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28日

【朱白】玫瑰饭店(ABO)更新至第9话

设定:雇佣兵潜伏α×警校生卧底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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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推荐BGM:柳爽《玫瑰窃贼》

Rose 1:他分化了

“小萌萌,你就不要再跑了啦,哥哥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女孩一步接着一步往後缩,终于後背撞到了巷子尽头沾满脏污的墙上,再也没有退路。

眼前的黑影不断放大,邪恶的笑声越来越近,逐渐将她压制。

“小萌萌,你说你这么好看,一定是分化成Ωmega了吧?来,让哥哥检查一下?”

“嘿!”

刚变声没多久的男声,沙哑之中还带着一点少年的生气。他脚步沉稳,一手提着书包,一步一步向着挤在墙角的混混靠近。

“哟,这不是2班的白……”

“砰!”

少年根本懒得听他废话,抡起手里的书包,一下子甩到那人脸上,把他直接甩得撞到侧面那堵墙上去了。

“老大!”

另外两个混混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乖学生还会抡包打人,不免有些害怕。其中一个梗着脖子,装腔作势地朝少年喊道:

“白,白宇!你信不信我告儿你班主唔——”

“嗷!”

少年直接反手又是一记书包,买一送一把另外两个也甩墙角去了。

“说多少次了?女孩子上下学不要抄小路!”

少年伸手,一把拉起缩在角落里吓傻了的女孩,看了看她身上的校服。

“我们学校的?”

女孩脸上交织着恐惧和感激,还有一丝羞赧,混合成了一种奇异的表情。少年拉着她往巷子外面走,边走边问:

“你没受伤吧?赶紧回校医室看看,等会儿还要开大会……”

斜眼瞟到身後有一个朝这边飞来的纸箱,少年下意识回手用书包一挡——

“啊!”

女孩吓得尖声大叫!少年急忙把她往巷口方向推了一把。

“赶紧回学校!快走!”

紧接着刚刚被自己第一个打飞出去的混混就扑了上来!

“白宇你丫的!敢抢我的萌萌!”

“谁?”

少年根本没空搭理什么“萌萌”啊“董董”的,手里的书包左挥右甩,把那个混混打得节节败退。另外两个混混不知从哪里掏来生锈的铁管,嗷嗷叫着就冲少年奔了过来!

“哎哟我去!”

这时,只听巷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命令:

“侧头!”

少年下意识将头向左一偏——只听得一道劲风擦着右耳“呜”地飞过,直接把冲到少年跟前的那个混混砸了个四脚朝天!

“上车!”

少年脚下一顿,反应过来立马回身往巷口跑,顺手接过跨坐在机车上的男人甩过来的车帽,手在男人左肩借力一撑翻身上车,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抱紧。”

男人一脚发动机车,後坐力带得少年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他赶紧搂住跟前人的腰,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多谢出手相救——”

少年的声音被车帽阻隔,听起来闷闷的。男人没有接他的话,看了看後视镜。

“龙城一中的?正好,带你一程。”

“谢了啊!”

抵达学校正门的时候,钟楼正好敲响9下。少年跳下车,低头摘下车帽正准备道谢——他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裤子是迷彩的。

好酷哦!是军人吗?

少年正想问,手里的车帽忽然被男人一把夺过——

“该死,要迟到了!抱歉啊!”

男人把车帽挂回车把手上,长腿随着车头摆动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圈。他猛蹬一脚油门,车子朝着学校停车场方向弹射而去,只剩空气中被排气管的轰鸣冲得支离破碎吹末的一句:

“身手不错!”

少年看着那道扬长而去的机车背影,咧开了一个带点傻气的笑容。

白宇赶到操场的时候,各班已经列队完毕。他个子高,努力将腰猫到最低,在队伍最後一排穿行,努力寻找自己班的队伍。

“宇哥!这里!”

听到来自友军的呼唤,白宇恨不得四肢着地撒丫子冲过去。他稍微抬起点头,见主席台上的领导还没入座,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猫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上去。

“好哥们儿!爱你!”

屁股刚在小塑料凳上坐稳,还没来得及擦刚刚打架时落到书包上的灰,主席台上担当司仪的团支书就带着领导班子上台来了。

“诶,那不是……”

白宇看到台上的人,瞬间坐直了身子。

“宇哥,你认识那位前辈?”

张子骞猫着腰,凑过来低声问。

“听说也是我们龙城一中毕业的,现在哪个部队来着……”

只见台上长相帅气温润——对,温润,同他身上那套迷彩服,融合成了一种矛盾的和谐。只见身着迷彩服的男人接过校长递来的话筒,礼貌地朝校长微微倾身,接着用一种低沉、稳重的声音,向台下的学生们自我介绍道:

“学弟学妹们好,我是14级毕业生朱一龙,现任华东某野战部队连长……”

那是2017年的春天,即将进入高三冲刺阶段的白宇坐在学校操场上,听着来自野战部队的前辈朱一龙做国防生招生宣传,耳边回响着男人温润如他的长相一般的嗓音,还有那声隔着车帽传出来的“身手不错”。

14级……才3年不到就已经是连长了?还是野战部队的……

白宇仰着头,虽然隔得非常远不能看清全貌,他依然全神贯注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男人。

所谓αlpha,就是这种感觉吧?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一旁的张子骞看看台上,又看看一旁听得专心致志腰杆笔挺的白宇,捅了捅他的胳膊。

“宇哥你文化课那么高分,体育也不差,打架还厉害,肯定是分化成αlpha没跑了!加油,军校在向你招手!”

放学的时候收到了妈妈的短信,说体检报告寄到家里了,放卧室书桌上等他自己拆。白宇当即没了在路上逗猫喂狗的心情,脚上跟加装了火箭似的一路狂奔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

鞋子在门口蹬得东一隻西一隻,白宇手也没洗就冲进房间,几乎整个人扑到了书桌上!他看着桌上的牛皮大信封,大口大口喘了好几趟气,这才拿起信封,从笔筒里抽出剪刀,小心翼翼拆开了信封。

“张骞啊,你就等着小爷我请吃……”

然而抖开体检报告的那一刻,上天仿佛跟白宇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看到“分化结果”那一行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正在饭厅摆碗筷的白妈妈就听见儿子卧室里传来东西砸到地上“咚”的一声响!

“小宇?!”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见卧室门没有关上,心急地一把推开。

“小宇!”

就见白宇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变得皱皱巴巴的体检报告。白妈妈赶紧过来扶起儿子。

“小宇!小宇你怎么样?有没有磕着碰着哪里?”

“我……”

想要破口大骂,想要咆哮怒吼,张大了嘴,嘴唇抖了半天却只能发出一个“我”的单音。

白妈妈心疼地将儿子搂入怀中。儿子的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了,她抬起手,仍像小时候安慰儿子那样,一下一下柔抚他的软发。

“记住:你是我和你爸爸最疼爱的小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白宇抿着嘴不说话,把背微弓好让妈妈的手不用抬很高就能摸到自己的头。他何其幸运,有这样温柔的妈妈,虽然他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想成为像朱一龙前辈那样英姿飒爽的军人,而不是同学们口中那些软萌温顺易推倒,相夫教子挺大肚的Ωmega……

一直坐在阳台看报纸的白爸爸自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报纸,进来走到白宇房前,在房门上敲了两下。

白宇依然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爸爸。

“听你班主任说,你军校的初试过了。”

“是嘛?”

白妈妈欣慰地在儿子头上拍了拍。

“好样的小宇!好消息怎么都没分享给爸爸妈妈呢?”

白宇像小猫一样在妈妈怀里蹭了两下,轻轻嗯了一声。

白爸爸低头看着儿子。尽管已经退伍多年,但他一直保持着刚正严明的作风,也常像在训练新生那样培育自己的小儿子。

“你要真这么想进部队,当个文官也不是不可以。我以前的战友里就有几个Ωmega文官,在办公室里干得也挺好的。多动脑少动手,省得你妈一天到晚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白妈妈正要附和,白宇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同爸爸持平,眼神坚定。

“我不想当Ωmega,有什么法子?”

“哈?”

白爸爸看着儿子的眼神,仿佛刚刚听到的是狗血古装剧里的“我想净身入宫当太监”一般。

“说什么呢小宇!”

白妈妈急忙拽着儿子的手臂站了起来。

“小宇你胡说什么呢!刚刚不是才跟你说了吗?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

“这是你的命!”

白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波澜,但是白妈妈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她用力拽了拽儿子。

“小宇你别这样!Ωmega没什么不好的呀,你看妈妈不也是Ωmega吗?”

白妈妈心急,手上没控制住力道,白宇被她拽得踉跄着往後退了两步。

白爸爸冲着儿子厉声喝道:

“你是打算连命都不要了么!”

少年挣开妈妈的手,毫无畏惧地直视爸爸圆睁的怒目,平稳地从红唇白齿间吐出一句:

“去他的鸟命。”

朱一龙原本以为,指导员让自己去龙城一中搞招生动员,不过是领导们闲聊时的一句玩笑话。他虽然名义上已经是连长了,可依然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愣头青,不习惯坐在大会议室里参加那个会议学习这个精神。正思索着该用哪个官方理由拒绝,右肩已被面带微笑的指导员用力拍了拍。

“母校都不回去?小心下半年考核政委把你降回朱排哦。”

“回,回的。请指导员放心!”

朱一龙终于还是屈服在了指导员的淫威之下,点头答应了这项行政任务——说实话,他这个3年飞升的连长,可是一门心思靠打硬仗赚回来的。向来闲不住的他,只要有任务绝对第一个举手报名。要不是想着当上连长能有更多机会主动申请出任务,他可以宁愿安安分分呆在队里烤他的小猪排。

当然,他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也是希望可以通过回母校宣讲,为他们野战部队招来一些新鲜血液的。连队里一水的αlpha大老爷们,三天两头上房揭瓦,信息素浓烈得能熏死人!要是能来几个βeta新人,中和一下就好了。

至于Ωmega嘛……还是算了。且不说万里挑一才能找出一个能扛得住他们这种风里雨里暴晒有你的训练强度,万一赶上出任务的时候发情……

说到发情……

上个周末彭冠英那小子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筋,非要拉着自己去算什么姻缘。那个街边的算命师傅也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抓着自己的手一通乱按乱摸,末了还朝自己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随即变魔术一般从身後变出一枝红玫瑰。

“这……”

朱一龙下意识地就往後退。一旁的彭冠英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万万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哈,朱连你的璧合居然是风水啦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扎死我了!”

算命师傅手里的玫瑰秒变凶器,只见他伸长胳膊,照着彭冠英搭在桌上的手掌就是一通乱扎。

“臭小子竟敢耍你大爷!这玫瑰是我给这小伙子算出来的另一半……”

“师傅您别激动!”

没想到眼前这老头的“针灸”手法竟然如此娴熟,再这么戳下去,朱一龙觉得自己的“未来伴侣”非得撅在这老神棍手里不可。他赶紧安抚道:

“师傅您别激动!请坐,坐好……”

说着眼明手疾,看准枝干上没刺的地方,一下子从算命师傅手里夺过那枝玫瑰。

“我收下了。多谢师傅赐教!”

想来不过是为了尽快终止这场无聊闹剧的场面话,朱一龙用手绢包好那枝玫瑰,往花瓣上套一个小塑料袋,放进随身的挎包里,心里暗暗好笑——未来伴侣?别开玩笑了!

虽说现在号称和平年代,没什么打大仗的机会,可各种恶势力依然潜伏在小范围蠢蠢欲动,他们也因此时不时会接到一些刀尖舔血的秘密任务。娶个βeta或者Ωmega放家里独守空闺担惊受怕?还是为人为己积点德,别随意祸害别人家的心肝宝贝了吧。

算命之後一周,朱一龙受母校龙城一中委托,回校进行国防生招生说明会,顺便在去学校的路上,在一个略偏的巷口捎上了一个以一敌三毫不逊色的学弟……

那是2018年的夏天,朱一龙接到一个新任务,回到被烈日蒸了一下午的宿舍收拾东西。他看着桌上花瓶里的那枝玫瑰,不知不觉思路跑偏去了一年前。

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後来怎样了?打架的样式还有模有样的,应该是αlpha吧?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呢?记得开大会的时候他坐在班级最後一排,腰杆挺得笔直,向往和仰慕都那么直白地写在干净好看的脸上。

朱一龙给面前的花瓶转了个方向,慢慢将发散的思绪收回。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这种无根的插花应该摆不了多久,可这一枝玫瑰却尤其顽强,居然靠着清水就这么撑过了一年。而且仔细看,花枝好像不是很直,靠近花瓣上方的枝干有些弯曲。

“该不是那个老神棍猛戳老彭的时候给折到了吧?”

军校不比其他院校,别的大学生8月初不是宅家里避暑就是在外面晒黑,军校生那个时候已经陆陆续续带着行囊进驻报到了。朱一龙因为有任务提前出发,迎新的事情就全权丢给了身为副连长的彭冠英。

这样啊……

朱一龙暗暗叹了口气。还以为那个少年会出现在新生名单上呢!

“专注!专注!”

拍了拍脸,朱一龙扭头看车窗外的景色——盘山公路已经快走到尽头,就快到村子了。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朱一龙磨了磨后槽牙,退出微信。他取出里面的sim卡,跟手机一起丢出窗外,用车轮来回碾压了四五遍。下车查看过损坏情况,确定手机已经面目全非了,才把手机和卡都踢到了山崖下去。

朱一龙出发前跟这次任务负责对接的飞哥碰过头,组织安排住进了村口老李叔的家里。吃过晚饭,他帮着李叔李婶收拾了碗筷,又陪老两口看了会儿电视才回自己的房间。

他在书桌边坐着写了一会儿日记,正准备用飞哥今天给自己的新手机刷刷新闻,脚边的书包里传出“嗡嗡”的响声。

那是他高中时候用的5300,因为还能打电话收发短信就一直留到了现在。知道那个号码的人,大概除了爸妈就只有高中的……

拿了。谢!

