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19日

【齐力】雨季

齐衡被账外的雷鸣声惊醒,草原的雨季随着这场迅疾的大雨拉开序幕。夜风透过没有关严的帐门吹进来连带着潮湿的雨水,门口瞬间湿了一片。

伯力难得睡得安稳,也许是前半夜折腾狠了,那么响的雷声也只是皱了皱眉,顺势往齐衡怀里缩。现在伯力的情况特殊,齐衡轻柔的掰开伯力的手臂下床,闪电劈开黎明前的夜,透过门帘的缝隙可以看见远方的雨幕正在极速的飞过来,细雨变成暴雨。

齐衡看了眼四周后把门帘重新合好,又把里面的木门关上,转身就看见熟睡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怎么醒了?”齐衡找到桌旁的火折子点上油灯,伯力那张睡意朦胧的脸瞬间清晰了些。

“嗯……你做什么去了?”

齐衡脱掉自己刚才被打湿了的外衣上了塌,伯力自然的搂住他,下巴在他的胸口处蹭着,圆滚滚的肚子抵着他的腰,齐衡摸了摸,侧过身子亲了亲伯力的额头。

伯力哼唧了一声,这才抬起眼皮往帐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雨来得这样急,等到早上应该就不下了。”

齐衡两只手一只拍着伯力的肩膀,一只轻抚着他的肚子,声音轻柔:“是吗?我以为要下上一整天呢。”

伯力舒服极了,得寸进尺的把腿也抬起来压着齐衡,夏季的夜里,两人的说话声夹在雷雨里若隐若现。

“草原的雨季就是这样的,阵雨居多,你去年来的时候刚好结束,自然没见过,这里不像盛京,一场雨下起来不会停似的。”说到这伯力不满的撅起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抓起齐衡搭在他肚子上的手握住,埋怨着:“一下雨,我就不能去上课了,被关在屋子里连个逗趣的人都没有,窗户外头也看不到多少天光,阴沉沉的天像是要把人吃掉,还有不知道谁种的一堆芭蕉树,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上头,烦人的很。”

齐衡轻笑着揉了揉伯力的脸:“雨打芭蕉那么诗意的事怎么在你这里就惹人烦了?”

“哼。”伯力才不愿说呢,下雨天他去不了学堂自然就见不到他的元若哥哥了,他哪是烦窗外的芭蕉,他是恼这让他相思的天气呢!

“好了,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伯力扒着齐衡不松手:“咱们一起睡。”

齐衡已经逐渐习惯了粘人的伯力,哄着他躺下。伯力本来就因为前半夜的房事困倦的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太阳从东边露出了头,天光大亮,或许是被雨水冲刷过,白云和蓝天都格外洁净,空气里都是湿湿的青草味。

伯力睡得不错,憋闷的欲望疏解后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坐在床边看着齐衡给自己穿鞋。

齐衡一个锦衣玉食吃饭都需要布菜的小公爷自从来到了草原愈发的“粗糙”了,伯力有些心疼。齐衡自己倒是无所谓,反而觉得有趣,这样只有寻常夫妻才会做的事让他心安。

齐衡贴了贴伯力的肚子,估摸着到月底应该还会再大一点。其实伯力的孕肚与女子相比还算是小的,听伯力说前三个月肚皮一点都没撑起来,四五个月的时候才能看出点端倪。

肚子大了腰腹的承受能力就会加重,伯力现在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骑马了,最多就是去周围散散步,要不是有齐衡时时陪着,以他的性子早就受不了了。

伯力有身孕的事除了他几个亲信外知道的人极少,因此每次外出时穿的衣服总要宽大些,齐衡拿起腰带在伯力腰上围了一圈,他舍不得用力怕勒到肚子,叹了口气:“这衣服才一个月就有些紧了,待会儿再让人做两套,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要格外注意,知道吗?”

伯力最喜欢齐衡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了,傻呵呵的咧着嘴笑,一点孕夫的自觉也没有,半个身子都压在王妃身上,闻着他的味道,问:“元若哥哥,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齐衡自从知道伯力怀孕后,满脑子都是如何让他平安生产,关于性别倒是没有认真思索过,他们两个男子成婚本就有违世俗,能有子嗣已然是天方夜谭,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我只希望你平安。”齐衡脸上淡淡的忧虑显现:“你一定要平安。”

伯力沉默了片刻才出声:“元若哥哥是怕吗?”

齐衡的手臂收紧:“你不怕吗?”

伯力不说话了,从齐衡怀里出来拉着他手要出去,齐衡想让他喝些羊奶再出去,可伯力捏着鼻子也喝不下去。

“太腥了,还有一股膻味。”

“这不是你自小喝到大的吗?”

“那不一样,我现在……可是两个人呢。”

草原又下了几场暴雨,雨水丰足,草木肥沃,就连羊群里的羊崽都比去年多了一倍,马场的马吃的好,皮毛都油光水滑的,伯力高兴极了,若不是身体原因他肯定要骑上几圈的。

骑不上马,伯力就想骑点别的。胎儿越大动的越厉害,他没有宫腔,就一层薄薄的胎膜包裹着羊水和胎儿,胎儿月份大了就会往后下方坠,尿频尿急已经是常事了,他还能忍受。不能忍的是前列腺被压得时间越来越长,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稍微不注意前面就抬头了,尿液和前列腺液同时流出的事常有发生,到最后伯力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回到账里就脱掉湿掉的底裤,裸着两条腿在齐衡跟前晃悠。

