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分手后的第一个月，30天比井然以为的要好过一些。忙得焦头烂额时不得不关闭掉一些情绪的感知神经和发泄出口，加上相隔千里天高路远，除了躺进酒店大床难以入睡的那几个小时以外，其他时间至少可以假装他们还没有分手。失眠三十天了，每天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三五个小时好歹能挺过来，折磨人的是睡前大脑总要把分手经过再演练一遍，那天井然下班早，收拾出一顿好饭好菜等着向韩沉请罪——很快就是他们恋爱10年的纪念日，临时却要被公司撵去意大利，还没解释自己实在推不掉，就被韩沉打断了。
“要不咱们分手吧井然。”
“啊？”
“你也看到了啊”，韩沉故作不经意地耸耸肩，“我们都太忙了……对彼此的热情都是消耗。”
“……一定要分手吗？”
“只能这样了。”
“好，听你的。”
井然从来不愿意反驳韩沉什么，认识太多年，从15岁到30岁，占掉已过人生的一半，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互相干涉才是打扰，只是不免有理性情感拉锯的时刻，比如月光下独身孤影的现在。
真想好好睡一觉，梦里要是有他能不能睡个好觉？井然是这么想的，这想法来得没有任何逻辑和根据，但非常韩沉至上，一如过去的很多年。
2
醒来时天色昏沉，罗马往日的大亮天光变换成了连绵阴雨，井然是被雨落在窗上的敲击声催醒的。
不对，这里不是罗马不是那个空荡荡的酒店房间，一米二宽的小床，墨绿色的被子，木质写字台上堆满试卷草稿纸，右上角一支掉漆的保温杯，对着一面新打了绿漆的旧式钢窗。小床上还挤着一个人，在被窝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
这是高中时代家人给他和韩沉合租的学区房，这是韩沉那个有钢窗和小阳台的房间，井然来不及去想这是不是梦，眼前的人是18岁的韩沉和什么事实相比都是更强烈的冲击。
怀里的脑袋翻了个身，井然见到了还很稚嫩的韩沉，头发散落遮住眉毛，脸颊上的肉压在枕头上看起来好软，这个时空还没被井然亲吻过的嘴唇下意识嘟着。这面孔井然当然太熟悉，只是那未经人事的软乎乎和青涩实在是太久违，搞得人手足无措。
“井然？”
小韩沉的眼睛都还没睁开，迷迷糊糊通过熟悉的气息分辨躺在身边的人。
“井然你怎么在这儿啊……”
“嗯，怎么了？”井然接住他的话，声线比起青春时代已经显得低而哑。
“你感冒了啊……”韩沉说着睁开眼，清亮亮的涉世未深的一片水光，接着猛地窜起来，t恤领口凌乱地敞着，像那些他们相拥而起的每一个清晨。
“井然？”
“是我。”
“不对你不是井然。”
视线掠过韩沉的锁骨，井然喉结滚动着把此刻出现得不太合时宜的欲望往下压，定了定神。
“我是，你坐下来听我说。”
3
“你的意思是，你是十二年后30岁的井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井然点点头，乖乖坐在床尾。
韩沉甩着拖鞋往房间外转了一圈，又认命地回房，“得，井然不见了，我好像不得不信你了，你最好是别骗我。”
从前都是同龄小孩没什么感觉，现在看韩沉这装成熟的小大人模样真是有点可爱，井然看着他不自觉地笑，笑得韩沉耳朵有点热。
“是啊，你只能信我了。”
这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井然熟门熟路从冰箱里翻出一盒草莓洗净去蒂，捡起一颗顺手喂给正在做功课的韩沉，换来小韩沉叼着草莓发愣的表情。
“怎么了？”井然没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给自己也塞了一颗，“甜的啊。”
“没什么”，韩沉咬碎果肉，撇过头去。
中午点的外卖，有曾经的小恋人在身边的井然终于能好好吃顿饭，倒是韩沉食欲缺缺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
“那个，井然？”韩沉试探着开了口。
“嗯？”
“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可能担心说出来的话显得唐突，也可能怕暴露了一些藏在心底很久的小心思，韩沉又紧接着解释了一番，“我的意思是，感觉和现在的状态有点不一样，怪怪的。”
“怪吗？”
井然觉得自己的反问简直愚蠢，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声称来自未来的人从天而降都要感到怪异的。
好在他是个诚实的人。
“咳，是这样的”，井然给韩沉夹了一块鱼，放下手中的筷子，“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是在一起了十年的恋人。”
井然有意遮掩了未来的韩沉不久前提了分手的事实，这是他的私心。他应该也没那么诚实。
韩沉的嘴巴微张了下又闭起来，轻微的讶异后好像迅速接受了井然陈述的情况。