果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陈伟栋。陈伟栋在武警部队呆得好好的,去年突然心血来潮趁着体制改革的东风,转业去了特警那边。他俩于是乎军是军,警是警,彻底成了两个方阵,只能井水串门探望河水,顺便怂恿老友“下海”了。

你居然还有闲心在书桌上插歪脖子花?回头你妈又要跟我感叹你的人生大事了。

朱一龙放下手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每次接到上级的秘密任务,他都是抱着可能回不去的觉悟出发的。命都未必保得住,哪里还有心思洞房花烛?

他正要把手机收回书包里去,手掌忽然被诺基亚的超强震动给震得麻了一下。陈伟栋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可惜没有照片,不然真想让你看看,你桌上那朵歪脖子花跟隔壁刑警班新来的小朋友後颈纹身的相似度。

纹身?後颈?玫瑰花?

朱一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般会在那种地方纹身的,如果不是混帮派或者是对刺青有病态般狂热,恨不得全身上下穿件纹身衣的人,就是……那里受过伤?

朱一龙想起桌上那枝孤零零的玫瑰,又忽然想起那个算命师傅。他把手机掏了出来,噼里啪啦回了一条短信。等到屏幕上弹出“发送成功”的字样,他删掉发送记录,又把手机塞回包里,喃喃自语道:

“现在的αlpha都流行走骚包路线了吗?”

Rose 2:他杀人了

白宇的退伍军人爸爸虽然早已转战商海,但在家里一直都是“严父”形象,爸爸的影响加上国防班的招生演讲,更让白宇坚定了要报考军校,成为像前辈那样敢于冲锋能打胜仗的铁血男儿。

只可惜,虽然白宇的军校初试已经通过,但那是接到体检报告之前的事。官方信誓旦旦“人人平等,无问性征”说得好听,但正如白爸爸说的那样,分化成Ωmega,除非坐办公室当文职,基本上就与实战无缘了。

“去他的鸟命。”

2017年,得知自己分化成了Ωmega的白宇撂下狠话,回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网查资料,然後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存折,仔细数上面“0”的个数。

虽说白宇妥妥富二代一枚,但白爸爸发零花钱就跟发工资似的,定时定额。好在白宇也不是个乱花钱的小孩,从小就有存钱理财的概念,所以这么些年下来,手上已然有了一些自己的积蓄。

他跟好哥们儿张子骞一块儿打DOTA的时候,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叫张若昀的外科医生。说起来这个张若昀可算是年轻有为,进了手术室就跟游戏开挂一样,下刀又快又准,年方27已经是副主任医师兼龙大附医的普外一刀了。为了他的“神之手”慕名而来的患者起码要提前一周线上抢号,才有可能排上他的门诊。

心里打定主意,白宇在游戏里小窗了张若昀。

“张医生……”

“有事?”

“请问您能帮忙做腺体切除手术吗?”

屏幕上显示了将近一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张若昀的信息才弹过来。

“不想当Ωmega?如果只是为了控制发情期,可以通过服用或者注射抑制剂调节,没有必要cos东方不败。”

白宇松开攥紧的拳头,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快速敲打键盘。

“我是要上前线的,抑制剂太不方便了。直接一刀切了比较省事。”

“哦哟?倒是个厉害的Ωmega嘛!这么大的事你爸妈知道吗?他们同意给你出医药费啊?你可要想清楚,腺体不是头发,切了就没了,长不回来的。”

现在的小孩儿啊,真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张若昀失笑摇头,切回主界面,跟张子骞联手干掉一个boss,才又打开小窗——

“正因为是大事,才要一人做事一人当。”

“哟呵!”

厉害了这个小朋友,竟然搬出爸妈都唬不住……

张若昀往上滑了滑聊天记录,看着白宇“上前线”那条消息若有所思。他还想给白宇回条信息,一瞟主界面——

“哎我去!白宇!白宇你小子!你赔我一条命!”

2018年暑假,白宇顺着张若昀在自己後颈上留的小疤,纹了一朵不甚笔直的玫瑰。他一手拿着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单,一手拿着张若昀帮着修改了分化结果的体检报告,到警校刑警班报到去了。

“不是说要上前线的嘛,怎么又改志愿了?”

“嘿嘿,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也是至上滴。”

白宇还记得,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做了腺体切除手术。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什么也没问,但晚饭多了一锅养伤口的生鱼汤。

“你妈呀,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给你们这帮小崽子做饭。”

“嗯。妈妈做饭好吃。”

白宇应了一句,接着低下头嗦汤,碗里飘上来的热气熏得他鼻子发酸。虽然内心依然希望自己也能成为朱一龙前辈那样英姿飒爽的军人,但思前想後,还是选了没任务时可以跟普通公务员一样下班打卡回家的警校。

怎么说刑警也是准军事化管理,听说拉练的地方也离野战部队的营地不远。运气好的话,应该有机会碰到前辈吧?

“白老师,头再往镜头方向偏一点。好。下一张……”

“白老师,给您脸上补点粉。”

“麻烦了。”

2024年春天,从警校因故中退的白宇摇身一变某时尚杂志签约模特。英气方正的脸型+高挑身材大长腿+全网公投最美腰臀比+谈吐幽默风趣的谈吐+周围评价谦逊有礼+成熟稳重奶爸,五星人设让他出道即出圈,一下子就成为了签约东家的摇钱树。

“白老师,我们换下一个背景……”

“好的。”

闪光灯咔嚓咔嚓,顺利拍完几组照片,跟摄影师一起在电脑上确认过。白宇忽觉左边肩上一重——

“白老师,辛苦了!”

杨蓉走过来,手肘往白宇左肩一搭,动作流畅毫不羞赧,顺手就探进了他的左边裤兜,把手从白宇裤兜里慢慢摸出来,又飞快地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杨老师也辛苦了!”

白宇由着她将小半边身子都压到自己身上,猫着腰继续看镜头里的成片效果。

摄影棚里的人早就对白模特和杨编辑这种明目张胆的调情行为见怪不怪,甚至默认杨蓉就是白家小公主的后妈接班人,男才女貌αΩ相配。

没错,大家都以为白宇是αlpha,毕竟很难有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的βeta或者Ωmega吧?

杨Ω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以为白α宇允许她利用职务之便偶尔“逾矩”,是对她也有意思的表现。

不过人家αlpha都没开口,她也就没好意思把话挑明,两人于是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耗着。

“话说白老师你下次兜里好歹也揣点零钱吧?难道一梦放学回家路上你从来不给她买零食吃吗?”

“您看这张还可以吗?”

“OK,一条过。”

“谢谢李摄!”

白宇同摄影师讲完正事,才回答杨蓉的问题:

“吃了零食回头要吃不下晚饭了。再说她也有小零钱包,我每个星期给她发工资的。”

“小小年纪就让女儿饱尝社畜之苦?好狠心的爹啊!”

“就要让她知道,她爹赚钱养家不容易。”

白宇翻过左手手腕看了看表,再次躬身问过摄影师:

“李摄,您看今天日程还有没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幼儿园接女儿了。”

“白老师辛苦了!你去忙吧!别让女儿等急了。”

“谢谢李摄!那我先走了,有情况电话联系。”

白宇说完向团队众人一一点头,换好衣服拎包出门,临走前还朝杨蓉抱了抱拳。

“先走一步!後期就麻烦杨老师了!”

原本天真地以为,进了警校也有机会再见前辈,没想到入学才1个月,就被素未谋面的特警班前辈陈伟栋找上门了。

“你就是白宇?”

“我是。”

“走,带你去见朱一龙。”

白宇还在想朱一龙为什么要假借别人之手找自己,将信将疑跟着陈伟栋,却被带进了烈士陵园。

“人我带来了。”

新修的墓碑占地面积很小,跟前的石阶上摆着一个木质相框,旁边还摆着一枝插在玻璃水瓶里,枝干微弯的红玫瑰。

白宇蹲下身子,拿起相框——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清男人的长相:照片中的男人面容俊朗,身着迷彩服,面对国旗立正敬礼。他目光坚毅,灵动的大眼睛里又同时透露出柔情。

当年小巷里被摩托车帽掩去一半的脸庞,宣讲会上相隔太远的身影,终于在这一刻清晰完整地呈现出来。白宇左手捧着相框,右手大拇指腹在玻璃罩面上轻轻摩挲。许久,他才轻声说出一句: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然而与朱一龙的交集并未在烈士陵园里画上句号。一年后,当白宇成功拿下全科第一,准备曲线救国转去特警班时,又是刚过初审,他就因为组织的内部调查背了处分,保留学籍留校察看。

“你说你这事办的!”

从学校回来的白爸爸,愤怒地把手里的牛皮档案袋摔到桌上。

“老子懒得管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当初为了考个军校要死要活的,现在警校又不想念了?背处分?自己滚去教务办消学籍!我们老白家丢不起这个脸!”

这一次,白宇没有像当年报考军校时那样狂气,他默默拿起桌上的档案袋,转身回了房间。

白妈妈看了看儿子的背影,又回头看丈夫一言不发地回了书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书房。

“老白?”

在半掩着的门上敲了敲,白爸爸正好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剩了一半的烟盒。

“在抽屉里搁大半年,返潮了都。”

白爸爸看了看那盒烟,又看了看倚在门口的妻子,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堆积出了交织着生气、担忧、难过、自豪的复杂表情。

“老白……”

白妈妈走到书桌前,轻轻唤了一声丈夫。白爸爸抬头,叹了口气。

“丢脸事小啊……”

受到处分的白宇自然暂时没法回学校去了。不过他也没闲着,每天都有事在忙。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又过了两个月,这天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出门办事,一位叫彭冠英的军官竟然抱着一个婴儿找上门来了。

“哇啊——哇啊——”

“你好,我是那个哎,哎你别哭了好不好?”

看到彭冠英手忙脚乱地安抚婴儿,小家伙还是哭个不停,白宇下意识地将双手伸了出去。

“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啊?哦哦……”

彭冠英把孩子交了出去,活动了好几下肩膀才反应过来——

“嗐我傻了不是?这孩子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

“我?”

左右看了看,虽说白宇家也是有独门独户小院儿的,但俩大老爷们儿抱着小娃娃在外头站着总归有些奇怪,白宇想了想,还是将彭冠英请进了屋。

“我就站玄关这里好了。哎呀这娃娃可真沉,我手都酸了!”

虽然白宇也是第一次抱孩子,姿势看着有些别扭,但他观察着孩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努力调整成让自己让宝宝都比较舒服的姿势。刚刚在彭冠英那里还哭个不停的小婴儿,在他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直接噗嗤吹出一个鼻泡,咧开一个无声无牙的笑。

“乖……”

白宇张开右手十指,托稳宝宝肉乎乎的屁股轻轻拍打。彭冠英在一旁啧啧称奇。

“果然是传说中的命定之人啊。”

“啊?”

白宇不明白面前这位军官在说什么,但两隻耳朵还是忍不住烧了起来。

“你这里……”

彭冠英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白宇心里一惊,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控制住。

“呜——”

“啊对不起对不起!”

白宇赶紧又拍了拍宝宝的屁股,抱着轻轻晃了晃。

“呜……”

小婴儿在襁褓里撇了撇嘴抻了抻腿,换个姿势又安静了。

“你刚刚说什么……命定之人?”

“啊对对对!”

彭冠英连连点头。

“就这小家伙,我们连长说了,如果他遭遇不测,想把这个孩子交给他的命定之人来抚养……”

“你们连长……不测……”

白宇想到了陈伟栋带自己去烈士陵园……明明是让人伤感的回忆,白宇却忍不住脸也跟着红了。

“我……”

就算把扫墓那次也算上,统共也才见了三面,而且高中那两面,白宇自个儿都还不知道会分化成Ωmega呢,前辈怎么就知道……

“你知道陈伟栋不?特警班的。他之前应该有找过你。”

“呃,确实。”

“有个老头给我们连长算了一卦……”

彭冠英给白宇说了他当年和朱一龙街边算命的事。

“我们几个都觉得这老头肯定是个江湖骗子。跟玫瑰相关的,要么就是信息素是玫瑰味的,但那枝玫瑰又是朵枝干不直的……嗐反正我们一开始也没当真就是去算着玩儿的,谁曾想还真来了你这么一号人物……”

又被彭冠英指了后颈,白宇下意识脖子一缩。

“我们几个一合计,那只能是你了。哎,只可惜连长他……”

彭冠英说到这里,用力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

白宇低头,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小婴儿。小宝宝大概是被摇得舒服了,嘟囔着嘴睡了过去。

彭冠英整理好情绪,轻轻拍了拍白宇肩膀。

“行……孩子亲你我就放心了!连长交代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不过你一个人带孩子……”

“我可以的。”

白宇抬起头,直视彭冠英眼神坚定。

“前辈既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就是相信我能做好。”

这孩子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接受任务并如此坚定地表示一定能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彭冠英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对了,这孩子还没起名呢,要不你给起一个?”

白宇用左手轻轻挠了挠孩子捂在胸前的小拳头。小宝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明明眼睛还没睁开,却一下子捏住了白宇的食指。

“哎哟喂!”

彭冠英忍不住感叹:老朱你可真是慧眼识人呐!

白宇看了看彭冠英。

“那……要么就叫‘一梦’吧?”

说完他就着小宝宝捏着自己食指的动作,轻轻晃了晃两人捏在一起的手。

“好不好呀,朱一梦?”

白宇3点半准时收工,开车去幼儿园接女儿朱一梦放学。

白宇当年一心只想好好将烈士遗孤抚养成人,没想到好爸难当,这位天赐祖宗大祸不闯小事不断,专注坑爹5年多,总算熬到了可以投放到学前班的年纪。

“朱一梦,母亲节活动你该不会又让你家爸比来吧?”

白宇刚走到课室後门,就听到里面几个小朋友吵闹的声音:

“你爸比是Ωmega吗?怎么看都是αlpha吧?”

