到这回事,他龙哥就眨巴眨巴大眼睛,每回都试图萌混过关。

(八)

轰炸机George的数据不断调校,最终结果与朱一龙算出的相差无几。

白宇中四到中七真係读书不大上心,算术更算不明白,训练数据更新后更为佩服他龙哥这位战友。

每日作训毕,在兵营里只是喊得极响亮:

“龙哥,放心,我保护你!”

“龙哥,你这个情况处理得太完美了,果然是我龙哥!”

演习近在眼前,朱一龙去向雷少将汇报进度,正事讲毕,少将问道:“一龙,最近遇到什么好事情,这样笑口常开?”

朱一龙摸摸唇角,笑道:“训练一切顺利,所以开心。”

出门他就去寻白宇,宿舍里却不见小孩儿的身影,白天一个机翼调整白宇操作得不够完美,George当次下降到预定高度比预计慢了十几秒。

离晚餐已经过去好一阵,朱一龙去到机库,果然在熟悉的飞机下找到了熟悉的身形。

走近时白宇似是觉到熟悉气息,没头没脑地压低了嗓音开腔,似是怕惊到库中好好停着的每架飞机,眼光却专注瞧向一个方向:“……He is smart and graceful.”

朱一龙在他身后站定,也压着气音应道:“I see.”

白宇没有回身,问道:“哥哥,你说……新中国第一代飞行员飞上天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朱一龙乍然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

一时他脑中掠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掠过“各出所学,各尽所知,使国家富强不受外侮,足以自立于地球之上。” 最后却只是轻轻讲了一句:

“佢哋应当在想, 我要圆满地飞D回驾驶任务。”

面前的人霍然回身,两人站得太近,朱一龙伸手,接住撞到怀里的大男孩。

白宇足下一个打滑,眼神却仍然熠熠,两个人就着这个跳探戈一般的滑稽姿势立着,白宇望进朱一龙眼里,说:“哥哥,我也能。”

朱一龙微抬起眼睛,眼角漾出弧线,确认战友立稳了,放手后退一步,脸色一肃。

“我们测出的Goerge作战半径是多少?”

白宇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训练标准挂弹量下,是航程的33%!”

“超低空突防的极限高度是多少?”“20千米!”

“这次演习空域内我们主要面对的对手是谁?”“俄方的图22!”

一只拳头带着温柔的力道落在白宇的心口,拳头的主人笑了,眨眨眼睛,说:“你睇, 呢啲都刻入你心啦。”

“唔再好同自己较劲,你能。”

“盛世当有人拱卫,人民需要我们护佑。我们责无旁贷,唔可以辜负佢哋, 一定要将任务完成。”

白宇看着他龙哥抬起了拳头停在半空,俏皮温柔地眨眨眼睛示意他。

于是他也依样抬起自己一只手,五指团团仿佛捏碎一点难言压力,攥住新的勇气继续风雨兼程。

两只拳头在Goerge沉默的俯视下轻轻一碰。

朱一龙心绪也沸,脸容却未透露太多,率先向大门走去,走出几步扭头招呼白宇:“小白,走了。”

见白宇都未动脚,脸上笑出些兴味:“夜晚仲有五公里越野, 现时离集合时间仲有 8分钟, 同我行返去都係过会儿跑步回去?”

“龙哥!你都冇提醒我加訓!”

(九)

一群青年人体力都好,五公里跑下来却也不免气喘。

朱一龙冲了个战斗澡,挂了条毛巾进来宿舍,就看到白宇在床边兴致勃勃摆弄自己那支口琴,无奈道:“休息好了?”

年轻人精力总是用不完,白宇一早洗好澡,套着阔背心大裤衩,又恢复到活蹦乱跳。

看到他龙哥回来,笑着鼓起腮帮子吹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单音,权做欢迎,眼神却在他龙哥仍带着水汽、白花花的肩臂与脖颈上打了个圈儿,就看见对面的人舔舔后槽牙,套上了件干净T恤。

啧,总是这样不大方。白宇收回眼神,舔了舔唇边。

朱一龙也总疑心自己瞧错,自己的新搭档,有志一同的战友……也是最近令他情不自禁的对象,眼神里仿佛长着小钩子,让他一对上视线…

…就怦然心动。

考飞机师前他最爱的是篮球,考上以后同教练机、战斗机、轰炸机过日子,头一回识到些情滋味,还是对着跟自己同性别的好兄弟,只好自己暗暗咀嚼,苦中总能掘出一丝甜味。

而这丁点甜味,已经甘美难言。

随手拉过室内的椅子,朱一龙凑到白宇床边,坐在他对面,前倾着身子问:

“练得怎样?”