“我和你说这个是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你跟我说了，你说你16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了，我想现在跟你说也没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啊井然，你就觉得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是吧？”
嚯，熟悉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我可不敢这么想啊，你知道你当年有多气人吗？”
当年韩沉是真的气人，上大学后不在一个城市，警校规矩严这些本来也都没什么，井然一得空就往韩沉那儿跑，窗户纸没捅破但也只剩这么层窗户纸了，谁知道大二跨年那天井然悄摸去想给他惊喜却招来当头一棒，韩沉被一个小男生牵着，腻乎乎的。井然从没生过那么大气，想回去又怕走了韩沉吃亏，后来韩沉解释说他担心对井然的喜欢只是出于性向的原始冲动，所以想接触下别的男生看看，还没到确认关系的程度。
最终结论就是从身体到心灵都很喜欢井然，“还有啊，你竟然怕我吃亏？井然你怎么敢想的啊？”
韩沉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感觉变化有点迟钝，要进入到另一种境遇里才能回头确证上一场境遇的感受。所以井然想现在的韩沉肯定睡得不太好，过去十年里井然不在的日子他都会睡得不太好，他本人不太能察觉，但井然都知道。
井然看着面前顶着嫩生生头毛儿噼里啪啦收书几乎一无所知的小孩，心底一酸。
“要不要睡午觉？”
“啊？”
韩沉的反应像猫被踩了一脚尾巴，就差没跳起来，随后迅速恢复镇静。
“我问你要不要睡午觉。”
“哦。”
“你不会以为我藏什么歪心思吧？”井然给他收拾散落一桌的餐具，笑得很敞亮又藏着点坏，是那种对很亲密的人才会显露出来的肆无忌惮。
韩沉悻悻地撇了撇嘴，“我又不怕你。”
4
所以还是睡午觉了，无视少年井然的房间，都拘着手脚躺到了韩沉的小床上。
韩沉其实精神还挺好，不那么困，但他俩面对面侧躺着离很近，数得清对面睫毛的近，井然的手小心翼翼抬起又落下，轻轻拍在他背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18岁的井然是个木头，对韩沉好得没边，却对他的暗示明示什么回应都不给，每次都打岔说快考试了我们再看看这套题错哪儿了，要么就说你那书离你多近呀眼睛还要不要了要考警校的人也不注意点，总之井然什么话都能说，方方面面都会关心，但要他说一句韩沉我喜欢你估计得要他的命。要不是因为那双太容易惹人瞎想的多情的眼，韩沉都快打算放弃喜欢井然了。
所以得知他们是未来的恋人的时候没那么雀跃，更多是安心，井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密感也让人脑袋发晕。韩沉把手回搭上井然的腰，三十岁男人的身体紧实有力，还有欲望浸染的味道。
他们真的会在一起很多年吗？三十岁的韩沉抚过多少次这具身体呢？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吗？
接吻是什么感觉？
井然闭着眼假寐，韩沉的手指顺着睫毛滑过鼻梁，勾画那双柔情的薄唇。是不是人的唇都是这么软？好像天然就是为了接吻，为了亲密的关系而生。
心好像被悬起来悠悠荡荡，荡向心知肚明却难以说破的某处，还没仔细去想手就被井然捉住，包裹住手指的那只手掌厚实暖热。不睡么？井然问他，动作娴熟而亲昵。
韩沉用手肘撑起身体，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井然。
“我想换种睡法。”
韩沉的意思好直白，这种直白和恋爱后的坦诚相见也有所不同，是一种靠天真和好奇驱动的，对爱人最原初的向往，热烈得要命，井然的心也跟着软得要命。
5
太过了……小韩沉从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体验。
井然自上而下凑近了吻他，把他吻进狭窄且乱糟糟的被窝里，好贪恋的神情，搅动着他意识的唇舌强硬地入侵。韩沉没有接过吻，只感觉被搅得浑身酥麻喘不上气，残存的一点点意识驱使着他抬起手胡乱地去揽对方的后颈。
韩沉也没想到30岁的井然那么爱使坏，边揉他腰把整个人上上下下都摸软，边用气声问他舒不舒服，见韩沉不肯回答还埋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原来你也会害羞成这样啊，井然笑他。
井然比他更了解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从未探索过的身体第一次就要经受最娴熟的入侵。韩沉从来不知道自己被深吻时从脖颈到胸口的皮肤都会发红，也不知道腿根那颗痣被含住时全身都在颤抖，井然松松地握住他的阴茎他就开始挺腰，井然用牙齿轻轻碾过他的乳头他就忍不住快要高潮。