一旁的老师急忙阻止。

“天天同学!不可以乱说话哦!快跟一梦同学说对不起!”

在後门吃瓜的白宇正在思考要不要进去救场,谁知教室里,站在讲台上的小女孩倒是一点不怕,抬头挺胸骄傲地白眼一翻:

“倒也不必!老娘权当他放屁!”

“呃……”

本想安慰小女孩的老师,表情变成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僵硬,站在外头的白宇直接背过身去扶额。

而那个被当“放屁”的小男孩则直接被小女孩的傲慢模样激怒,冲到朱一梦跟前,张大牙没长齐的嘴就要朝她吐口水。

“猪头梦你就是传说中没妈妈噗——”

沾满粉笔灰的黑板擦精准地在小男孩鼻梁上砸出一片雪白!小男孩刚刚因为张着嘴,狠狠呛了一大口灰,上嘴唇都变成白的了。

“哇——咳咳咳,咳——咳——”

新来的小老师忙不迭地掉头去安慰小男孩。

朱一梦拍干净手上的灰,见小男孩哭得鼻泡都要爆到脸上了,嫌弃地咂了咂舌,随即右手叉腰,义正辞严道:

“我爸比又当爹又当妈,那么辛苦一个人把我养大,父亲节母亲节活该都是他的!”

“一梦?”

白宇适时地出现在课室前门,温柔地朝女儿张开双臂。

“爸比!”

小女孩欢快地叫了一声,直接从讲台一个起跳,跟一发小炮弹似的飞扑进了白宇怀里。

“哎哟!接住了!”

白宇把女儿放到地上,蹲下身子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活该’这个词哪是你那样用的?回去好好翻书看一下。”

说着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赶紧,把书包拿上准备回家,顺便给天天道歉。”

“给他?!”

小女孩难以置信地手一摊眼一瞪,见爸爸斜着眼睛瞥了瞥自己,随即嘴巴一瘪,声音里立刻带上了哭腔。

“他说爸比坏话……我……我才没有……”

“谢谢一梦帮爸比说话。”

白宇笑眯眯地拍了拍女儿的头。

“虽然但是,你朝天天扔黑板擦有可能会弄伤他,而且你看,桌上地上那些白粉粉,是不是那个黑板擦弄脏的?老师又要安慰同学又要打扫卫生,你说你给老师添了麻烦,是不是该去道歉?”

这么一讲好像也有道理,小女孩扁着嘴点了点头。

“嗯……确实……”

白宇见女儿妥协了,便牵着她走到老师跟前。小女孩规规矩矩地朝老师鞠了一躬。

“萌萌老师对不起!一梦给您添麻烦了!”

新来的小老师见到白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白宇条件反射就把女儿往後拽了一下。

“没,没事。一梦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刘萌萌脸红红的,低着头挑眉看白宇,磕磕巴巴地说:

“那,那个,学长您还记得我吗?”

“哎哟?”

小女孩看看害羞的老师,又看看一脸状况外的爸比,感觉自己好像吃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瓜。

可惜白宇对这位还算漂亮的老师完全没有印象。他微眯着眼睛,下意识挑起了右边眉毛。

小老师见状,指手画脚地说:

“我是刘萌萌!上学的时候,您救过我……”

上学的时候?

白宇努力回忆起自己在学校里打过交道的女生……每次摸自己裤兜都要顺走几个钢镚儿的杨老师?警校里那朵因为被自己拒绝就训练任务加量不加分的高教官?要不然就是中学……

脑海忽然闪过6年前和朱一龙巷口初遇的画面……

诶,等等,好像那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个女孩子……

“啊,是你。”

白宇记得不是特别清,试探地问道。

“是我是我!”

看来是猜对了——对面的小老师脸红扑扑的,冲着白宇拼命点头。

“那时候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

“这种事不必记挂在心上。自己多小心。”

女儿对自家爸比把天聊死的本事早已到了连白眼都懒得翻的境界,平静地背好小书包,又看了看躲在老师身後额头一片白的小男孩。

“痛不痛?”

“嗯……哼!”

虽然是被面前的小女孩砸了脑袋,但大概是觉得在女生面前服软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小男孩下意识点完头之後,还是倔强地别开了脸。

“切,就这点……”

小女孩听闻喜笑颜开。

“那我就不跟你道歉了哈。”

“哈?”

平时一上车就叽叽喳喳跟个小喇叭似的,今天却在副驾驶座位上闭了麦,还时不时用她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隔一会儿就打量一下她的专职司机。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白宇腾出手来,在女儿头上揉了一把。

“朱一梦同学,怎么那么安静?是因为刚刚跟同学闹矛盾不开心吗?”

小女孩对自家爸爸这种为爱弄乱自己发型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只得等爸爸收回爪子,才默默对着後视镜把头毛薅顺。

“爸比,萌萌老师喜欢你。”

“萌萌老师也喜欢你啊。”

白宇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不一样啦!”

就知道爸爸会逃避问题,小女孩严肃地鼓起腮帮子。白宇侧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女儿,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爸比答应过一梦的,要全心全意喜欢一梦的。忘啦?”

“才没有忘咧!”

“对啊。那难道一梦希望自己收到的爸比心意打95折吗?”

“本来给到一梦这里的就是折後价了吧?”

小女孩一脸“我都知道哦”的表情,两条肉肉的小胳膊交叉揣在胸前。

“爸比你的书桌上还有钱包里一直夹着爹地的照片,人家对你的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是非常特别以及极其理解的啦!”

白宇是从来没打算瞒着女儿有关她亲爹朱一龙的事,甚至为了让她记得自己有一个英雄父亲,每年扫墓的时候都会背着小家伙一块儿上山。他也会把从彭冠英还有陈伟栋那里听来的关于朱一龙的事情讲给小家伙听。一来二去,他也对自己仰慕的连长前辈有了更多了解……

“所以爸比,你也要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哦!我觉得爹地不会生气的。”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爸比的回应,小女孩侧脸去看,发现爸比正一边开车,一脸认真的像是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

“爸比?你怎么啦?”

白宇熟练地左手单手打方向,右手腾出来又去女儿头上一顿薅。

“哎呀你又给人家妹妹头弄乱了啦!”

“就是说啊妹妹头。最近是喂你吃得太好还是放你看电视太多,怎么5岁的妹妹头就早熟得这么可怕了?”

“人家明明是看得透彻!”

“确实……”

父女俩又闹了一会儿,车子很快开到了他们租住的玫瑰饭店。白宇正准备拐下去地下车库,插在旁边储物格里的手机突然振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调转车头,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女孩看了一眼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心下了然。

“爸比,今晚一梦是不是又可以去爷爷奶奶那里看电视啦?”

“宝贝对不起啊!”

白宇在女儿的小圆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随即夹住鼻尖轻轻往外扯了扯。

“奶哟你干嘛——”

小女孩被捏得声音都扁了,瞪着爸爸敢怒不敢言。

“爸比晚上会查房。要是发现你过了10点还没睡,哼哼!”

给爸妈打了电话请二老帮忙照看,白宇把女儿送过去,就响应电召加班去了。

不过电召他的不是下午拍摄的杂志,而是他瞒着父母加入的副业——火龙帮。

这个帮派虽然名字平平,规模也不是行内最大,却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跨国组织。

6年前,踌躇满志准备从刑警班转去特警班的学霸白宇,莫名其妙就背上了留校察看的处分。学业中断了的他其实是被指派了秘密任务。

休学第3个月,他成功进入到火龙帮旗下的夜店工作。虽然店长很希望他能出任牛郎撑撑台面,无奈白宇矜持得很,在卖笑和挨骂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心甘情愿顶着一张帅脸端茶倒酒。

一年後,他成功升任大堂经理,开始接触更多火龙帮的往来人物。又过了两年,白宇顺利跳槽到位于湾区的赌场担任大客户主管,历经3年辗转,终于以亮眼的业绩为自己争取到了进入火龙帮总部的名额。

“宇哥你可来了。”

白宇一进门,跟着他的小弟阿宁就迎了上来。

白宇抬手,轻轻嗯了一声。阿宁意会,直入主题道:

“宇哥,抓到一个条子,二当家正审着呢!”

“二当家?他不是一直在边城吗?”

白宇对这位二当家有所耳闻,据说是和总部的特助刘畅一样同属玉面阎罗级别的人物,长相俊美心狠手辣,外派六年,带领名不见经传的火龙帮一路火并血盆大口,如今已坐稳边城黑帮的头把交椅。

“没听六哥说起呀!”

“我也是才知道。说是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白宇轻敲两下门以示通报,随即将门推开。屋里站在正中央的男人听到动静回头往门口看——白宇握着门把手的手掌不由得一紧……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火龙帮二当家?脑海中想象过的所有他的长相,在此刻全部消散——面前人的样貌,竟同自己每次扫墓时都会认真保养的照片里的人,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前……不可能!前辈的眼神是坚定的,绝不会像这人一般轻佻!还有他这身浅褐色夹克配上皮裤骑马靴……前辈即便身着便装,也不可能如此轻浮!

就在白宇目光审判的时候,屋里的人率先开口了。

“哦,是你啊。”

中分的发型下,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睛却偷懒地半眯着,小刀在他指间就跟圆珠笔似的随便转着玩——白宇再次确定,这人就是跟朱一龙前辈长得像的纨绔罢了。

白宇朝男人微微躬身,进来反手把门带上。男人顺手把小刀往靠墙的刑具架方向一扔——

“来得正好!”

“啊——”

只听被绑在刑具架上的俘虏发出一声惨厉的嘶吼,右手手腕上赫然扎着刚刚还在男人手上的小刀!

白宇认出了,俘虏是两年前被派来火龙帮的卧底老李!

白宇虽然在警校成绩优异,荷枪实弹的场面也不是经历过,可眼前这个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目光所及之处早已血肉模糊的俘虏,是自己的同行……

他的眼睛飞快地眨着,看不清其中的变化。

男人走到白宇跟前,仿佛眼前人是见了无数次的老相识一般,抓起他的手腕,直接把白宇拽到了刑具架前。

“这个人……”

“你……”

白宇下意识挺直腰板——男人的手在白宇腰上摸了一圈,发现他没带枪,“啧”了一声,抬脚架到一旁的椅子上,卸下绑在左边小腿上的手枪丢给白宇。

白宇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接住了那把枪。

“枪都不带还想混帮派?回头让财务扣你一个月绩效长长记性。”

说着下巴朝那俘虏一扬。

“刚说到哪儿来着?哦,这个人啊,断了小爷我一条可卡因的线,还企图策反一个我看好的小弟。”

男人面露无奈,朝白宇耸了耸肩。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白宇面无表情地举起手里的枪,心里却不亚于正经历一场世界大战!

眼前的俘虏艰难地半抬着头看他,像是在求他赶紧给个痛快。身後的男人也在注视着他,像是在考验他是否有留在总部的业务能力。

白宇默默抬起握枪的手臂,稳稳地指向目标。

“啧,太远了。”

男人从後面靠上来,一手搂住白宇的腰,一手托住他执枪的右手手肘,带着他几步上前,直接用枪口顶住俘虏的前额,硬是把那人的脑袋给顶得整个抬了起来。

“别忘了你的身份。”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被带着扣下扳机——白宇甚至来不及调整状态,手腕处就传来了後坐力带来的巨震!

子弹发出的声音很轻,直接跟面前那团软下去的死肉一起,消散在了这房间里。

男人看着额头正中开了一个血洞,脑袋垂下往外汩汩冒出猩红的俘虏,用力捏了捏白宇还握着手枪的右手。

“这样,声音才不会传出去太远。”

白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一片清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前一片空白。没有鲜血,没有枪声,没有死人。

只有从背後蔓延开来,萦绕鼻间的来自这位二当家的信息素——青草芬芳在挑战他的意志,蛊惑着他双膝发软。

Rose 3:他玩火了

“呕……”

被信息素蛊惑得晕晕乎乎的白宇,好不容易撑着回到了酒店楼下酒吧。一进洗手间,他几乎是扑向洗手池,扒着水池边缘开始干呕。

“呕……”

不是已经切了腺体吗?怎么还会对αlpha的信息素这么敏感?难道那个庸医张若昀没给自己切干净?

胃里的不适感再次涌上喉头,就在这时,害自己晕头转向的青草味再次飘进鼻间。

“怎么?有了?”

“咳!”

白宇差点被口水呛到,一口气哽在喉咙口,憋得脸都红了!

他怒瞪一眼镜子里的罪魁祸首,强压下呕吐感,把手背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打湿,在嘴唇上狠狠擦了一下。

“二当家多子多福!”

“借你吉言哦!”

白宇说完,低头捧水洗了把脸。再抬起头时,发现罗浮生依然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宇看不太懂这位二当家的眼神,像是里面藏了很多情绪。他弹掉指尖的水,到旁边抽了张纸擦手。

见罗浮生依然站在水池边看镜子里的自己,白宇忍不住问:

“二当家你来洗手间不会就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对啊。”

罗浮生秒答,嘴唇抿成一条撑起两边酒窝的直线。

“怕你第一次目睹杀人过程,心理留下阴影,就跟过来看看。”

目睹?

白宇眯着眼睛回忆当时的场景——他记得身後传来青草味的信息素,他记得这个αlpha握住了自己拿枪的手,带着自己扣下了扳……

等一下!

白宇垂在身侧的右手屈了屈食指,突然觉得那段记忆因为眩晕变得有些不真切了。

难道其实最後扣下扳机的不是自己?可明明自己有握着枪的记忆,那个後坐力不可能骗人!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腰间又感觉有隻咸猪手摸了上来。

“你干什么?!”

洗手间里孤α寡Ω(隐藏版)没有其他人,白宇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这位“新官上任”乱撩火的二当家。他一巴掌扣住那只摸到自己後腰上的咸猪手,扼住手腕用力往外一扯一折,另一只手掌心蓄力,紧接着就要往那手腕上推去!

“哎哎哎哎哎!好汉饶命!”