那天听过朱一龙吹口琴,白宇就闹着朱一龙教他,朱一龙被缠过两次就丢盔卸甲,教得堪称尽心,甚至割地赔款,应承白宇他学会了就把这只口琴送给他。

白宇眼神晶晶亮,一个翻身坐直了,又把口琴凑到嘴边,得意道:“小有所成,話晒名师出高徒。”

朱一龙含笑静静瞧他,眼神中全然映出白宇的神气洋洋。

白宇鼓起腮帮,开始吹出音节“si-la——la-re-la-sol———”

第一句开始,朱一龙唇角的笑容扩大。

他的小白,非但好伶俐,听歌都好有品味。

一生之中此时此刻只有一回,在港岛的心脏,中环兵营里,他的心上人坐在对面,演奏间藏不住生涩,也都要同他打气——

朱一龙开腔轻轻跟着和:“……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声带擦燃室内空气。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红日》节奏都好快,朱一龙眼见着白宇吹完第一节Refrain,换气不畅,憋得耳根都泛红,轻轻接过那支口琴。

一面把片刻前刚刚被使用过的乐器凑在嘴边,看着白宇,顺着旋律接着吹了下去。

白宇也笑,开腔给他哥伴唱: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旋律告一段落,两人隔着一支口琴相对着,大口换气,胸口布料起伏,眼光似有实质,胶着在一道。

白宇先喘匀气,举起右手,是个等着被握住的姿势。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哥哥,我们一定行。”

下一秒空着的右手被重重握住。

朱一龙眸色很深。

“嗯,一定行。”

(十)

联合军演第一天,G for George带四架僚机组成第三空中编队,于落日时分从港岛起飞,配合海面部队进行夜间空对地辅助打击。

两人日常训练时轮流执正副飞行位,今天恰好轮到朱一龙执飞、白宇副飞。

朱一龙如常扣好飞行头盔,冲白宇比了个OK的手势。

白宇检查毕自己的装备,回头示意机组跟上。

领航员、投弹手、电报员和几个炮手肃容跟着他们,登上G for George,各就各位。

落日熔金,视野内风平浪静,白宇不敢大意,不断确认风向风速、高度和位置。

他们需要协助打击的目标演习船舰在海面高速移动,他们必须爬升、盘旋在附近海域,机动待命,其间还要注意做好降电磁信号处理,不能够被侦测雷达捕捉。

起飞半小时,一切正常,暮色沉沉地压下来。

起飞一小时,一切仍旧有条不紊,天色已经浓深,无线电中传来在下方360度观测的领航员话音:“报告!前方一点钟方向,出现塔状层积云。”

白宇抬头,夜视镜中只见远处云块堆积,这样的云层,往往跟着高空强气流,不是好讯号,他沉声回应:“与气象预报吻合,各位准备,应对乱流。”

放下无线话机,白宇与朱一龙对视一眼,耳机中恰又传来无线电报员的报告:“报告!指挥营发现目标舰艇编队行踪,一点钟方向,正以30节速度全速行驶!预定攻击时间一刻钟后!”

朱一龙应道:“空中第三编队收到!一刻钟后按时就位!”

一边切到队内频道:“变换队形,三角形编队,前方一点钟方向,保持当前巡航速度,一刻钟后开始攻击!”

