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上的栏杆依旧很低,不太适合倚靠。他们脚下是荡着微波的水,颜色黑沉沉的,和记忆中相比也没什么变化。只有小宇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唇上铺开淡青色的胡茬,一如雨后悄然冒出的苔藓,只是碰起来并不柔软,沙沙地刺着他的嘴唇,他闭上眼睛,觉得这触感如此陌生。
小宇的气味淡得像秋天了。某种甜腻的气息散去,强烈的白色留在印象里,有些东西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被藏进身体,丰满了少年的小小宇宙。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对方的嘴唇却悄悄离开了他,小宇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头望向天空,船帆似的挂在他身前晃动。
今夜比较黑,毕竟没有月亮,只有大概十几颗星星或远或近地闪着。小宇的眼睛却很明亮,在夜色中像蒙了层透明的玻璃壳,叫他蓦然想起记忆里某个印象深刻的片段。在那同样罩着层硬壳的刺眼屏幕中,飞速跳动的彩色噪点组合出一个身影,镜头不断拉近,画面却逐渐失焦,直至身影完全散开,只剩下一抹颜色。
沙沙——
闷热的夏天过去,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比起凉爽更多了一丝寒意。朱老板环住他的后背,挤走了衣服里空荡荡的空气,来自爱人的温度让小宇舒服得眯起眼,他抱住朱老板,用胳膊夹住他微凉的小臂。
“这里好空旷。”小宇贴在他耳边说,“咱们的声音会飘到天上吗?”
“大概吧。”
“我老觉得你心不在焉的……你觉得我变了吗?”
“嗯?”
反问是下意识的。朱老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摸不清的感觉,只好选择先模模糊糊地遮掩过去。小宇好像没怎么在意地点点头,继而推着他坐到木质的长椅上,张腿骑了上去——计划中的大胆想法终于开始实施,小宇抹了抹鼻尖浸出的薄汗,继而故作镇定地向外瞟了几眼。
其实这个时间是不可能有人经过的,除了他们这种蓄谋而来的小情侣。夜色也并不能掩饰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在注视,包括朱老板藏在浓密睫毛下的视线,显然发着烫地扫过他的身体,最终停留在他反光的嘴唇上。
这个视线有多么暧昧,让他每分每秒都在回味刚才的吻,好像对方在伺机而动,把握着下一轮亲热的主动权。不知不觉中,他没注意到自己背后的手何时搓开了衣角,用指纹盖印他柔软的腰,比无处不在的空气更加熨帖,慢慢游走到了胳肢窝下面。热源转移使他暴露在晚风中的身体打了个冷颤,一瞬间近乎于快感的刺激在脊椎间流窜,他长吐了口气,在他的抚摸下缩起身体。
“马上就好。”
朱老板让他自己咬住衣摆,用嘴唇在他胸口寻了一会儿,抿唇夹住了他的乳晕。那片皮肤在太阳底下是浅粉色的,有点像他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糖,但也只有这么一点儿相似而已。小宇身上的太小了,豆粒点大,舌尖比上去都显得厚实,怎么舔都舔不掉,只能吸进口中抿着,用牙轻轻咬一咬,还那么容易把人弄疼。小宇轻声嘶气说感觉要被吃掉了,朱老板还真煞有介事地放开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抬起小芝麻粒儿,对他道,你看,幸好还在这呢。
“这有啥好宝贝的?”
“你身上我哪儿不宝贝?”
“可这也不好吃啊,又不是能出奶……”
“搞得好像你没吃过我似的。”
“你的大嘛,而且……噢!”
“嗯?”
“没事儿,差点儿忘了。”
小宇说完便从他身上跳下去了,他正疑惑着,却见对方双膝跪地,分开了他的腿,将肉鼻头顶到裤裆上晃了晃。嘴唇轻轻吻上一下,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把拉链拉开,里头撑满的大包便溜了出来,因为坐姿而挤到鼓胀着,在小宇试探的舌尖下柔软得像溢出的馅料。
“是说这里?”