小公爷圣贤书读得太多,被仁义礼智信腌透了,一次两次出格的事做了也还是放不开,气的大王子恨不得霸王硬上弓。

“整日怕这个怕那个,我看你就是怕我快活。”伯力被齐衡用手弄了一回还不满足,气呼呼的用脚踩着齐衡的胯下,明明已经硬的不行了,哪知道他的元若哥哥嘴更硬,怎么也不肯。

“你又说胡话,我没让你快活?”齐衡额头起了薄汗,抓着伯力的脚在自己那里摩擦,呼吸逐渐粗重。

“元若哥哥……”伯力用手扯着齐衡的衣袖叫着他:“咱们都快活不成吗?我那里……那里都……”

齐衡喉结滚动,眼睛都要冒火,等着伯力的欲言又止。

伯力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食指蹭了蹭鼻子,眼睛看向别处,细弱蚊蝇的声音飘进齐衡耳朵里却如春雷炸响,劈开了他的君子衣裳。

他说:“那里湿了。”

那里是哪里?湿是如何湿?

齐衡自己不想再问,他要亲自去找,去看,去摸,去探一探那神秘的洞穴是否也到了雨季,到底有多充盈。

本就松散的衣衫被扒得彻底,齐衡两手分开伯力的大腿,俯身亲了亲他的肚脐,手掌顺着腿根往下滑,汁水从更深处流出来。

齐衡别有深意的看了伯力一眼,看得人热血沸腾。

“再松开些,我看看怎么个湿法?”

“嗯……”手指进入得太丝滑,伯力羞得合并起双腿夹住齐衡的手臂,自己的两手摸着肚子,很快他就支撑不住从肚皮滑下来,身下的床单随着更多指节的加入而被人攥紧。

“哥哥……元若…哥哥……”

“嗯?”

“大夫说……”伯力低吟了声:“说…我在上头……会好些。”

齐衡抽出湿淋淋的手把人拉起来,咬着伯力的嘴角吮吸够了才说:“那自然是要听大夫的。”

齐衡内敛,伯力豪放,但两人的房事多数情况下却是齐衡掌控全局,这种被压在身下当马骑的时候很少。

伯力脸红的很,扶着齐衡的东西坐下去,因为经验太少,竟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下吞了全部,让他瞬间清醒,缓了好一会才慢慢运动。

齐衡扶着伯力的腰,靠在床头,时不时的起身亲一亲,忽然想起了什么故意在伯力耳边小声说话。

伯力耳朵敏感,被齐衡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嗯?什么?”

“听说,你让人去北方寻汗血宝马了?”

“嗯。”

“寻来做什么?”

“嗯…我们部落的马匹因为征战……损耗很大……嗯……今年雨水好……如果能繁衍些……自然是……啊……好的。”伯力身体被撑开脑子就不太灵光,回答起来也断断续续的:“所以……若是能找些……好的种马配……配…种……啊……”

齐衡顺着伯力的动作往上一顶,笑了:“我还没见过马配种呢?如何配?”

“嗯……就……”伯力刚想回答就觉得哪里不对,他的元若哥哥哪里还是端端君子,分明是…坏透了。

“说……”齐衡似乎真的好奇极了:“像这样吗?”

“别说了。”伯力羞得无处躲藏,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带着哭音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伯力被逼急了,口不择言:“我这不是已经被配上了吗!”

“哈哈哈哈。”齐衡被伯力逗笑了,只觉得他这夫君真是可爱极了,爱,真是爱死了。

一场房事,大汗淋漓,终于浇灭了欲火。

伯力的产期比预期的提前了半个月。

那日刚吃完午饭,伯力就感觉下面淅淅沥沥的流水,还以为又是想了,但又很往常不一样,随后便是阵痛。饶是他久经战场也无法忍受的疼痛开始猛烈袭来,疼得他差点晕厥。

齐衡从账外进来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叫人去喊医师的声音都是撕裂的。

医师很快就来了,只看了眼就说要生了。齐衡一口气憋着差点没过去,他把伯力抱到床上,自己身上也被羊水打湿了,他顾不得其他,眼睛里只有伯力疼痛的表情。

他从未这么害怕过,但还要强装镇定安抚自己的夫君。

“元若哥哥……”伯力抓着齐衡的手,眼泪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我怕……”他是疼的,疼得快死了,可他更怕,他比任何人都要怕。

“伯力不怕,哥哥在这里。”齐衡眼眶通红,眼泪一颗一颗珍珠似的砸在床榻上:“伯力不怕。”

伯力的生产过程实在是惊心动魄,以至于齐衡每每想起都会惊起一身冷汗,好在有惊无险,在太阳落山十分他们唯一的孩子出生了,婴儿的啼哭让伯力忘记了疼痛,他看向汉人医师手里脏呼呼浑身粘液的小孩,皱巴巴红彤彤的,那么小一个,哭叫声却响得很。

伯力身体损耗很大,生产时撕裂的伤口还在流血,医师把小孩交给齐衡让他把自己孩子用温水洗擦干净包好,赶紧去缝合伤口。

等到大王子再次醒来,身体的疼痛告诉他他之前经历怎样的难关。好在身体还算干爽,床上的东西也都换了,丝滑柔软应该是他王妃陪嫁来压箱底的好东西。

枕头旁是闭着眼睛沉睡的小孩,伯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化作了一汪水,这么小的孩子是他生的,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慢慢的从小孩到大人,这是他的孩子。

齐衡端着补汤和药进来就看见了床上温馨的一幕,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醒了?”

“元若哥哥。”伯力突然又红了眼。

齐衡把托盘放一边揉了揉伯力的脸,温柔的吻了吻:“辛苦了,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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