罗浮生急忙用没被抓着的那只手去抵抗白宇的掌风,被抓着的那只手则看准时机用力猛一翻腕,硬是从白宇的桎梏里挣脱出来。

“哎哟我去……”

重获自由的罗浮生拼命甩手腕——别说,还真挺疼!

“看来你在警校还是学了点真招式的嘛——那样看我?”

白宇眼神冷漠锋利,丝毫不为对面的大眼萌所动。

“接着说?我看看你还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来人一看里面眼神交锋剑拔弩张的阵势,条件反射就想来一句“打扰了”然後往外退。然而还没来得及带上门,里面的门把手就被白宇用力抓住了——可怜那人根本不敢抬头,被白宇这么一拽,差点一头栽进洗手间!

“对对对对不起,我这就……”

“抱歉。”

白宇向那无辜之人点了点头,径直出了洗手间。

这间叫作Tiger的酒吧也是火龙帮旗下的产业,或许是因为开在玫瑰饭店里头,大多数时候安静优雅,跟这栋酒店式公寓的小资风格比较匹配。

从洗手间回到吧台,白宇两条长腿蜷在高脚椅上,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他给妈妈发了条微信,说可能要明早才能过去接一梦。

“宇哥。你的龙舌兰。”

“谢了!”

接过酒保推过来的酒杯,仰头一口闷下,从里到外火辣辣的,刚刚在洗手间里积攒的郁闷瞬间消散不少。

那个长相总能让他想起朱一龙前辈的罗浮生……到底什么来头?

传闻中的边城浪子玉面阎罗,好不容易在边境坐稳了头把交椅,别人都趁热打铁巩固实力,他倒好,二话不说就突然回了总部。然後回来当天就炫技杀人,还手把手教下属……

又忍不住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亲手杀了老李,眼前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现审讯室里的血腥画面——恶心感又涌了上来,白宇用力往下咽了咽唾沫,右手捏紧酒杯,仰头就要干掉最後一口。

“别这么喝。”

罗浮生一把扼住了白宇的手腕,笑得眉眼弯弯,却把他已经举到唇边的酒杯连着手腕一起,硬生生压回到大理石的吧台上。

他朝吧台里的酒保小磊扬了扬下巴。

“麻烦给我的爱人来一杯Mojito……不要放糖,放甘蔗汁。”

“好咧!”

酒保爽快地应了一声,一点没因为那句“我的爱人”露出奇怪的神情,转身去冰箱里找材料了。

“谁他妈是你爱人?”

这下小磊“听清”了,惊得差点捏碎手里的酒瓶!

“哎你别这么凶嘛!看把人家小哥哥吓的……”

罗浮生朝酒保摆摆手,示意他淡定。小磊于是两耳不闻吧外事,一心只调勾魂酒,很快,罗浮生指名的蔗汁版Mojito就备好了。

“生哥,呃,宇哥,你们……慢用。”

说完就非常识相地往旁边一闪,躲到侧面吧台去忙别的单了。

“来,这杯请你喝。”

“谢了。”

白宇把推到面前的酒杯又推回给罗浮生。

“我一个从酒吧服务生做上来的,更不会随便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

罗浮生大眼委屈。

“我们都是一起杀过人的交情了,怎么是陌生人呢?”

“那就更加不能无功受禄了!”

“我喝一口试试毒还不行嘛!”

罗浮生说着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当着白宇的面抿了一大口。

“嗯哼?”

喉头滚动咽下嘴里的酒,罗浮生扭头朝在那边忙的酒保喊了一句:

“不错小磊,今天的配比很棒!”

难得能被二当家表扬,酒保一听立刻喜笑颜开,放下手里的杯子抹布,“啪”的立正站直,标准的向左转,面朝罗浮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谢二当家!”

然後接着扭转身子擦杯子。

看到白宇用奇怪的眼神在小磊和自己之间来回,罗浮生把被自己闷了1/3的酒杯推向白宇。

“情趣,呵呵。军人多酷啊!”

说着上下打量白宇,玩味一笑。

“当然,警察也是我的菜。”

“听听,这居然是一个黑帮二当家说出的话!真该给你录下来。”

“好,我批准了。”

说着一把按住白宇准备推酒杯的手。白宇挣了一下,可惜没能抽动。

“二当家,您到底想怎……样……”

难顶的困意忽然袭来,白宇只来得及瞪一眼身边的αlpha,就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想让你今晚不做噩梦,好好睡一觉。”

罗浮生搂着白宇的肩,大掌在他柔软的黑髮上轻轻拍了两下。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侧过头,αlpha在白宇髮顶的旋儿上落下一个亲吻。

“玫瑰味~的信息素,果然就是你……”

白宇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彻底醒了过来。背了处分留校察看以後,他从酒吧服务生一路爬上来,客人无理取闹,手臂上新伤叠着旧疤都是家常便饭了。没时间去张若昀那里拿药的时候,他也会像昨晚那样,上楼前到Tiger点一杯烈酒,借酒精消毒,完了再回房间上药。

小酌虽然助眠,但也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睡得沉。整个脑袋都是放空的,没有任务没有血腥,身体也软绵绵的,舒适得像是赖在大朵大朵的云彩上。阳光有些晃眼睛,他侧过脸躲避阳光的直晒,正好看到趴在旁边云朵上笑得眉眼弯弯的一梦,还有……

“嗯!”

他猛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火龙帮二当家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正以一种看情人般的缱绻温柔注视着自己。

“你——”

“你醒啦?”

见白宇醒了,侧躺在白宇身侧的罗浮生放下一直撑着脑袋的左手手肘,躺下来与白宇平视。

白宇同他对上视线,大脑同时飞速复盘——

上面:没有头痛;中间:没有捆绑;下面:没有撕裂;旁边:男人穿着整齐,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就是脸上的笑容有点欠揍。

这么想着,白宇动作快于纠结,照着身边人好看的脸一巴掌糊了上去!

“哎!”

虽然眼明手快一把擒住了突袭自己的手腕,但罗浮生还是第一次见“事後”这么绝情的人,当即就委屈巴巴地把嘴抿成了一条樱桃色的直线,大眼睛水汪汪地发出控诉:

“你这人怎么这样?”

该死!

白宇冷漠地别开脸——这个莫名其妙的二当家,一把年纪还撒娇就算了,怎么撒娇时候的表情和他家朱一梦一模一样?

白宇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难不成前辈其实没有死,而是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位火龙帮二当家?

“所以你准备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到天长地久。”

罗浮生笑着放开脸瞬间涨红的白宇,翻身下床,边往外走边问:

“起来吃早饭吗?我做了三明治和小米粥。”

白宇嗯了一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等一下!

为什么房间里的每样东西:天花板,床头柜,衣架,卫浴,还有床上的被褥,身上的睡衣……都如此熟悉?

熟悉得就像是……自己家里的东西!

白宇几乎是飞身下的床,拖鞋都不顾了,直接冲到客厅——这是自己家没错!是Tiger楼上玫瑰饭店416房!

所以这个αlpha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自己曾在警校就读,还知道自己住在玫瑰饭店!更可怕的是,自己昨晚肯定是在那杯Mojito上来以後着的道,却完全没印象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还把自己带回了家!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

“出来啦?”

重新系上围裙的二当家戴着手套,把热气腾腾的粥锅从灶台端下来。

“小心烫啊!我拿个碗给你盛出来。”

“罗!浮!生!”

白宇咬牙切齿道。

“到。”

罗浮生边应到边往碗里盛粥。

“粥还有点烫,我盛出来放一放。三明治不烫,你先吃一个?”

“罗浮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哈?”

白宇抄起饭桌上摆好的筷子,朝罗浮生面门直戳过去!

“嘿!”

罗浮生急忙将上半身往後一退撤,躲开白宇向前的攻击。待白宇的身子因惯性往自己方向倾来,再直接向那筷子迎上去!

白宇本来就只想威胁一下二当家,所以出手都有所保留,没想到对方居然以退为进,他担心真的伤到罗浮生,阵脚一下子被打乱,不得已身子後倾以躲避他的靠近。

“小心!”

罗浮生一把抓住白宇的手,翻腕卸掉他手里的筷子。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白宇左脚向後一步踢开椅子,成功让自己稳住重心。罗浮生扬起嘴角,空出来的手顺势抄起盘子里一块三明治,直接堵住了白宇微张的嘴——顺便咬掉了露在外面的一个小角。

“嗯!唔唔!”

三明治露了一角在外头,罗浮生竟暧昧地凑上去,在将将要触到白宇嘴唇的距离停下,咬掉了那一角的三明治。

“唔——”

白宇努力将三明治囫囵吞枣咽下去,正准备抬起另一只手再打罗浮生,忽然眼睛向下瞄到αlpha的裤裆——

“哼哼!”

刚刚还炸毛的小猫怎么忽然就露出坏笑了?二当家察觉不对,急忙顺着白宇的视线往下看——

“我去!”

亏得自己刚刚一连串攻防动作行云流水,怎知帅到连粥碗都打翻,还扣到了裤裆的位置!

“我去!我就这一条裤子!”

罗浮生赶紧放开白宇,抓起桌上的餐巾纸拼命擦裤子。

白宇成功夺回主场,刚刚的紧绷神经松了下来,幸灾乐祸看罗浮生狼狈地擦把裤裆搞湿的米粒,甚至还不嫌事大的出声指导:

“哎哎哎,你那样可不行。越擦面积越大了。啧,年轻人怎么那么毛毛糙糙的?”

白宇说着,将罗浮生推倒在椅子上。罗浮生这才发现他的脚竟然一直是光着的,赶紧把自己脚上的脱鞋踢下来给他。

“穿上。刚起床容易着……唔!”

白宇任由罗浮生的拖鞋甩到一边,半跪在罗浮生跟前,一手拿着纸巾盒,一手将裤裆的布料撑平,细细替他沾去裤子上的米汤。因为罗浮生是叉开着腿坐着的,从旁边看过去,很像是白宇正在帮他口……

他他他他居然把自己的裤链拉开了!

“唔!”

紧身的皮裤一开口,久困其中的巨兽就迫不及待地顶着内裤蹦了出来!罗浮生的脸瞬间爆红,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根本不知道该看哪儿才好!

“呵,还挺大。”

白宇一手掂着罗浮生那玩意儿,一手拿着纸巾装模作样地轻轻擦,还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二当家的内裤还是Levi’s的咧!嗯,形状不错,蛋蛋看上去也很可观。还有这里……”

分身在白宇手里眼见着胀了起来,白宇吊着眼睛看罗浮生,用大拇指的指尖在被浸湿出一圈深色的内裤顶端轻轻一刮——

“唔!”

“啊!”

因为挨得近,要不是有平角裤绷着,白宇怀疑那根被自己挑逗到硬邦邦的肉棍能直接打到自己脸上!

“好像真的擦不干净耶……”

白宇看着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潮红的αlpha,扁着嘴为难道。忽然他灵机一动——

“对哦!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条运动裤。”

罗浮生下身翘着,看白宇奸计得逞哼着小曲儿往房间去,欲望交织着怒火,使得青草味的信息素跟开了闸的水库一般疯狂外泄!

“白宇!你太不可爱了!”

他冲着白宇後背怒吼!

“略略略!”

白宇抓着门把手回头朝气急败坏的αlpha扮鬼脸,反手关上房门。

房门啪嗒一声合上,刚刚的得意忘形瞬间消失。白宇双膝一软,直接“扑通”一声扑到了地毯上,撅起的翘臀因为情动难止的後穴微微颤抖。

“妈的,玩脱了……”

张若昀新晋升级奶爸,跟着女儿一起不舍昼夜。好不容易哄得吃饱喝足的小祖宗闭了嘴,哈欠连天正准备睡个回笼觉,扣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亮了。

游戏里可以被爆头,但是作为普外一刀的业务能力,张若昀是绝对不给他人质疑机会的。刚刚还哈欠与眼泪齐飞的张主任瞬间来了精神,直接飞身去阳台关上门,一通微信电话拨回过去。

“我听说有人怀疑我的业务能力?是我当年留了纱布在里头现在长出纱布瘤了?还是你的腺体完成自我修复又长回去了?”

电话那边顿了一会儿,才传来白宇的声音:

“张医生原来心眼儿这么小的吗?”

“没办法,这年头医闹太多。”

“是,是,您辛苦了。”

白宇又顿了一会儿,再说话时声音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我就想问问……你不是说切了就不会再发情了吗?”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张若昀来了兴趣。

“嘿嘿小白同学老实交代,是不是艳遇到真命天子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宇怒吼回去,完了发现车厢里嗡嗡的声音有点大,赶紧又把声音压低。然而张若昀的八卦之魂已经被挑了起来,小报记者抓拍到明星绯闻之後抢头条似的,连环发问:

“身高?体型?相貌?职业?嗯……职业这个应该套不出真话……哦对了!重点是!”

“重点是你可以闭嘴……”

“嘟嘟嘟。”

车窗被人敲了几下,白宇侧头,震惊地发现外面猫着腰敲窗的人居然是罗浮生!

“喂?白宇?白宇?”

“有事回聊挂了。”

收起手机,白宇冷着脸摇下车窗。

“二当家又有何贵干?”

罗浮生指了指後排座位。

“进去说。”

碍于对方的“领导”身份,白宇不得已开了後排车门。罗浮生嘿嘿笑着钻进车里。白宇警惕地扭头看他,顺势朝他裤裆看了一眼——已经不是早上那条裤子了。

白宇原本是真的从衣柜里给罗浮生找了一条运动裤出来的。谁知等他从房间里出来,厅里已见不到罗浮生的人影了。

“都回去换裤子了……二当家,我跟您无冤无仇,您又日理万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

无视白宇鼻音强调“您”,罗浮生凑上前来扒住座椅靠背。白宇差点以为他要亲过来,急忙把头扭回向正前方。

“当然是对你感兴趣咯!”