朱老板揉揉小宇的后脑勺,听到他猫似的嗯了一声,泛着光泽的指甲抠抠弄弄,挤出里面性器的轮廓。小宇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埋头趴到他胯下舔弄起来,就和他给小宇舔的姿势一样——整张脸几乎都埋进去,鼻尖深深陷入凹槽里,舌吻般对着那地方又吸又舔。
隔着内裤被口的快感太过酥痒,朱老板将手盖在他头顶上,忍不住顶起胯微微喘息。津液润湿裆口,又惹得性器也吐了黏腻的水,被小宇吃着连到舌尖上,黏糊糊地牵出藕丝。吃到里面的东西硬邦邦顶着他的鼻尖,他才把内裤揭下去,嘴唇追着弹出来的性器,从龟头亲到肉根。
朱老板看他这模样可爱,笑得脸上开了花。只是现在的小宇正专心和他胯下的东西周旋,想着要怎么吃对方才更喜欢,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吸一根融化不掉的棒冰,不仅味道不怎么样,还撑得他腮帮子酸疼,没含几下就弱弱地退出来用舌尖舔伞头边缘的沟壑,只是用手帮忙撸着柱身。
朱老板用热乎的手心安抚他,摸摸后颈又挠挠下巴,生怕他不耐烦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口交的时候听着朱老板在自己头顶喘气,他就觉得下面痒得不行,一边卖力吞吐阴茎一边偷偷收缩甬道,想象那泛着水光的龟头正在戳弄自己。朱老板为了让他舒服点,把腿分得更开,好让他整个人钻进自己腿间,他舔得上头,顺势掏出藏在内裤兜里的阴囊,把那里也含进口中。
那儿比粗硬的性器不知柔软了多少,就这么流进来,每一寸褶皱都贴上他的舌苔。朱老板像是吓了一跳,刚还放在头顶上摩挲的手转过来撬他齿关,却没能成功,指肚被虎牙硌出一个小坑,伴随着火热的酥麻感传遍神经。
小宇挺得意,故意伸舌头掂了掂摊在上面的肉铃,而后抿唇吸上那么几口,给他爽得哼出声来,倒是恨不得把那地方全送进小宇嘴里了。他捏捏对方鼓起的脸颊肉,却见黑暗中有什么闪了一下,才想起对方还戴着耳环,用手弹一弹便摇动起来,反出星点的亮光。
“还是这个好看。”小宇换了条腿跪着,把竖在眼前的肉棍放到嘴边,换成手揉搓卵蛋,回他道,“没有人比你更懂我喜欢什么。”
“真的?我倒是觉得不如你自己买的……嗯……”
“所以那个我就送给你了。”
小宇当真是在把玩这根肉棒,话还没说完就将唇边的柱头塞进嘴里,也懒得认真伺候,就用自己柔软的腮帮子磨蹭。他脸颊被顶得鼓起一块,丰润的嘴唇也合不拢了,失去调皮的力气,只管让朱老板挺腰在他嘴里捣弄。怕被牙齿刮到脆弱处,朱老板又让他乖乖张嘴,牵出舌头垫着那地方,扳正了懒散撇过去的脸,想偷懒的猫终是没躲掉,正儿八经地给来了几下深喉。
“咳嗯……”
好不容易熟练了一点儿的技巧也因为疏于使用而退步了,更别提对方高潮前还在他嘴里打桩似的撞了好几十下,他好不容易才憋住眼泪和干呕的欲望,还没来得及关照酸疼的下巴,紧接着就被按住脑袋接了口咸涩精液。朱老板闷哼一声,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等到阴茎跳动着射得差不多了,便抽身出来,用拇指在他喉结上按了几下,叫他本能地吞咽下去。