白宇面容隐在飞行眼镜后,动了动眉头,三角形编队几乎由领飞战机完全处理所遇到的气流情况,港岛多风,以往飞小型轰炸机与战斗机,比这更复杂的气候也都遇到过许多。

可是在G for George上处理这样的情况还是首次。

午间气象预报十分明白,港岛早早挂起三号风球,这样凑巧,老天要他们一道接受考验,要他们愈难愈勇。

虽然才相识不久,可他们在相遇前经历了艰苦卓绝的飞行员训练,彼此都是万里挑一,因而一见如故。

一起训飞这许多时日,在这万尺高空,他们早就习惯了互相交付信任,交付生命。

白宇噙着笑,在仪表盘上最后确认了一遍数据,开始准备调整襟翼角度,把自己也挂进了全队频道,简短地下达指令:“准备爬升,保持距离。”

三角形的编队拔云而起,G for goerge以一个巧妙地角度切进乱流,在层云中行山蹈海,整个编队按时赶到预定打击范围,机上人员配合无间,分批按时投下空心的cookie bomb、GP bomb和 MC bomb。

然后按预定方向撤离,五道机尾划过长天,尾灯偶尔映亮天际。

返航时编队将将要到港岛,与控制塔交涉完毕,引航员确认完空域情况,难得带了点笑意:“空中第三编队,恭喜你们圆满完成任务,祝你们顺利返航。”

耳边沙沙的话机声刚落,白宇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见过无数次的景象。

夜色深深,灯火闪亮,沧海茫茫。

东方之珠一如百年来华灯璀璨,香江入海处,粼粼的海面斜逸出一条逶迤的灯带,通往隔海相望的彼岸,彼岸也有千家灯火,矗立在海岸线上作迎接他们回家的灯塔。

这是他们不惜付出一切辛苦守护的土地,是他们生长的地方。

白宇看了一眼朱一龙,心知他和他的龙哥此刻心里是同一句话:

幸而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他们坐在巨大的武器上俯瞰和平,也盼望真正的和平。

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十一)

联合军事演习结束,海军空军指战员不日即将回到自己原先的岗位,搬回原先的宿舍。

搬行李前夜,两人各自在行军床上烙了好几回煎饼。

第二天是休假日,白宇醒来,他龙哥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个人物品整理完毕,此刻坐在行军床上来回搓着裤线。

等白宇飞速洗漱毕回来,优秀飞行员朱先生不仅没有放过他的作训服裤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最后一咬牙,站了起来,背着手迎上来,看表情很像要寻衅打架。

白宇脖子上搭着毛巾倒退半步,那知朱一龙走到他面前,把背着的手伸了出来,手里的东西直直往他面前一递。

白宇低头一看,是朱一龙那支口琴,好好地半包在一张牛皮纸里,像他们日常养护的弹药一般被擦得明亮。

耳边朱一龙开口:“答应你的。”

朱一龙的口琴是接到考上飞机师的通知书以后买下的第一样物件。

那个下午他欣喜兴奋无人分享,父母都未下班,他只有出门,在中环逛到第一家乐器店一眼看中了它。

白宇知道这个由来,笑道:“哥哥,你真地舍得给我?”

朱一龙执飞的时候都难被突发情况撼动脸色,此刻脖颈上竟然难得地爬上些红潮:“都答应过你啦。”

白宇笑道:“我不夺人所爱的啦。” 却被朱一龙捞过手,一把将口琴塞在手里。

一边又从喉咙里搜刮出几句话来:“往后,早餐依然要好好食, 好好训练。”

又抬起大眼睛来看白宇,带着几分希冀舔了舔嘴唇,问道:“还有,你……还需不需要人,教你吹口琴?”

“需要。”

朱一龙眼中,白宇脸上的笑意迅速加深,深成让他心跳失速的漩涡。

“哥哥,往后公休,你来约我吹口琴,训练,食饭,饮水,我都应。你唔來约我, 我就嚟约你。”

朱一龙终于笑了:“我约你饮水做咩。”

天气晴好,阳光从窗外来,照在白宇脸上,闪闪发亮。

“哎呀,哥哥,你都唔明”

“有情饮水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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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日凌云:[南朝.陈]徐陵《为陈武帝作相时与北齐广陵城主书》:“槊动风霜,弩穿金石,高楼大舰,概日凌云。”

*文中剧情唱《海阔天空》的‘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的部分致敬快本,哥俩的《成都》。