井然带着薄茧的手指连骗带哄刺进了韩沉的身体里，久违的快感搞得连30岁的恋人也乱了呼吸，韩沉忍着痛回吻，自暴自弃地在从上到下都黏黏糊糊的水声里丢盔弃甲。井然按着他的胯骨一下一下往深处凿，偏头去吻他扣住肩膀的手，那处自己也觉得陌生的暖热的入口就这么被经验丰富的恋人破开，少年热望在那一瞬都被填满。井然怕他疼，边操他边靠拥吻转移注意力，含着舌尖往外吸出暧昧的响声。韩沉知晓了做爱的快乐，头晕乎乎地往一侧靠，枕进井然搂着他的臂弯里。
韩沉在井然的记忆里是不经常流露激烈情绪的人，即便做爱也是，但18岁的韩沉显然受不住这番作弄，咬着牙眼眶红了一圈，小声闷哼随着井然的动作怎么也止不住。高潮的时候韩沉咧着嘴咬井然肩膀，一点力都不收地咬出个红印。
“嘶……你是真舍得啊小家伙。”井然慢条斯理从韩沉身体里退出，才分出神来看肩上的伤痕。
韩沉通红着眼凶他：“谁让你从来不说喜欢我，我亏死了。”
“我喜欢你的呀”，井然事后裸着身体的样子很性感，温温柔柔拨开韩沉汗湿的发，“我一直喜欢你的。”
“喜欢我为什么不说，你好烦。”
“你好不讲道理”，井然无奈地叹气，“老垮个小脸对我凶巴巴的，我还怕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韩沉抢过井然的话头，“我当然喜欢你，而且今天还发现，未来的你我也挺喜欢的”。
6
韩沉大脑有点发懵，怀疑没睡好。
本来以为是一觉醒来井然突然出现，结果此井然非彼井然，满脸胶原蛋白的稚嫩清秀，从穿着眼神推断还是学生，和高中那会儿的井然一模一样，坐在床尾东张西望，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
“井然？”
“韩沉？”
明显对面那人比自己还懵，韩沉没忍住伸手去掐他脸，18岁的井然想伸手挡，结果出手晚了，小脸被韩沉揉了好几把。
“你是未来的韩沉吗？”
“我是现在的韩沉”，韩沉反问了回去，“难道你还是过去的井然？”
“这么说也可以，我推开房间门就来到这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做梦吧。”韩沉揉了揉头发试图使自己清醒一些，他觉得这个解释是合理的，这些天做过许多有关井然的梦，有些梦要醒来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分手而那些美妙片段只是梦，有些梦则是还没醒就已经意识到是在梦里。
小井然把目光移向床头柜的相框，里面嵌着他们最近的合照，穿着家居服并肩而立，没什么亲密动作但紧紧靠在一起，笑容都是一样的弧度。
韩沉顺着井然的目光看过去，把相框按倒，照片里笑眼弯弯的两个人一齐栽下去不见了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啊？”
韩沉给小井然倒了一杯水，拍拍肩示意他起身，方便自己叠被子，“情况是，我和未来的你是前任的关系，我们提了分手，就在不久前。”
7
了解30岁的井然和韩沉的关系后，18岁的井然露出了一个纠结的表情，“我觉得不是你在做梦，是我在做梦。”
“那你这梦怪有意思的”，韩沉用手指点点他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怎么梦里还是个木头。”
“你看起来很累。”
井然没有接韩沉的话，而是盯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头，在韩沉理好床铺后又坐下来了。
“算了，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韩沉摆弄了下照片让它复了原位，回头看到井然又坐下时眉皱得更紧——怎么连坐他床尾的习惯都如出一辙没变过。
“为什么我们会分手啊？我是说你和你那个井然。”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韩沉坐到井然身边，沉默了会儿才继续开口，“我问你啊，如果你已经提前知道我们必然会分手，你还会在二十岁那年跨年来找我表白吗？还会为了我留在国内两地跑么？”
“啊……你说的这些我都还没有经历过，你这样算不算剧透啊。”
韩沉无语地推了一下井然，“你不要老是这样行不行，你知道我以前多烦你不接我话么？”
“好好好，你说，我不打岔。”
“重点是，你还会不会想和我谈十年恋爱，熬掉所有青春也没什么好结果。”
“我以为你问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而且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井然说这话时语气很认真，“我还没有过和你恋爱的经历，更没有什么恋爱十年分手告终的经历，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象这些场景和结果……我只是觉得，没有你在，我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说到这里，井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甚至有点勉强的笑，望向韩沉的眼睛是很多年后也没有变过的亮莹莹，“我现在已经有点难过了。”