这里是公园,可不能把精液留在地上。当然除了精液还有别的东西要留心,朱老板把他架起来,用膝盖顶他的胯下。小宇不适地抬了下腰,双腿并起又分开,朱老板就知道他已经湿了,也不给他脱裤子,就直接把手探进他短裤裤筒里,摩挲着摸到大腿根。
小宇知道他想干什么,呼吸霎时粗重,颤颤分开双腿,用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夜有点凉,他先是顺着对方裸露的皮肤来回爱抚几下,才转到大腿内侧去,用拇指寻到内裤上稍微湿润的那处,交替着朝上挤压——从厚软的前端按摩到略微松垮的底部,直到能够隔着布料感受到小宇收缩穴口的动作,他便立起指尖,对准了自己猜测下的敏感点戳弄。比指腹粗糙了不少的布料轻轻剐蹭嫩肉,原本禁不住的细微刺痛却被不断分泌出的爱液缓解,慢慢化作一种奇特的粗砺快感。小宇的大腿越张越开,腿根也被厚实的掌心捂出了汗,朱老板靠着裤筒中有限的空间控制住角度,不消多时就隔着内裤把他亵玩到痉挛高潮,直到指腹贴着的地方完全被泡得湿软了,滑溜溜的再也按不准位置,才终于用指尖挑开内裤边,钻进刚经历过高潮而热烫黏腻的肉缝里。粗糙的指腹一上来便对准肉芽戳了戳,把小宇刺激得哭叫一声,身体就要往外弹,却被他箍在裤子里面的手控制住,动也动不得。
“疼死了……”小宇终于忍不住埋怨道,“别这样弄我,要不然不做了。”
朱老板听话地将手指退出去,却仍旧嵌在肉缝里慢慢滑动,像是在安抚他:“对不起,那你先缓一会儿?”
“出了好多汗,我先把裤子脱了吧。”
朱老板依依不舍地把手抽出来,感觉手心还冒着热气,在微凉的晚风里显得有些可怜。小宇脱了裤子左右看看,随手挂上树梢,朱老板一抬头,帮他把掉下来的裤绳扔上去。
“我来……你手不干净。”
朱老板很惊讶的样子:“你嫌弃我?”
“谁说了,反正我没说。”
紧接着,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似的,小宇双膝跪到长椅上,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坐了下去。朱老板的手就垫在下面,却被小宇的上身挡得看不见,只能摸着黑掏到他的肉洞,被里头的引力吸得手指都酥麻了,迟迟插不进第二根。小宇以为是姿势不太对,起身坐到他掌心上,正翘着的手指顶到他下面湿热的肉瓣,朱老板突然来了兴趣,屈起中指做了个叩门的姿势,把骨节对准花心敲了敲。
“小兔子乖乖……”朱老板低声这么唱着,把小宇逗得差点没笑喷,他自己倒挺能挂得住,还接着往下唱,“把门儿开开——”
“不开……”
小宇也这么回他,夹了下屁股,身体蓦然端正起来。肉芽因为这姿势藏了进去,朱老板找不到了,便将指尖夹到肉缝里,裹着里头黏腻的体液往下探,等到手指没法动了就抠回来。这么来回弄个几次,小宇就忍不住了,身体从他手上起来,自己伸手分开肉唇,给他打开门。
那地方被朱老板刚才撩拨得出了不少水儿,好像变得更加柔软了,随时找机会想从小宇指缝间溜回去。撑开的花苞在夜色里挂着露水,被朱老板两根手指插弄得微微颤抖,细微水声在愈发粗重的喘息中响起,小宇摇着头,掐住他正在晃动的手腕,试图控制住对方给自己手淫的频率。
“别掐我呀,动不了了。”朱老板故意掰开他的手,还用言语刺激他,“感觉我到哪了?是不是还没碰到你G点,要是我对着那儿弄你怎么办,叫到这附近都能听见?”