* “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来自老梨。

*“你……需要人照顾吗?”不用我多说,幻乐周年快乐。

*事实上驻港部队的服役兵选拔zz审查相当严格,没有港人,一般也只通过换防进入特区驻守半年,有相当一部分2年服役期都在深圳度过。文中作艺术处理。

*G for Georgehttps://www.ozatwar.com/ghistory.htm是二战时期一架著名轰炸机,1945年飞抵澳洲以后现在泊在Australian  War Memorial的Anzac Hall内。当代科技发达,轰炸机当然不需要肉眼观测员,但George真的是一架很漂亮、很漂亮的飞机,所以让它出镜一下。图片摄于堪培拉。

*For we are young and free.致敬最可爱的一群人。po不是港岛人不会粤语不是军迷不了解驻港部队也不清楚飞行训练细节,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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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岛风】(pwp)

午后,正在立夏前后,太阳无精打采,天气晴晴阴阴往复,他偷空爬到屋顶,头顶也不开阔。只有大片云块滚着压往大屿山。

维港水汽弥漫,牢牢裹住人五官,远看谁也看不清,日头这样高都无济于事,有人叫他一声“白生,你也上来抽烟啦。”,他眯了眯眼睛,边笑开同人搭话,“是啦,刘哥,有唔带火机?”

刘哥抛来火机给他,咧嘴笑他:“后生仔,烟瘾重哦。”

他探出一只手臂捞住火机,先点了烟,迫不及待吸上一口,再答话:“冇办法啊,训练任务咁重,都只好食烟提神。”

刘哥同他讲少年人就要拼,讲唔定搏个军衔,都好娶港姐。他吐出一口白雾,笑:“港姐有咁好?刘哥原嚟想娶港姐,下回一定同阿嫂讲。”

刘哥被他讲的冇话,就要上手去拍他臂膀。他灵活一闪,嘴里仍叼住香烟,换了一边吃吃笑。刘哥说他两句见他讲唔听,边笑边摇头先下楼回岗。

一支香烟还剩下一截烟屁股,他慢慢嗦着,拿眼睛眺着维港另一头,失笑。

人太累的时候总要眼花,空军部队练出来的视力也应当容许马失前蹄,不然他怎么见从南边几个像052C型导弹驱逐舰编队的灰点划过太平洋,驶向港岛。

他掐灭烟回楼下,长官正逐个与他们队里讲下回飞行任务的测点,讲完同他们说,晚餐前有简单仪式,香港部队去执行维和任务的舰队今天回航到港,有个简短的表彰与接风。

真的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他背着手同中队里一起立得笔直,齐声答应,回身走回自己位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伸出拳头,心里暗暗讲了句“耶!”

晚餐前的一个钟十分难熬,他将上次训练飞行报告修了三回,实在冇什么好改,一看挂钟还有一刻,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捞了点什么,去了回卫生间,踩着下去操场的时候慢慢踱了回来。

操场上陆海空三支中队刚刚一同列好,操场入口缓缓列队走来返港的联合国维和任务编队,都穿了军礼服,走在最前头踢着正步的三个全着仪仗礼服,当中那个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抿着嘴,双手稳稳地握着国旗,两月不见,棱角瘦的更显,面色也变黑了些,只是一双眼睛除了坚毅外,依旧荡着维多利亚港的水波。

他看不够,但全港地面都拥仄,中环兵营操场也不过这样大,他的心上人已走到升旗台,将国旗绑至纤缆,一扬手送国旗上升,晚风烈烈,旗尾卷着旁边紫荆花旗,五月间太阳都落好迟,他看看风里旗帜翻飞,又见那人礼帽盖着短发,武装带掐出腰线,面孔镕金,美至不可侵犯,趁众人眼光上移,飞快舔了一回后槽牙。

——还是他,一点不变,全须全尾地回至这里,行将叫两个月间他的牵挂一笔勾销。

他唔常睇见呢身礼服上嗰人嘅身,今日一打眼就惦记上,心里盘算唔休,仍跟着中队慢慢去食晚饭,晚餐有他爱的菜色,他饭毕甚至还同战友又聊了聊维和部队才将将迎着落日踱回隔壁宿舍大楼。

才上楼梯,光影里有人已经靠在他门口等着捉他,礼帽已经脱了下来,扣在肋下,那人正掏出一支香烟,皱皱眉,睫毛在面上投下扇面阴影,转去前襟摸出扁扁一盒火柴,“嚓——”地划燃,夹着香烟引燃后叼进嘴边,一口白雾吐散,餍足地眯了眼睛,烟气不定,掩着高挺鼻梁一半在光一半向暗,是幅极好的古油画。

他脚下不停,走向那人,笑道:“等很久?”