罗浮生将嘴唇笑成一条直线。

“警校出身的当红模特,一出手就把杂志拉了个销冠。你这业绩,对濒临破产的纸媒来说简直就是救命大神了吧?而且你还有一个很吸粉的人设……”

罗浮生忽然打住,用眼神示意白宇看外面。

“爸比——”

吵吵嚷嚷的学校门口,朱一梦一眼就认出了他家爸比的大吉普。当然,小女孩没忘记过马路要左右看的规矩,乖乖过了马路,腿上的小火箭才发动起来,欢快地冲向车子。

白宇急忙遥控打开副驾车门,俯身过去接女儿甩上座位的小书包。

“慢点!你爸走不了的!”

“嘿哟!对我爸比的爱,可是一分钟都耽误不了哒!”

因为有伸缩踏板帮忙,所以蹬上吉普车的座位对5岁的小女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手脚并用爬上副驾驶座位,朱一梦正准备搂住爸比脖子例牌亲亲,忽然发现後排座位上居然坐了一位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叔叔!

“哦!哦!哦——”

朱一梦顿时两只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面前的男人,嘴巴“哦”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嘴。

糟糕!

忘了罗浮生还赖在自己车上了!

“爸比爸比,这个漂亮叔叔是谁?”

罗浮生笑眯眯凑上来,主动伸出右手食指让小女孩的小肉爪握住。

“叫哥哥嘛,叔叔显老。”

小女孩果断改口:

“爸比爸比,这个漂亮哥哥是谁?”

白宇冷漠地答非所问:

“坐好。”

“啊啊!”

强行把朱一梦抓住罗浮生手指的肥爪掰开,白宇无视女儿“被分手”的控诉,强行将她身子扳正,扣上安全带。

罗浮生笑着扶了扶副驾驶的座椅靠背。

“乖,听爸爸话。哥哥就在後面守着你。你要是想跟哥哥说话,就对着前面的倒後镜讲。”

“真的吗?”

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所向披靡吗?白宇看了一眼旁边坐得端正笔直的女儿,又看看後视镜里冲自己笑的帅气αlpha,忽然产生了一种提前20年感受到老父亲式心酸的微妙情感。

可惜老父亲的女儿体会不到,正仰着脖子专心对着後视镜讲话: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罗浮生。我知道你哦,你叫朱一梦对吧?”

“嗯!”

小女孩爽快地点头。

“那浮生哥哥……哎呀4个字太长了啦,叫你生哥可以吗?”

“当然!”

罗浮生感动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想不到啊,我手下不光有小弟,居然还能收到小妹,哈哈哈哈哈哈……”

白宇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混黑帮的事,趁着红灯间隙,回头狠狠瞪了罗浮生一眼,转回去接着对女儿说:

“这是罗总。是爸比的……呃,领导。”

“嗯。”

罗浮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

“但是这不妨碍一梦叫我‘生哥’哦!”

“好的生哥!没问题生哥!”

小女孩有模有样地朝罗浮生敬个礼。罗浮生赶紧对着後视镜回礼。白宇瞟了一眼後视镜,觉得他这礼敬得还有点那么军人范儿。

想起Tiger里敬军礼的酒保小磊,罗浮生说军人酷,白宇愈发觉得这位二当家真是奇葩。

然而现在似乎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坐好?!”

一大一小立刻收声,齐刷刷把两只手放到膝盖上。罗浮生对着正中间的後视镜做口型:

“一梦,你爸比好凶!”

没想到小女孩居然也对着後视镜,用口型回答自己:

“他只凶熟人的。信我!”

这俩人竟敢明目张胆在自己眼皮底下对口型?反了哈!

白宇正想着该怎么教训那个小的,就见後座的罗浮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根本不看来电显示,他直接把手机放到耳边,一言不发地听了1分多钟,随即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白宇在後视镜里同罗浮生对上视线。罗浮生抿嘴一笑,身子凑前扒住副驾驶座套靠背。

“一梦啊,生哥想和你商量个事。”

小女孩立刻点头如捣蒜。

“可以可以!要约会是吧?没问题!”

“喂!”

白宇开车不能分出手来阻止,无奈地看着小女孩掏出给她准备的儿童手机,自作主张直接拨通了白妈妈的电话,还开了免提。

“喂!奶奶!一梦今天还可以回爷爷奶奶家吗?”

“当然可以啊!爷爷奶奶巴不得一梦天天都来呢!”

“就知道奶奶最好了!”

对着话筒响亮地mua了一口,朱一梦竖起肉爪,回头朝罗浮生比了个耶,随即毫无保留地向奶奶打报告:

“奶奶,我跟你讲哦!爸比今晚要去约会!跟一个很帅笑起来很好看的哥哥!”

“真的呀?”

“朱!一!梦!”

没法对女儿恶言相向,白宇只得伤及无辜,对着後视镜里的罗浮生疯狂扔眼刀!

Rose 4:他受伤了

把叽叽喳喳的女儿成功投送出去,白宇开车前往任务地点。罗浮生换到了副驾驶座上。白宇只要一侧头,就能看到他瞎乐得嘴角快要咧破脸际。

“第一次见到出任务还高兴成这样的。”

“因为是和你一起啊!”

无视领导愈发灿烂的笑脸,白宇目不斜视专注开车。

刚刚下车送女儿的时候,他接到了林楠笙给他转发的信息——林楠笙是组织给他安排的上峰,负责单线向他传送一些火龙帮的上层动态和相关任务。

能在敌人内部遇到同志,白宇当然是欣喜的。同时他也存在疑惑:这个神秘的“林楠笙”既然能拿到帮内的上层动态,那应该也是潜伏在帮里的领导层级别,或是领导层身边的人物了。

白宇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这人已经是火龙帮的二当家了,据他了解,帮里除了那个只闻其名谁也未见过其人的老大,能跟罗浮生平起平坐的,应该就只有传说中的总裁特助:六哥了。

难道林楠笙就是六哥?

总不能是这位吊儿郎当的花花二少吧?

“要看就正大光明看嘛,我不介意的。”

罗浮生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白宇扁了扁嘴,把目光调整回到正前方。

旁边的罗浮生动了动,将头往白宇那边偏了偏,背却没有离开座椅靠背。

“您这么坐着不难受吗?”

“想看你,又怕腹背受敌。”

白宇眨了眨眼不说话。罗浮生轻笑,接着问:

“给你转发的信息收到了?”

“嗯。”

林楠笙的信息到来之後不久,白宇确实也收到了一条罗浮生发来的,传达内容差不多的短信:今天火龙帮要跟青禾组的人谈一笔大麻生意。

白宇一直以为,涉黄的买卖还有可能在夜晚的酒吧进行,光天化日在天朝地界进行大麻交易,怎么也得在……

“电视剧里才会在郊外的废弃仓库谈生意。”

罗浮生平静地回答。

罗总您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我想什么您都知道……

“可在高档别墅小区里也未免太……”

“朝阳区的明星们住的公寓也不是什么老破小吧?枪给我。”

“这么突然?”

白宇下意识往前探头看窗外的路况。

“确定不需要靠边停车拉窗帘?”

“你想当显眼包还是想车震呀?”

罗浮生咧嘴邪笑。白宇收回手,默默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个烟盒递给罗浮生。

罗浮生接过烟盒,放到腿上,打开顶盖看了一眼,确认里面装的是枪。又把烟盒反过来,打开底盖确认弹匣满格,这才从裤兜里摸出一片薄如止血贴的消音器,贴在了烟盒的侧面,还给白宇。

“带枪上场是规矩,但动手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吵到周围无辜的人……”

白宇接过烟盒看了一眼,塞回到上衣内兜。打了个方向右转,车子拐进了通向别墅正门的近巷。

“我们快到了。”

罗浮生樱桃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来过现场没?二当家我今天大发慈悲,现场手把手教你快速提升业务能力。”

“我谢谢您嘞!”

许是因为毒窝藏在了民居当中,两人作为访客进入小区,一路走来也没见到跟普通小区有什么不同。来到指定的那栋别墅跟前,外面的院门没锁,两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穿过一片小花园便是房子的大门。

一个手臂上布满刺青的背心大汉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人目测身高将近2米,壮硕的身子一出现在门口,如山一般的阴影直接将跟前的罗浮生整个笼罩进去。

罗浮生右边嘴角微翘,磨了磨後槽牙,友好地向那大汉伸出手。

“火龙帮罗浮生,打扰了。”

“呵。”

那大汉显然被派出来接人,心里也是不情愿的。再看罗浮生这副白面小生模样,自然不放在眼里。

“这样啊……”

罗浮生的右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地顿了顿。然而他没将手收回,反而上前一步,朝那大汉的手臂抓去——

“唔!——”

第一手:抓住大汉的右手臂用力一拽,直接将他的肩膀卸了。第二手:趁那大汉剧痛难忍弯腰松懈之时,快速绕到背後,左右手配合着“咔嚓”一声——

经过上一次审讯室里的“现场教学”,再次亲历案发现场的白宇脸上表情只剩冷漠。接过那个刚刚还面容轻蔑,现下却因为被扭断了脖子而软成一团的大汉,三两下推进了花园内侧的灌木丛里。他站起身子,平静地拍掉溅上衣服的土灰,回头就见罗浮生抿着嘴唇对自己眯着眼笑。

当真是杀人不眨眼的玉面阎罗啊!

白宇心想,这种人肯定不会是给自己传送情报的好同志林楠笙。

收拾完推开半掩的门进屋,两人一进大厅就看到半躺在摇椅上吃葡萄的胖老头。罗浮生无视立于两侧的保镖,径直走到胖老头跟前,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半蹲在摇椅旁边给他喂葡萄。

“牛哥,您吃葡萄要剥皮不?”

“哼哼,来了?”

刚刚派出去接应的大汉没再进来,屋里的人大概也猜着是被罗浮生放倒了。之前在边城,青禾组就在火龙帮手下折了不少兄弟。别看罗浮生长得眉清目秀,杀人越货却一点不含糊。之前可卡因还有海洛因的资源都被火龙帮抢了去,现下国内虽然一直都在打击大麻交易,可耐不住利润的诱惑,青禾组无论如何也不愿将这块肥肉再次拱手让人。

罗浮生剥好一颗葡萄,左手的食指中指小心翼翼夹着,递到牛哥嘴边。

胖老头眯起本来就小的眼睛,微张嘴巴。

“啊——”

“您小心噎着。”

“嗯。味道不错。”

许是罗浮生给自己低头做小的乖顺模样让牛哥心中舒爽,他又接过一颗葡萄,抬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白宇。

“这孩子面生啊,什么来头?”

罗浮生继续给牛哥剥葡萄,边剥边说:

“刚从分公司升上来的,最近跟着我做事。”

“长得倒是不错。站近一点?牛哥我老了,眼神不好……”

白宇低着头微微皱眉,思量片刻还是向前靠了一步。

罗浮生又给牛哥剥了一颗葡萄。

“牛哥,今天来看您,主要也是想跟您讲讲……”

罗浮生话讲到一半,脸上“噗噗”挨了两颗葡萄籽儿——他下意识闭了眼,那两颗籽儿正好“噗噗”砸在额头上。

“哼。”

牛哥坐直身子,伸手从罗浮生手里抽回果盘。

“好你个边城浪子,还嫌断我财路不够多吗?现在看这边大麻好卖,又来抢我这条生意。放——”

“屁”字还来不及说,嘴巴已经被罗浮生手里剩下的葡萄塞得整个鼓鼓了起来!

两边的保镖慢了一拍,齐齐出拳挥向罗浮生——

“哔!哔!”

轻轻两声,站在罗浮生後面的白宇送了一人一发子弹,果断把那两个保镖爆了头!

“唔唔!唔——”

牛哥的腮帮子被罗浮生用手紧紧掐着,满嘴的葡萄噎得他满脸的横肉都胀成牛肝色了!

罗浮生的狠毒他是见识过的,可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弟居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刚刚射杀保镖的手枪虽然加了消音器,可子弹仿佛就从他耳边擦过,直接刺穿了贴身站着的两个大汉——过于震撼的场面历历在目,牛哥身子一抖,下身竟淅淅沥沥淌出水来。

“咦……”

罗浮生嫌弃地将牛哥一把推回椅子上,後退两步以免弄脏裤子。牛哥本就受了惊吓,再被罗浮生用力这么一推,後脑勺“砰”地撞在椅背上,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一歪撅了过去!

罗浮生低头,确定裤子上没有沾到脏东西,这才转身看白宇。

“我要是老了之後也像这样生活不能自理,你直接送我一程得了。活着难看!”

白宇收好枪,面无表情道:

“你又知道我俩老了还会在一起……”

注意到罗浮生的瞳孔猛地放大,白宇急忙回头——

“呵,白宇,果然又是你!”

“你是?”

白宇下意识把右手背到身後。

被人用枪指着额头,他的脸上表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瞄了一眼对方一行三人,总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

果然,下一秒对面的人就来帮他忆往昔了。

“当年把老子堵巷子里,坏了老子跟萌萌的好事,老子正愁找不着人报仇呢!你倒好,直接送上门来了。我呸——”

白宇算准那口唾沫朝自己飞来的时间,猛一偏头加下腰,刚刚背到身後的右手上亮出缩在袖子里的匕首,照对方的小腹用力划去——

“唔!”

那人显然也是练过的,看到白宇的匕首过来了,条件反射向後一缩——後来跟上的罗浮生一脚踹飞他手上的枪,白宇朝枪飞去的方向一扑,接住枪回身,落地过程中连扣两次扳机。

“砰砰!”

迎面冲来的两人应声倒地。

“好枪法!”

罗浮生吹了一声口哨。

“不过这下我们就暴露了。”

说着抓起白宇的手,将他拽到挨着後院的窗户跟前。白宇意会,立刻把窗户推开到底,两手撑着窗台用力一撑,腾空跃出屋子。

这栋别墅严格来说是没有後院的,只有同外面大路隔开的灌木丛。好在灌木丛跟墙之间还有一人宽的空隙,白宇翻出来後站稳身子,正准备回身拉罗浮生一把……

“唔!”