“傻子。”
8
“要不要接吻？”
“啊？”
“你还没接过吻吧，要不要我教教你？”
9
唇齿相接的时候井然轻轻抖了一下，在韩沉的试探下好像不太敢有什么动作。韩沉忍不住笑起来，闷在吻里的一点气声倒成了对井然的鼓励，勾着井然往更深处探索，于是井然也学着韩沉的样，把舌尖小心翼翼探出去，动作慌张又珍视。
韩沉的吻技很好，像和他玩游戏一样做暧昧追逐，搞得人全身都发热发烫难自制时眼睛得意地眯起来。这吻技是在那十年恋爱里练就的吧，和他的那个井然吻过无数次才能有今天的功力，念及此小井然甚至有点吃自己的味儿，不再顺着亲吻中韩沉的勾引往下走。韩沉也察觉出来一点井然的不配合，手往下探按住身下沉甸甸那一包，还没做什么呢，就激得井然一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
“嘶——”热吻中的恋人总算松了唇，韩沉手没收，熟练地往井然那处揉了揉，“臭小子，小小年纪这么有本钱。”
“有没有本钱你还不知道吗？”井然被逗得受不了了，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呛回去，但因为害羞搞得气势挺弱，反而软绵绵像撒娇。
“那要不要做？”
韩沉轻轻靠上他的肩，是一个拥抱的姿势，蛊惑他一点点掉进情热的陷阱。
“韩沉老师一对一授课，即学即用，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10
从学生时代到刚开始在一起那几年，井然都不会和韩沉说的事情是，在他们认识不久顶着朋友同学名义刚合租的时候，一墙之隔的井然就已经无数次梦见过幻想过这一幕。韩沉把他推倒在床上，掀掉自己的上衣，剥开他的长裤，塌着腰让身体紧密相接，呼吸急促地同他接吻。
他伸手去抚韩沉瓷白的脊背，好滑好暖，都贴着挺立着的两处地方也磨得他心痒，还被韩沉捞过手把着往臀间探。
“做过润滑呢也不可以直接进的，要先用手指试一下。”
韩沉带着井然往穴口伸进去了一个指节，比梦里更夸张的紧致湿润，骑在身上的人仰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然后慢慢动，一点点加手指进来，可以了我会告诉你。”
井然没受过这么大刺激，手指小心翼翼往里面捅，好半天才舍得再加一根，这么慢本是因为害羞和没经验，反倒起了催情的效用，搞得韩沉有点难耐，只能一只手轻轻按着井然的手腕，用屁股上上下下磨他的手指，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挑开井然的内裤握住。
井然爽得弓起腰来，将射未射时韩沉把他的手从身体里推了出来，就着趴跪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低头在井然的龟头上亲了亲，弹润的唇和带着钩子往上挑的目光冲击实在太大，井然闷哼着射出来，韩沉没避开，精液从眉毛滴到鼻头和下巴。
“舒服吗？”
韩沉问他，同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沾上的精液，皱着眉说好腥。
“对，对不起。”井然的脸彻底红透了。
“真是小孩儿”，韩沉笑他，“可以了。”
韩沉扶着他的阴茎往下坐，全部捅进穴口时井然差点没忍住又要射，羞得不行，但也凭着本能使了点腰力，小幅度动了动。
韩沉也没忍住，哼了哼，俯身去摸井然的脸，“还不错呀，会举一反三了。”
“但还是要注意位置啊，你这东西有点翘，腰要沉着往下压，到后面可以提起来往上顶一下。”
为了更具体说明什么意思，韩沉还亲身示范了，把腰往上抬了一会儿又往下坐，让井然先体验了下往下压和往上顶的感觉。
井然额头已经冒出汗来了，他乖乖按照韩沉的教学上下挺动，渐入佳境，韩沉也配合着他的动作被颠起来又落下去，两个人胡乱地吻在一起。
射在韩沉身体里了，退出来时把精液也带出来了，穴口还撑着个圆乎乎的小洞往外流白浊，井然看得头都有点晕，是那种含着些占有欲的快乐。
井然直起身子去抱十二年后的韩沉。
“韩沉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这话你怎么不对着18岁时的我说呢，别扭死你得了。”
11
井然在罗马晴朗的午后接到韩沉的电话。
“井然，你有几件衣服还在我那儿。”
“嗯……但我现在不在国内，一直放你那儿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也没事儿，你回来再拿好了。”
“我25号会回国一趟，那两天你有安排吗？”
“我看看……啊哦，值班……”
“那我坐最近一趟航班回来，会不会有点夸张？”
“好像是有点夸张。”
“是有点……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