那人看过来,眸光很定:“也冇很久。”

他伸出手来,从他嘴边摘下那支烟,放进自己嘴里狠吸一口,吐出烟雾眉开眼笑:“室内室外都要禁烟,晓唔晓得?”

那人皱皱眉,把烟拿回去,随手抛在脚边,军靴一顿,足底狠狠将火光碾灭,捞过他就按进怀里,力气十足,不容挣脱,他在一双铁臂间,只有一双嘴还能动的快活:“走前你让我保管老母送嘅火机,我都好好放嘅,就喺我柜里,下次唔使再复古用火柴了。”

那人偏头用带了新胡茬的唇摩挲他侧脸,有些刺刺的痒:“多谢,小白,让我好好抱抱。”

他不再说话,叫那人贴在颈侧热热地喘气,手上勉力掏着钥匙,却被那人按住,足下轻踢,身边门板应声而开。

迎着他的目光,那人礼貌性地微微不好意思:“我回自己宿舍洗漱,拿了钥匙。”

他进了自己宿舍,口中喟叹:“龙哥,我认为我哋应当申请一间双人宿舍,抑或你搬过嚟。”

他龙哥跟在他身后,熟门熟路转进来关了房门:“咁就很好,唔住宿舍后再住喺一起。”

他:“确实确实……现在也冇乜差咪”今日他穿的是普通作训服,刚要解扣子,手下一顿,惦记起了他龙哥今日这一身,于是抬眼。

他龙哥正熟门熟路为自己倒水,礼帽随手甩在椅子,可腰间仍勒得笔挺,实在叫他食指大动。

心动不若行动,他眯眯眼睛,矫捷地突过去几步,说着:“头先冇抱够,两个月冇见,让我好好摸摸系唔系瘦了。”一边伸手。

他龙哥一手举着水杯,腾着另一只手拥着他环在自己身上,哄着他:“等我脱了礼服。”

他眼珠一转:“你饮水,我嚟畀你脱。”

那知他龙哥听过水也不饮,上下打量他周身,眸中火焰簇簇点燃,自他们两年前终于滚上床而始,他就对这个眼神熟得不行。

没人再管水杯,他舔舔唇,扑上去享用美人珍馐。

美人被他压进唯一一张软和的扶手椅,不仅毫不反抗,反而鼓励地拍拍他的背,讲:“唔急,冇人同你抢。”,手上还同他一道剥着自己,他扯松他龙哥颈间的温莎结,他龙哥就紧随着卸下领口的风纪扣,他啪地卸开那条把腰勒得细细的武装带,他龙哥也在往下褪那件扣着金灿灿肩章臂章的雪白外套,被他一手扔至床上,不偏不倚未曾落地。

“准头唔错,十环。”美人半眯着大眼,自己解着衬衫扣子,慢慢露出——打底背心。

他嫌弃:“你穿好多。”

美人垂着眼睛一笑:“礼物拆久些,唔好么?”

当然好,他迫不及待拉下他龙哥的裤链,隔着浅灰色的棉质内裤舔吻上去,一嘴的麝香味道,唾液混着情液,洇湿一片,他舔了几口,嫌不过瘾,双手拉下那条内裤,叫他龙哥的物什弹跳在他眼前,还要笑眯眯同它打个招呼:“嗨,好久唔见。”

他龙哥又气又笑,只好陪他一同幼稚:“好耐唔见,我都挂住嚟。”

他猫眼一眯笑得咧嘴:“我呢就同你好好倾倾。”往上瞟瞟他龙哥,那还有什么凛然之色,正满面潮红地大口喘着,不住偷眼看他,在他脸侧的物件也跟着弹了弹。

如美人所愿,他张口把热杵纳进嘴间,他龙哥尺寸一向傲人,他又好久没有吞吐,一下牙齿就剐蹭上了前段,他龙哥拧眉了一下,竟硬的更加厉害了,他卖力吞吐一番,手活儿也不停,揉搓着根部和囊袋,想叫美人先快活一下。