已经跃起的罗浮生忽然手上脱力,瞬间从白宇的视线里消失了!

“浮生!”

墙外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白宇即便身高腿长,此时也只能扒着窗台干着急。很快,伴随着屋内传出的“扑通”一声,罗浮生再次出现在窗台。白宇帮着罗浮生翻出来,两人扒开灌木丛,从缝隙里钻出到大路上来。

“你没事……”

白宇本想替他摘去夹在髮间的叶子,抬手忽然发现自己掌心竟染了一片血红!

他的右手前臂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

“你……”

“冷静。往停车场走。”

罗浮生声音沉稳,也不去管袖子被浸红了一片的右手前臂,只顾着闷头往前走。白宇赶紧脱下外衣给他套上。

“目标太明显了。”

罗浮生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但他仍然笑得眉眼弯弯,褪色成淡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衣服,我可不会还你哦!”

白宇本想回到车上赶紧给罗浮生包扎一下,罗浮生却让他专心开车,自己从储物盒里摸出一个随身装的小酒瓶就爬到後座去了。

“广播开一下。”

拉好两边车窗帘,罗浮生脱下白宇的外套卷起放到座椅下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接着用牙扯开因为血干了粘住了皮肤的布料,含了一大口酒,“噗——”的喷在伤口上。

白宇透过後视镜看他,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下面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快讯……”

“嘘,听。”

白宇急忙收声。

“朝阳小区内发生一起6死1伤的重大刑事案件。有群众反映在附近别墅内听到枪声,警方接警後立即赶往现场。屋内6人全部死于枪伤,其中1人异物呛入肺部,已送医抢救。另外,警方还在部分死者身上发现了可疑粉末。案件正在进一步侦破中,本台将继续跟进……”

伤口上喷过酒进行了简单的消毒。罗浮生躺平,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额头上。

“所以跟你说我们要快些走,记者的敏锐度还是很吓人的。哦对了,枪呢?”

“在我身上。”

白宇透过後视镜看了看他。

“对不起,要不是我鲁莽开枪……”

“要不是你,我俩可能都没法活着出来。现场总会有很多机动情况,需要临机应变灵活应对。你做得很好。”

“你有……熟人的诊所吗?我还是送你去看看吧?”

“你应该算是我第一个熟人。”

大概是失血过多加上高度紧张之後的松懈,罗浮生说完这话,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了玫瑰饭店的地下车库。

“你不想去医院的话……家里有点药,我赶紧帮你处理一下。”

“麻烦了。”

罗浮生睡了一路,抵达目的地时精神好了一些。

白宇带他直接从车库上楼。罗浮生把白宇的外套搭在右手前臂上挡住伤口。一进电梯就发现了天花板斜对角的两个监控。

“安保看来有好好做。”

“你这话听着倒是有领导视察内味儿了。”

“本来就是啊。我的总裁办公室就在顶楼。随时欢迎光临。”

罗浮生咧嘴一笑,白宇扭头无视。电梯很快抵达4楼,穿过长长的走廊便是套间。

“到了。”

“416哈。”

罗浮生看了看白宇家的门牌号,又看了看对门的408。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上次醉酒被罗浮生送回来过一次,白宇猜他对自家早已了如指掌。

“不要这么说嘛,人家会想入非非的。”

“罗总要是手不疼了,就请回您的总裁办吧。”

罗浮生立马捂着胳膊皱起脸,赶紧跟着白宇钻进屋。

“疼……搞不好感染了还。”

白宇锁好门,在门背後的玄关壁柜给罗浮生找药箱。

“你先去浴室把伤口周围洗干净,出来我给你上药。”

回头,厅里已没了人影,取而代之的是浴室传来的水声。

就算是总裁,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白宇暗自不爽,总觉得自己也像是真正的明星一样,私生活被狗仔偷窥了。

他把医药箱放到饭桌上,猜想罗浮生估计顺便在自家把澡也给洗了。他下意识就往自己的卧室走,想帮那人找一件可以套上的衣服。

“哎呀!”

想着罗浮生应该没那么快出来,白宇就没有关卧室门。浴室跟他的卧室正好位于直角的两端,闻声回头,就见罗浮生的脑袋从一团雾气中钻了出来,仿佛光溜溜的身子已经扒在了门边。

而罗浮生正好看到的,则是白宇因为衣摆缩了上去,若隐若现的感觉自己一手便可握住的细腰。

他忍不住吹了声挑逗的口哨。结果则是“噗”的一声被白宇丢过来的衣服糊了脸。

“呜喂!”

罗浮生扯下糊到脸上的衣服,委屈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我不光是你的领导,还是伤员耶!”

“是,领导,我这不是怕您嘴巴也受伤了嘛,给您擦擦。”

罗浮生伪装无辜的模样简直跟企图多看一集电视剧的朱一梦有得一拼,白宇无奈地别开脸,结果视线不小心落到了他松垮垮挂着浴巾的下半身。

“那个……洗好了赶紧穿上衣服,然後过来饭厅上……”

罗浮生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抓住白宇的手臂,身体随之向前用力,直接将白宇顶在了敞开的卧室门上。

白宇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甚至让人怀疑是出门前喷在衣服上的玫瑰香水,但罗浮生闻得出来,还沉迷其中。他凑到白宇颈侧,混着青草香味的温热呼吸直接熏红了白宇的整个脖子。

“上什么?”

又来了!近在咫尺的青草香再次让白宇软了膝盖,而且不同上次在审讯室里,白宇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αlpha也动情了。

已无暇纠结为什么切了腺体的自己还会对αlpha的信息素如此欲罢不能,他喉头上下滚动,鬼使神差地挤出沙哑的两个字:

“上我。”

“啊……你,你别,唔……”

白宇的背紧贴在门上,十指时而绷直时而揪紧,几乎要在门板上抓出刺耳的痕迹。他的两条长腿绷得笔直,笔挺的西裤褪到膝下,裸露的大腿上紧实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你放开……唔……唔唔……放开……”

跪在地上的罗浮生将他的分身含得更深。

“唔!唔……”

刚刚自己脑子是抽了吗?怎么会说出那么扯的话?

他是被组织安插进火龙帮的卧底,却在自家浴室里被远道归来的,长相神似自己一直仰慕的军校前辈的火龙帮二当家口交。

“放松……”

罗浮生吐出被自己舔得泛着水光直挺挺的分身,没有受伤的左手将白宇抠在门板上的十指扒了下来。他握住白宇的手腕,手掌手指相互用力,轻轻按揉白宇手腕上紧绷的经脉。

“放松……小宇,放松……”

如果是前辈这样叫我……

白宇一惊,下意识甩开罗浮生的手。罗浮生发出一声闷哼,前臂的伤口又往外冒红了。

“嘶……”

“我……我去拿呀……”

白宇刚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就被罗浮生用肩膀压住了後背抵到门上,一下子把门又关上了。

“唔……”

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嘴上柔软的触感,充斥鼻间的青草香味……白宇被罗浮生用左手钳着下巴,扭着头同他接吻。这个姿势让他感到不舒服,竟本能地想要转过身来,同身後的αlpha正面相拥。

不,不可以这样!

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前辈就……

趁着两人换气的间隙,白宇向後一肘子拱开罗浮生,夺门而出。

“哎哟!”

罗浮生的鼻子正好拍到了浴室门上,疼得他整张帅脸都皱了起来。他揉着鼻子正要控诉,浴室门又一下子被推开了——他条件反射後退一步,以免可怜的鼻子再受打击。

白宇把医药箱和干净浴巾衣服一股脑塞到罗浮生怀里。

“罗总,我错了!刚刚是我精虫上脑乱说话。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明明就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罗浮生将白宇拉到跟前,就用受伤的那只手,带茧的大拇指腹轻抚他的脸颊。

“精虫上脑,赶跑就好。我的天啊,原来αlpha也是会对αlpha产生吸引力的。”

白宇一惊,伸手想要推开罗浮生,结果却被对方身上的青草香迷得手软脚软,推拒的动作反而变成了欲拒还迎的勾引。

“你的手……”

白宇想去摸罗浮的右手臂,被罗浮生抢先一步抓住了手腕圈到腰上。

“没事,擦破了皮滴点血而已。”

“你确定只是擦伤唔……”

其实就在两人拥吻的时候,罗浮生腰上挂着的浴巾就已经松开了,全靠和白宇的紧密相贴,才一直夹在中间没有掉到地上。罗浮生身体前倾,硬挺的下身正好跟白宇同样兴奋的欲望隔着布料蹭到了一起。

他贴着白宇的唇,轻笑道:

“尺寸不错嘛!”

“一般一般,全校第三。”

“哦?你们警校的αlpha还比大小那么变态?那第一第二名是谁?多大?跟我比如何?”

白宇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幼稚的二当家竟还当真了。

罗浮生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神温柔。

“你笑起来更好看。真的。”

白宇红着脸正欲反驳,又被罗浮生吻住了。“唔……”

“所以除了我,还有其他αlpha跟你表过白吗?”

见白宇不说话,罗浮生贴到他的耳边,轻咬红到发烫的耳垂,接着问:

“那你还是处?哎哎哎!”

白宇突然屈膝直冲罗浮生胯下顶去!

罗浮生急忙收腹向後躲开,白宇第一下扑空,立刻又飞起一脚——眼看那脚就要踢到自己侧腰上了,罗浮生侧身的同时弯起手肘阻击。

白宇见势急忙收脚,改从正面攻击罗浮生的面门。如果是在床边,罗浮生肯定就势抓住白宇送上门来的脚踝。但他怕浴室地滑摔了白宇,只收起前臂在脸前挡了一下,不忘提醒:

“小心滑倒!”

白宇顿了一下,差点失了重心,但很快就在前倾的过程中稳住身形,两只手趁机抓住罗浮生的胳膊用力压住!

“嗯——”

鼻间忽然充满了αlpha的信息素——跟之前的香味略有不同,可能是因为浓度大幅增加了的关系,更像是雨後带着泥土芬芳的那种青草味。

白宇压在罗浮生身上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挂到了αlpha身上一样,被信息素这剂猛药下得情难自抑。

“呜……唔……你……”

“αlpha的武器可不只有刀枪拳脚,就算在警校里没学过,你也该有这方面的自觉吧?还是说……”

罗浮生顺势揽过白宇的细腰,把住他的两条长腿将人整个抱起,挪到旁边的马桶盖上坐下。

“哎呀还是坐着舒服。”

白宇红着脸跨坐在罗浮生身上,强撑着最後的理智,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还是说?”

如果他说自己不是αlpha,那就趁他手上有伤战斗力下降,直接在这里做掉他吧!

“你的心跳太响,我都听到了。”

罗浮生的大手扶在白宇背上,凑上前去,隔着布料用鼻尖轻蹭白宇胸口。

“呜……”

罗浮生吊着眼睛欣赏白宇强忍着欲望似是要努力保持清醒的纠结模样。他偏头轻轻叼住白宇左边胸前布料上浸出轮廓的凸起,立刻感觉到两人下身紧挨着的地方跟着湿了一片。

他得意地笑了,用舌尖卷住那凸起挑逗。

“啊……别,别弄啊……”

“刚刚你就说让我上你,所以其实你也很迷我,对不对?”

白宇直愣愣地看着罗浮生,脑袋里大概有将近10秒钟的空白。然後他捧住罗浮生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要做就做,脸皮厚还废话多。呜嗯……”

Rose 5:他沦陷了

高雨儿交完班,正准备收拾东西去食堂,办公室的门被护士敲响了。

“高医生,有……”

“有几个号要加?”

“高医生还在忙?”

身着橙色皮夹克的帅气αlpha从护士身後探出头来。

“高医生还没下班吗?”

“你怎么来了?”

高雨儿颇为意外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罗浮生,随即对护士笑道:

“李姐,这是来找我的朋友。不是病人。”

以防万一还跟罗浮生确认一下。

“不看病是吧?”

罗浮生举起胳膊拍了拍自己鼓起肱二头肌的手臂。李姐会意,点头准备离开。

“好,那你们聊。”

“谢谢护士姐姐!”

年逾半百的护士长被帅哥用磁性的嗓音温柔地叫了一声“姐姐”,整个人都跟吃了回春丹似的,眼角的鱼尾纹抹平了不说,连离开的脚步都瞬间轻盈了。

“行啊你。几年不见,撩妹水平见长了。”

“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嘴甜的αlpha惹人爱。”

高雨儿关上办公室的门,请罗浮生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有收到消息说你回来了,就是没想到这么突然。边城那边搞定了?”

罗浮生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平安回来就好。”

高雨儿脱下白大褂搭在椅子背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想请教一下我的军医αlpha师妹。”

“师兄请讲。”

“你有跟αlpha做过吗?”

高雨儿手里的圆珠笔一下子没转好,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熟人做爱?”

“也熟,也不熟……”

“你上他他上你?戴套没有?”

“呃……”

被师妹的犀利目光一扫射,罗浮生不由得往下缩了缩肩膀,整个人都矮了一截。

“就,在浴室里嘛,就……”

“该死,我不应该……唔……”

青草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信息素?

虽然也经受过大大小小的心理训练,但白宇觉得那些“折磨”跟眼下让自己膝盖酸软眼神迷离的发情比起来,似乎都不算什么。

“唔……”

罗浮生用一种近乎欣赏艺术品的目光爱抚着白宇沉迷又克制的脸庞。他凑上去亲吻白宇的眼睛,亲吻他的鼻尖,亲吻他的嘴角。

“人之初,性——本善。”

“放屁,唔……”

因为动情而挺立的乳尖被男人隔着衬衫逗弄,白宇觉得自己不光前面精神抖擞,顶着罗浮生肉棍的後穴更是收缩得厉害,怕是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了。

“要放提前告诉我啊,不然就你这观音坐莲的姿势,我要受到的冲击可太滴噫——”

两边脸颊被白宇揪住,罗浮生噫噫噫求饶,好不容易才从白宇手里抢回被掐得留了红指印的帅脸。

“让你再不管好你的嘴,唔……”

周围的青草味愈发浓郁,白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手探到罗浮生下身礼尚往来。

“信不信我直接,嗯,给你拧嗯,拧下来……”

“呜……”

罗浮生的命根子被白宇温热的手掌包着愈发坚挺,因为情动散发出的信息素几乎溢满整间浴室。

“唔……打不过就用信息素压制……”

“大家都是αlpha,你也可以啊。只要能取胜,就应该不择手段。”

白宇被罗浮生的信息素熏得脸颊发烫,揪起男人的衣领,照着那张欠揍的红唇一口咬了下去!