“嗯……”
“别掉下去了……宝贝。”
他这一声猝不及防的,像道电流从耳廓刺进神经,把小宇激得整个人腾地烫了起来,本来就夹着他手指的甬道更是一缩,和着身体一阵阵地抽搐。纤瘦的身子好像确实要掉下去了,小宇一边怕他把自己玩得失态,一边却因为无法排解的快感而不住往下坐,因为身体足够柔软而叠坐在他身上,夜色中看不具体的花蕾也绽开着,正和清晨挂了露水的灌木相衬,仿佛期待在灰白天光下露出完整模样。
小宇之所以反应这么明显,是因为朱老板几乎没用这些花里胡哨的称谓叫过他。毕竟他的接受能力实在太强,没几回就听习惯了,甚至还能机灵地反呛回去。但也正因如此,对方显然更加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羞赧,刻意摸了摸他发烫的侧颈,想象着那里红成一片的样子。
“是不是紧张?换个姿势。”
给他找台阶似的,朱老板立马抱着他站起,转了个身,似乎想把他放到长椅上;旋即却停顿下来,稍微靠边坐下,小心地将他放到身上,自己躺了下去。
“先别,等下再骑。”
朱老板见他抬屁股,反而推着他往前来,一直推到胸口的位置,小宇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不行吧,在这里……”
“做都做了,怕什么?撑不住就抓紧。”
朱老板到底比他有胆,牵着他的手搭到椅子边上,紧接着托住屁股往自己脸上放。小宇看不到他整张脸,下身却异常敏感地感受到来自舌尖的顶戳,朱老板学着他试探了几下,先沿着肉唇的轮廓打着圈儿舔舐起来,小宇悬在他脸上颤颤巍巍的,缝里就挤出一小股水儿,被朱老板硬起舌尖刮进嘴里,还故意捣着湿润的小口,看看有没有更多。
但朱老板的风格可没有这么温柔,试探不过两分钟,频繁而急促的吮吸就夺走了他全部忍耐力。也不知道这人肺活量怎么这么好,就连嘴上功夫都丝毫没有生疏,灵活的舌尖刻意避开他怕疼的地方,时而挑开穴口打着圈舔舐,粗糙舌苔刮得他那里好痒,却只是偶尔探进几下,只为引诱出更多体液。
诚然朱老板每次给他舔穴都是抱着喷潮的目的去的,这般体验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仅正骑在朱老板脸上,还因为过分的快感而脱力下坠,只能拼命咬着嘴唇抑制呻吟,从鼻腔里发出急促的哭音。朱老板已经把自己埋进他身体里,像是钻入花心的蜜蜂,于是并没有出声回应,而是更加强硬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把他实实在在地按在自己身上。
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不仅仅是因为体位,更因为朱老板比他大腿还粗的手臂,他本身就不喜欢像朱老板那样时不时健身锻炼,腿细条条的,肉也松弛,在人胳膊底下跟糯米糍似的挤出一溜软肉。朱老板吸得他魂都要飞了,敏感点被舌尖逗弄瘙痒得根本坐不住,他拼命夹腿想要把屁股往后挪,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弯着眼角笑了笑,侧过脸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大腿根。
“不行,不行……我憋不住了……”
距离高潮越来越近,他已经忍不住漏了好些透明的热液,濒临失禁的感受也愈加分明。像是已经被挑开开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又有几股热流从花心里涓涓流出,虽然被对方细心地舔吃着,却还是止不住漫溢出来,将整个下体都浸泡得温软潮湿。他不敢低头看下面,紧闭着眼睛,张开嘴大口呼吸着,被迫放任灵活的舌尖抵住阴蒂挑弄,每一次撩拨都带来身体敏感的痉挛,刺痛与爽同步交替,直到小宇痛苦地呻吟了两声,潮水随着骤然倾倒的身体开了闸似的灌进朱老板嘴里,却仍旧喷得到处都是,沿着下颌流到座椅上。
哈啊——哈啊——
热度涨满了整张脸,在夜色下樱桃似的透红。那处还在隐隐抽动,被翻开了糟蹋成软烂在水缸中的花朵。朱老板像是刚从水下冒头,张着嘴粗喘几声,又舔了舔湿润的嘴唇,随意揪起衣领把脸擦干,搂住了还骑坐在他身上,但整个人已经虚脱地瘫软下来喘息的小宇。
……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歇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朱老板配合着小宇歇了一会儿。他俩都出了一身汗,此时被风吹着该觉得凉,但朱老板躺在底下没什么感觉,反而热得架起胳膊,在疯狂间隙中伸手搅了下静悄悄的微风。直等到身上人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不用他主动表示自己再次冒头的下身有多可怜,小宇就已经对准位置,让今晚被玩弄到极致的小口含下肉根,在温吞吐息中贪婪地吮咬。
兴许是爱看他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刚还乏力的小宇居然努力动起腰来,双手抓住座椅边角带着他的身体也跟着晃,只是这副努力划船的样子落在他眼中怎么看怎么可爱。朱老板用虎口卡住他的腰,浪潮似的顶胯送上几下,他便又喘息起来,露出那种招人欺负的神态了。
朱老板被他吃得好舒服,像是陷在温柔乡里,尽情感受着传遍全身的温暖酥麻。小宇忍不住摸他的眼睛,分开时手掌却被他牵起,他试着交叠上去,指尖包覆住凸起的腕骨,用颧骨抵住手腕内侧,自下而上地看小宇泛着青茬的下巴。
小宇是变了吗?