他龙哥在他的口中舒服得轻哼,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眼中情潮潋滟,潮涌不止,伸手来摸他卖力吞吐的腮边,他禁不住,自己也嗯了一声,声带轻振,喉结滚动,却不知他在身前人的眼里也是美不胜收。

美景刺激太过,他龙哥一刻钟便忍不住在他一个深喉后双臂用力拉他起来,去够他的唇齿,身下直接交代在了他的作训服T恤上。他被没头没脑扯着亲了一回,喘着换气,低头看看,笑得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盯住他龙哥:“脏了。” 用指头拭了些乳白,送到嘴边舔舔,又说:“有点浓。”

美人脸更红了,眼光躲闪了一瞬,突然暴起,“那就脱掉。”

十几秒间,他龙哥把他捉起来从上到下脱得赤赤条条,将他抱起按在扶手椅里,伸手将他的一条腿打开按住,另一只手又去摸他后穴。

入手湿润不已。

他看见美人瞳孔惊讶得放大了一下,十分得意,昂起头凑上去舔了舔他龙哥的喉结:“呢叫做唔打无准备之仗”

美人舔舔后槽牙,又凑近笑得他昏昏然:“好机灵,几时弄嘅?”

他:“集……集合前。”

他龙哥眼中大火淬淬燎原,笑得更加危险:“睇着我升旗,你屁股里就含着呢些?

不等他回答,又起立的热杵就抵在他穴口,礼貌地蹭蹭,直接破开了缠滑的穴肉往内抵着进,他咬了咬牙,到底是有些日子没做,自己穴内一边欢快地迎着熟悉的进犯,一边又绷得叫他有些吃不消。他龙哥也比往日克制,没有一下进犯完全,凑上来舔着他的胸口,手上又不住上下撸动他的性器,情燃火热,他架不住四处起火,被烤出一背一头的汗滴,不停地吟叫之余断断续续地发号施令:“动……动……继续……一阵就好了”

他的龙哥埋头咂着他胸口,水声啧啧,身下倒诚实,他放松了一些就立刻往前再顶了顶,冲着熟悉的软肉撞了撞。

他实在忍不住:“操——————啊———— ”,性器铃口委委婉婉吐出了许多清液,蹭得他龙哥胸前腹上湿滑一片。他的大美人头一低看到了,笑得灿若春花,然后捞过他的两腿开始肆无忌惮进进出出,进出间又磨蹭着他的那一点,撞得他又想放开嗓子高叫,又如往常一样忧心起了宿舍隔音,只好乱去啃他龙哥肩头大臂,他龙哥先泄了一回,这下正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半个钟里叫他也被撞得小股小股开始吐起白浊,性器委委屈屈地蹭着,他自己伸手抚慰,被身上人一把捉住,凑在嘴边落下无数轻吻于指尖,他红了眼,一边被他龙哥往身上按,一边哄着说我们一起。

他一边想着军人不可能求饶,一边求着他龙哥:“哥哥,快点。”

美人又摆出了个羞涩又抱歉的表情瞧他:“小白,我……我快不了。”

他只能继续挨操。

总算又一刻钟,他泄出来时又绞了一回体内的凶器,那凶器才依依不舍地褪了出来,吐了些白浊在他胸前腹肌上。

他喘匀了气,没筋骨一般摊着,瞥着找毛巾善后的他龙哥,声音没什么气力,又十分餍足:“每回总要弄到这样。”

他没问你下次还会唔会去,没问你这两个月想唔想我。

他龙哥也没问他有冇担忧,没问他有否好好食饭作训。

他们是港岛驻军,该有的责任从不推卸,和平年代,叫他们爱共家国能够两全,他是空军中队一尾鹞鹰,他的龙哥就是海军里的一翎海雕。窗外就是维港,远眺更有广袤的南太平洋,那里会吹来台风,或者炮火,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他们早已确认,能够彼此于长空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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