“呜!”

“我们正人君子,堂堂正正用实力碾压对手。唔……”

“我怎么没见过衬衫+平角裤+头发滴水+撅屁股的正人君子呢?”

扯掉碍事的布料,罗浮生两只手往白宇的屁股兜去,明晃晃的凶器噌的亮出来。

“你——”

不等罗浮生开口,白宇那早已饥渴得一张一阖的穴口主动咬住了αlpha的前端的穴口上。现在的αlpha都这么主动的吗?

白宇只觉身体里痒得厉害,青草味的信息素搅得他意乱情迷。穴口虽然咬住了男人的前端,再要往里吞却卡在了洞口,稍一用力只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啊……进,进不去……”

“你,你等一下。”

直接抱着白宇站了起来,朱一龙两条胳膊兜住白宇的大腿,往浴缸方向移动。

白宇条件反射长腿死死缠在罗浮生身上,全身肌肉紧绷。

“你,你要干甚,嗯……”

因为走动,罗浮生的大家伙顶着白宇後穴一戳一戳,但戳来戳去就是进不去,搞得白宇瘙痒难耐。

“你,你行不行啊,什么嗯!”

“沐浴露,亲爱的……”

罗浮生在浴缸边坐下,确定白宇在自己身上坐稳,扭过身子拿下旁边架子上的沐浴露,用力挤了好几下,抹在白宇的穴口周围,并用手指推进去了一些。

“呜……”

白宇买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被涂进温热的内壁,即便只是穴口附近,也凉得他一个激灵,连异物进入的违和感都被盖过去了。

“难受吗?”

“是奇,奇怪……”

白宇咬着下唇,红着脸握住了罗浮生下身的巨物,也挤了一些沐浴露在顶端。

“呜……”

然後就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两人的视线对到一起,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嗯……进,进来……”

“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啊!”

罗浮生被他这么撩法哪里还忍得住,手上伤口因为用力再度往外溢血也顾不上了,直接托住白宇的翘臀,挺腰往那一咬一咬盛情邀请的穴口送去——

“啊——”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跨坐在上方的白宇绷紧了身子,胸腹和手臂上的肌肉绷出结实的线条。罗浮生则像是坠入了温柔乡一般,柔软湿热的内壁包裹着自己,欲望的每一寸肌理都被紧紧贴附着。

“没见过你这么骚的αlpha!”

白宇下身已经无衣蔽体,上面的衬衫也被汗水和浴室残留的蒸气浸湿,粘在白宇身上,和胸腹一起贴着罗浮生。

“看来你经验很丰富嘛?嗯……说说看,你都见过哪样的αlpha,嗯?”

罗浮生大掌把住白宇撅起的翘臀,一下一下按向自己贲张的欲望。

“别管我见过几个,为了把你按倒在床,我可是认真做了功课,嗯……”

“你可拉倒唔……”

两人仿佛较上了劲一般,罗浮生把着白宇的屁股往下按,白宇就用力收紧内壁。结果就是不多一会儿,两人都气喘吁吁,额上沁满了汗珠。

“我又不认识你,说什么为了我,屁嗯……”

“的确是为了你的屁——屁。”

“滚啊——”

白宇自从切了腺体之後,就仿佛忘了自己其实本质上还是Ωmega这回事,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格斗技巧和实战训练上,生理课什么的根本就没好好听。他哪里知道自己身体里会藏着这么一个神奇的开关:罗浮生只消往那儿一顶,什么较劲啊矜持啊就全都给撞去跟前辈坟头相会了!

更神奇的是,里面好像还有一张饥渴的小嘴,每每罗浮生的肉棒顶到那里,体内就会流窜过一阵让人痉挛的酸麻,甚至有好几次里面的小嘴都像是咬住了肉棒一般,贪得无厌的还想继续往里吞。

难道那里就是传说中的生殖腔?

“啊啊——不,啊啊——那啊——”

不管是什么腔,白宇现在爽得只想让朱一龙缴枪。

“这么爽?”

罗浮生也寻到了窍门,向那敏感处发起猛攻。他每往上一顶一次,埋在白宇体内的欲望便被绞紧一次。他爽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忍不住朝白宇伸出了右手。

白宇用左手抵上去,两人掌心相贴。罗浮生被他这个动作感动到了,忽然脑子一热,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喜欢……朱一龙?”

这个名字仿佛魔咒一般,瞬间震醒了沉迷欲望之中的白宇!身体仿佛窜过一阵强电流,直接激得他用力收紧後穴,前端噗噗地射了出来!

顺便将罗浮生的械也给缴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个中细节,罗浮生自然是不会同医生分享的。光是看着师兄那一脸“往事要多回味”的傻笑陶醉脸,高雨儿就已经十分嫌弃了。

“瞧你那把人吃干抹净心满意足了的猥琐样!”

高医生痛心道。

“知不知道你那属于高危性行为啊?哈?过了72小时没有?阻断药肯定没吃吧?”

罗浮生尴尬地挠了挠脸。

高雨儿翻了个白眼,拉开书桌左边小抽屉抽出一张处方笺,抓起桌上的笔唰唰唰往上填。

“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这次算我头上。一周後回来抽血。下不为例啊!”

高雨儿雷厉风行起身去药房,临出门不忘卷起处方笺在罗浮生头上敲一下。

“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个不省心的阿撸法!”

那边罗浮生挨了医生师妹一记爆栗,这边拍完新杂的白宇也在公司楼下咖啡店里遭遇了“绯闻女友”的质疑。

“抱歉让您久等了!”

白宇端着托盘走过来,左手手掌稳稳托住盘底,右手将托盘里的点餐一件一件摆到桌上。

“抹茶拿铁,espresso,吞拿鱼三明治,还有海鲜披萨……您点的餐已上齐,请慢用。”

他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声音轻柔,摆盘的时候会注意将冷饮的吸管口转向客人,热饮的杯耳转向客人的惯用手。要不是因为没有穿店里的工作服,必然是一道吸睛揽客的养眼风景线。

“有工作经验就是不一样啊!”

杨蓉被白宇的微笑闪得有些脸红,将头微微侧向窗户那边。

“多谢夸奖。”

白宇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把空了的托盘放到桌子内侧。

“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中饭这么能吃了?”

“不可以啊?”

杨蓉瞪了白宇一眼,完全不顾精心打造的对外形象,扯起一块披萨就是啊呜一口。

“唔……好吃!饿死我了!”

白宇看她那副满足模样,仿佛看到女儿因为吃甜甜圈露出幸福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你厉害哦,身材还能管理得那么好。”

“意念!意念!意念!”

杨蓉说着,拿起还没用过的叉子“biu biu biu”朝白宇发射了几小块三明治。

“已经那么瘦了还空腹喝espresso,小心胃痛!”

白宇笑着把接了三明治的盘子推回给杨蓉。

“这不是为了保持模特身材嘛!”

杨蓉不满抗议:

“麻烦你搞清楚!瘦骨嶙峋拍出来不好看影响杂志销量,可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知道知道。赶紧吃你的吧,等会儿我还得去接一梦放学呢!”

“奶爸人设不倒。这点值得表扬。”

杨蓉从手边的包包里翻出一本样刊。

“上次那本。效果不错,白总过个目。”

莫名想起自己管罗浮生叫“罗总”,白宇挠挠脸掩饰尴尬,接过样刊翻开来看。

“什么总不总的,我就是个工具人,你们编辑部说好就好。”

边说边翻到夹了书签那一页,从上衣口袋里抽出笔,在书签背面快速写下几句,合上杂志还给杨蓉。

杨蓉接过杂志,也翻开了书签那页,扫了一眼背面的内容,又合上放回了书包。

“话说你看新闻了吗?”

知道杨蓉说的是之前青禾组被端了别墅毒窝那事,白宇点了点头,脑海里再次现出罗浮生的面容,还有两人荒唐的情事。

明明是自己家,可是缓过劲来他却连罗浮生的脸都不敢看,借着接女儿的由头落荒而逃到爸妈家去了。

不过回想起来,罗浮生的胳膊上有好几处烟头烫伤的疤痕,难道是还没发迹的时候被欺负的?

对面的杨蓉咬着吸管,饶有兴趣地看白宇兀自蹙眉。

“宇哥这是恋爱了?”

“哈?”

白宇收回脱缰的思绪,挑起右边眉毛以示否认。杨蓉笑着往前凑了一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刚刚我叫你白总的时候就发现你表情有点奇怪。恋爱中的人啊,果然智商和警惕性都会下……哎你干嘛那样看我?”

白宇横眉冷对杨蓉的脖子。

“你的胸口要是继续下降,披萨就要被衣服吃掉咯。”

从咖啡店出来,距离女儿放学还有1个多小时。白宇便开车去了趟烈士陵园。昨天夜里下了场大雨,他得过来看看前辈墓前的供品有没有被吹得东倒西歪。

顺便请个罪,为自己意识清醒状态下的出轨。

“前辈……对不起。”

之前带上来的花束被风吹散了,那个装着歪脖子玫瑰的玻璃瓶正好倒在了花束的包装纸上,倒是没有大碍。相框也是,虽然脸朝下倒了下来,所幸没有裂开。白宇扶起花瓶打扫干净墓碑,用绢布认真擦了擦相框,重新摆好在正前方。

“一梦还没放学,下次再带她来看您。”

看着照片里英姿勃勃的男人有些出神,脑海里不知何时偷跑进了罗浮生的身影,竟同照片里的人神奇地重合到了一起。

耳边甚至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高潮时罗浮生问的那句——

“朱一龙……他是个怎样——”

他吓了一跳,急忙用力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前辈对不起!我……”

我居然因为听到前辈的名字,背叛的罪恶感交织着偷情的快感,径直坠入了高潮的地狱!

白宇前额顶着墓碑,喃喃道:

“前辈……请您务必相信,我是一直仰慕着您的。”

其实除了罪恶感,白宇还有一点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在前辈的战友以外的人跟前提过“朱一龙”这个名字,罗浮生怎么会问起自己关于他的事?

而且,虽然从彭冠英还有伟栋师兄那里有了解到一些关于前辈的事,但都是相当碎片化的。所以这么多年他心中也一直盘踞着一个疑问——

“前辈啊,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梦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啊?您知道吗?那时候彭哥抱着孩子来找我,说我是您的命定之人,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真的只是算命先生的片面之词吗?”

微风轻轻吹过,撩起白宇额前的发。他靠着墓碑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问到一半的问题。他翻腕看了看手表,随即站起身,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相框放回到台子上。

“不管怎么样,我都答应您,一心一意好好把一梦养大。”

说完双手合十,抵在额前拜了拜。

“当然,如果您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去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也请悄悄告诉我……”

一旁的大树像是听懂了白宇的话,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好了,一梦差不多放学了,我去接她啦。下次天气好了再带她来看您。”

又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不远处一个朝山下走去的身影。

回到车上,白宇收到了上线林楠笙发来的短信,是关于一笔军火生意的。

白宇努力打进火龙帮总部,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他们跨境军火交易的情报。跟军火走私这种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大犯罪相比,毒品走私可以算作是边境的玩闹了。

白宇从车上的收纳箱里取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记录下林楠笙发来的情报,便把那条短信删除了。

他的记忆力很好,在警校上学的时候也有意识加强过目不忘的训练。林楠笙发来的信息从来都是阅後即焚,他会结合自己在火龙帮内的行动,整理好信息,以最原始的小抄方式传递给位于下线的杨蓉。

办完手上的事,白宇收好小本本,开车往幼儿园方向出发。

按照之前几次行动,应该林楠笙的信息发来不久,罗浮生的工作安排也会随之而来。但是他车子都已经停好在幼儿园附近了,也不见罗浮生的消息。

“难道这次任务不是他出?”

心里的疑惑又加了一个,但白宇却不知该如何向罗浮生打听——而且还跟顶头上司不可描述了,感觉自己起码一个星期不想见到罗浮生。

“赶紧接了一梦再说。”

白宇像往常一样走到托管班,探头进去招呼他家朱一梦出来。然而今天,课室里却只看到了萌萌老师和另外几个小同学的身影。

“啊,是一梦爸爸!”

自从上次久别重逢跟白宇聊了几句,刘萌萌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无意,便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过对朱一梦这块小甜饼的喜爱,出于职业道德,她还是不会因此打折扣的。

“你好。”

白宇站到教室後门,朝刘萌萌点头——女儿确实没在班里。

“一梦已经被接走了哦!”

“什么?!”

左手背到身後捏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让白宇清醒了不少。他压低声音强作镇静,问:

“请问您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吗?”

“浓眉大眼相貌英俊,身高,嗯,可能比你矮一点点。穿很拉风很帅气的朱色夹克,嗯……总而言之也好帅好帅啊!”

感觉面前的幼儿园老师已经忍不住少女心荡漾,就差手捧双颊脸红花痴,白宇无语地别开视线——虽然心里不愿承认,但听描述,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罗浮生了。

如果真的是被他接走的,白宇一颗悬着的心倒莫名放下来了。

“啊,一梦爸爸,对不起!”

刘萌萌终于花痴回神了,急忙向白宇道歉。

“那帅哥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一梦见到他就直接扑过去了。看他跟一梦那么亲,我也就没怀疑……”

果然是他!