——其实没有。
显然不同于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象征着遥远爱情的短暂凝视,小宇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晰而温暖,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灵魂中的本真颜色逐渐显现了出来。捉摸不透的是月的光晕,他为自己中和了稍显刺眼的光芒,就这么柔柔荡开,倾洒出流水似的辉光。
然而不自觉的少年只是笑,正由于被依赖而感到幸福,面庞上带着稚气和一丝迟来的羞耻。两颗月牙儿悬在他头顶晃啊晃的,黑夜里惑人地闪烁着,他便忽然起身抱住小宇吻了上去,激烈得不给反应机会也喘不过气,几乎把对方的身体塞进怀里,吻到整个人被莫名的酸楚填满,随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咬破的唇瓣绽开。
“……”
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动最终还是逐渐平息了,朱老板慢慢动起腰,与他鼻尖相抵,呼出温热的气息。小宇只觉嘴唇又疼又麻,因这种难受的感觉而不想多说话,便也没问对方为何突然这样。朱老板垂下眼,刚还差点吃了他的嘴唇温柔地亲到脸颊上,细细的吸吮声如此色情,听得他神经好像针扎一般,刺刺地发痒。
“哥哥……”
“嗯?”
“没什么。”
“只是叫我一下?”
“哎,别弄那里……”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你猜现在是几点。”
“两点多?”
“一点半。”
朱老板摸了摸他手表上的硬壳,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摩挲一会儿,性器在甬道里钻得深而缓。小宇听着自己仍未平息的心跳,总觉得是他在自己身体里敲的鼓,又禁不住低头吻他的眼睫,引得他一抬眼,视线回到自己身上。
“这么说我也有点儿后悔。”小宇说,“这次出门没带拍立得,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有这么好看。”
“下次有机会。”
“下次换成你,你想干什么我都满足你。”
他们身后就是粼粼的湖,微风中静静闪烁,却仍旧不及朱老板的眼睛在他照耀下泛起的流光。他快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又或者还留在属于他的天地一角——电子屏幕映出蓝色的影子,他想到自己该回家了,急忙转过脸去,却一头扎进裹着体温的诱惑味道。
碰撞的声音。沉闷,清脆,正与自然的风声相悖,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能替他们遮掩。只顾听着朱老板和自己在意乱情迷间发出的喘息,身体被翻动顶起摇摇晃晃好像骑在浮木上,到底还是弄得他晕头转向,驾着浪头翻涌而起,潮湿地扑在身上。
……
……
沉沉夜色中,两道身影终于依偎着离开。摘下衣物的树枝抖落几片绿叶,窸窸窣窣的响动融化在风中,吹走了停留在长椅上的旖旎气味。他们从不遮掩的秘密埋在各处,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个地方,小宇带走一片树叶留作纪念,捻在手里转来转去,吹起轻松的口哨声。
“回去得洗个澡……”
“然后睡到中午起。”
“中午吃什么?”
“都可以。”
昏暗的马路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身侧排着断断续续坏掉的路灯。小声交谈中,朱老板为他亲手戴上的耳环也跟随步伐摇晃着,无声无息地见证了宇宙中某个奇迹的发生——
那是不可能出现的月环食,却清晰无比地悬挂在小宇的耳垂上,在原野似的夜色中发着洁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