“知道了,谢谢。”

白宇谢过刘萌萌,匆匆离开往家赶。

另一边,玫瑰饭店416号房。

朱一梦小朋友还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靠近,正撅着屁股趴在沙发背上,准备告诉爸比自己被生哥接回家了。她肉肉的小爪子刚在儿童电话上摁下两个数字,电话就哇啦哇啦地响了起来。

“喂,爸比……我正要给你打……”

听到那声跟平常并无两样的撒娇童音,白宇悬着的心彻底跌回到了肚子里。下一秒,暴躁的脾气终于爆发,抓着手机对女儿怒吼:

“朱一梦你是要担心死我才甘心吗?”

小女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爸比发这么大火,“哇”的一声扯开嗓子大声哭了出来!

“哇……爸比……哇啊……爸比凶……哇啊……”

正在厨房做饭的罗浮生赶忙过来捡起掉在沙发上的电话,顺便将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揽入怀中。

“喂,是我。我把孩子接回家了。有什么事回来……”

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嘟嘟”的忙音。罗浮生默默放下电话,朱一梦两条小手臂紧紧框着他的脖子,大眼睛里汪汪的全是泪水。罗浮生受不了她这副委屈模样,疼惜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哭不哭,一梦不哭。生哥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呜,嗯……”

白宇风风火火冲回家,门板“砰”地被撞开,正坐在饭桌前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塞蛋糕的朱一梦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小勺子“啪嗒”掉进了盘子里。

“你回来了。”

刚刚在电话里气成那样,罗浮生猜想白宇回来肯定要朝女儿开炮。于是一听见开门声,他就先行一步挡在了气势汹汹的白宇跟前,先发制人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诚恳模样。

“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去幼儿园接一梦。也不该接了她不给你信息。害你担心了,抱歉!”

白宇倒是没想到罗浮生这种一贯嚣张的少爷做派,居然也会低声下气朝身为小弟的自己低头。尤其那双伪装无辜的漂亮大眼睛眨啊眨,害他上了膛准备轰完女儿轰上司的枪一下子就哑火了。

眼神从愤怒到无语到纠结到冷漠,白宇最终成功收回了怒火。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问罗浮生:

“你调查我就算了。连我女儿都不放过!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

抢答的竟是发现危机解除,躲在罗浮生身後继续吃蛋糕的朱一梦!

小女孩捡起掉在地上的勺子,也不擦擦,直接挖起最後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沾着奶油的小嘴怯生生道:

“是我……打电话给生哥……”

“朱一梦你过来!我保证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生哥救我!啊!”

罗浮生赶紧把钻来躲去的小女孩一把抱起护在怀里。

“别怕,有生哥在。”

男人抱着孩子,注视孩子的眼神温柔,白宇在这一刻竟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虽然自己切掉了腺体,但或许依然和普通Ωmega一样,渴望像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平凡生活。

他赶紧咳嗽两声,强行终止那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爸比……”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着,讨好地拽了拽白宇的衣袖。罗浮生将她抱着往白宇那边倾了倾,小女孩立刻心领神会,肉肉的藕臂搂住白宇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就是一下。

“爸比不要生气,是一梦不好。”

小女孩年纪不大,察言观色倒是很有一套。她见白宇的脸色比刚刚进门时缓和不少,急忙又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

“爸比最好了!嗯……不过生哥也好!”

“你才认识他多久啊?”

白宇把女儿从罗浮生手里抢了回来,特意退後一步拉开同男人的距离。

“幼儿园老师不是教过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讲话的吗?也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上课都在梦游吗?”

说着扬起巴掌作势要揍女儿屁股。朱一梦急忙将手背到後面去捂屁股。但她害怕看到爸比揍自己的样子,捂了屁股又想捂眼睛,结果就变成了一只手扒着屁股,一只手摁着一边眼睛的滑稽姿势。

“生哥不是陌生人……生哥都跟爸比两天一夜约过会了,不是咩?”

罗浮生在旁边悄悄给她竖大拇指。

“嗯?!”

白宇挑起的右眉诡异地抖了抖,罗浮生抬头望天眼神乱飘。

“爸比……”

被一大一小这俩活宝一通折腾,白宇是真的气不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决定在朱一梦面前多保持一会儿严父的形象。

然而,一直盯着罗浮生看的小女孩,忽然嘴巴张大成“O”型,拍手惊道:

“生哥!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重生之霸道总裁吧?”

两个大人一惊,同时看向语出惊人的小女孩。罗浮生搔了搔脸。

“霸道总裁我承认,但重生是个什么鬼?”

“哎呀,就是……”

小女孩指手画脚地解释:

“重生文好流行的现在。就是主角表面上死了,但是之後又回到自己几年前的模样,从那个时候开始重新生活一次。或者是穿越去……对!穿越!”

小女孩在爸比怀里又扭又蹬,白宇赶紧把她放下来。小女孩双脚一着地,立刻从爸比兜里摸出他的手机,抓过他的左手无名指解锁屏幕。

“朱一梦你搞什么?”

“爸比你不要妨碍一梦破案!”

小女孩抓着爸比的手机翻相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张照片。她把手机举高高,罗浮生和白宇同时蹲下来同她齐平,一起看向手机。

“怎样,生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像我爹地?”

Rose 6:他怀疑了

尴尬,是今晚的玫瑰饭店416号房。

“朱一梦,你可真是额滴亲女儿喂!”

这件烧心小棉袄不但将自己好不容易清出脑洞的罗浮生又带进了家门,还把无辜的前辈也扯了进来!

“你以後不准再看那些网文短剧了!”

然而再三权衡之下还是没舍得没收接送必备的通讯工具,白宇只克扣了女儿一周的零花钱作为随便让人带走的惩戒,并且盯着她吃完分配到碗里的胡萝卜和青椒,连人带书包一起丢进了房间。

“写作业吧你!”

收拾完捣蛋鬼,客厅里只剩下他跟罗浮生二人。罗浮生围着围裙在洗碗,别说还真有几分煮夫的贤惠模样。

白宇走到罗浮生身边,靠着流理台,脸上的表情如同警察坐在审讯室里一般阴冷。

“好玩吗?把我女儿拐跑。”

罗浮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边洗碗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一梦的话,是真好玩——”

白宇忽然反身,用力将罗浮生压在流理台上——罗浮生第一反应是护住手里的碗。

“等等等,等一下!”

罗浮生小心翼翼将碗放进水槽,尽量不发出碰撞声。白宇稍稍松开一点钳制,结果刚一松手,就被罗浮生一下子反制压到了身下!

“你!”

“第二次提醒你:切莫掉以轻心。”

罗浮生说着,下身还恶劣地朝前拱了一下。白宇二话不说,反手就往男人裤裆抓去!

罗浮生一惊,赶忙松开白宇,急急向後退两步。白宇站直身子,回身抱拳冷笑:

“多谢二当家指教!”

“咳咳。”

罗浮生正了正身上皱掉的围裙,神情恢复轻佻。

“小白宇,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饥渴!”

白宇眼神一暗,作势又要上前攻击。这时朱一梦从房间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冲着两人叫了一声:。

“爸比?”

本来想叫爸比帮自己作业签字的,谁知一开门就见爸比主动朝生哥扑去!她急忙用剪刀手“遮”住眼睛,脑袋往门里缩回去。

“对不起打扰了!”

朱一梦抓着门把手就要往回拉,人高腿长的爸爸已经抢先一步扒住门板,控制了开关的主动权。

“叫我干嘛?”

小女孩一脸撞破奸情的尴尬,支支吾吾道:

“没,没事。你你你你们继续。”

“朱一梦。”

一听这种不带情感没有起伏的叫法,朱一梦就知道爸比要生气了!她赶紧把门一开把脚一并把手一举,仿佛被教官点到名的士兵,声音嘹亮地喊了一声:

“到!”

“咳,咳咳……”

白宇咳了好几下才忍住没笑喷出来,他板起脸,上前拍了拍女儿突出来的肚皮。

“挺胸!收腹!”

“唔……没,没胸……”

小女孩把肚子又往前突了突,腰都快挺成了个C字。

“爸比……腰,断,断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浮生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白宇无奈地绕到女儿身後,双手护住她的腰。

“觉得难受还不赶紧收回去?等会儿腰真断了!”

“哎哎哎!”

罗浮生笑累了,蹲在地上仰头看父女俩。

“小白宇,你这教育方式不行啊,看把我们小梦梦都吓到了!”

“要不你来教一个?”

说完这话白宇立刻感觉不对,抿了抿嘴,推着女儿回屋去。

“是叫我作业签名吧?走走走。”

小女孩一边被爸比往屋里推,一边回头看蹲在那里挥手目送自己的罗浮生。

“爸比,你确定要把生哥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客厅里吗?你看他那个样子,好像缺爱的大狗狗哦!”

“哼!”

白宇给罗浮生来了个回眸一白眼。

“他是真的狗!”

罗浮生顺从地耷拉下脑袋,还不忘朝小女孩无力地摆了摆手腕。

“一梦,乖乖听爸比话。等会儿爸比给你签完名会送我到门口的,一梦放心。”

小女孩一听这话,立刻脚下刹车,刚过爸比膝盖的身子用力顶住白宇不让他进屋,直接将他顶得调转了方向。

“干嘛呢你又?”

小女孩呼哧呼哧将爸比推到罗浮生面前。

“签名我会学爸比写真集上的签名的啦!爸比你好好送生哥就可——哎哟屁股!”

“朱一梦!反了你!”

检查作业+签名+监督收拾书包+哄睡觉,饶是快手白宇一系列操作下来,也花了半个多小时。

他本以为罗浮生早已离开,没想到出来客厅,发现人居然还坐在沙发上。

“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罗浮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红润的嘴唇冲着白宇笑成一条直线。

“这不是等你送我到门口嘛!”

白宇别过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模有样地躬身朝朱一龙做出“请”的动作。

“领导,您这边请!”

罗浮生哼笑一声,起身两手在大腿上拍了拍,紧身的黑色牛仔裤拍出清脆的响声。

白宇自顾自朝大门方向走,边走边说:

“我们老家的屠夫割猪腿肉前就会这样拍一拍,看看肉实不实。”

罗浮生跟上,皮笑肉不笑道:

“就你这对领导的傲慢态度,估计你在总部的晋升之路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跟监察部反映一下,二当家骚扰下属的情况咧?”

白宇冷哼一声,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罗浮生将手按在外侧的门把手上。

“你要不要反省一下为什么没能用信息素反制我?”

“在下不屑。”

“兵不厌诈。你要记住,执行任务的时候,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语气都很平静,较劲的力道都集中在了无辜的门板上。

“还不走?”

白宇往手臂上加了力道,想用猛力将门关上。罗浮生也在抵抗的手肘上加了力。他眯着眼睛,压低声音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松手,你就会整个人往前摔?”

白宇压低了的声音也通过门缝传了出来。

“二当家,您大可不必对下属进行技术指导。说不好我会比你先……”

“不可以!”

罗浮生突然发力,直接连门带人一起撞开!白宇急急往後退了两步。担心门板撞到墙上发出的声响会惊动屋里的女儿,他十指用力扒着门板——

“嘶……”

手臂因为过度用力,拉扯的疼痛从指尖窜向肩膀,终于,白宇还是因为重心不稳向後倒去!

“小心!”

白宇只觉腰上一软,後仰的身体竟是被男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托住了!

“放……开……”

担心惊扰到里屋的孩子,白宇压低嗓音怒瞪罗浮生。他倒勾一脚直踢罗浮生後脑,罗浮生却像是算准了白宇的动作一般,忽然前倾身子,借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吻住了他的唇。

“唔——”

白宇下意识想要挣扎,然而大脑再度因为αlpha释放出的迷人青草香味变得迟钝。他又不可避免地开始嫌弃自己深入骨髓的Ωmega本性,两条胳膊不听使唤地勾住了男人宽阔的肩膀。

“唔……”

待到一吻结束,白宇已经被罗浮生压在墙上,困于αlpha双臂的方寸之间。罗浮生凑到白宇耳边,热气吹红了他的耳廓。

“不是说我骚扰下属吗?怎么着,还享受起来了?这样的话算和奸哦!”

“唔!唔……唔……”

白宇想用手肘撞开身後的男人,然而刚刚拉门造成的疼痛,加上男人释放出的信息素,都让他平时出拳如风的双手变得委委屈屈,只能软绵绵搭在男人压在自己脸侧的前臂上。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味,恍如越收越紧的蚕茧一般,将他紧紧束缚着,害他无法反抗,无法抑制……

罗浮生叼起白宇的左耳耳廓,热气夹杂着命令喷洒在白宇颈间。

“你不准比我先死……听到没有?这是给你的指示!”

他一手撑着墙壁,另一隻手沿着白宇敞开的领口,慢慢向上抚到他的喉结,感受指腹下喉头隐忍的滚动。然後他的手又顺着颈侧的肌肤,摸到白宇的後颈。

“这里……”

带茧的指腹在後颈的疤痕上摩挲,白宇缩了缩脖子,自喉间滚出一丝压抑的低吟。男人扳过他的脸,再次侵占他唇间的芬芳。

“唔……”

“上次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还挺有情趣啊,纹了朵玫瑰在那里。就是师傅手艺差了点,纹成歪脖子了都……”

白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大脑被欲望搅得昏昏沉沉的,唯一能清晰传达出的指令便是指挥着两只手背去後面,在男人的两边大腿外侧急切地抚摸。

“唔……”

男人的舌尖藏在唇瓣间,从白宇後颈的那道疤上划过。

“前……罗,罗浮生……”

白宇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字音。罗浮生将手探到白宇身前,在他硬挺的分身上狠狠捏了一把。

“唔!”

白宇惊叫一声,忽然想起女儿还在屋里,吓得赶紧咬住下唇。

罗浮生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看向自己。

“前夫?前男友?前辈?还是……前面?”

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引诱着白宇的欲望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断胀大。白宇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几乎是用气音在说:

“你,你要干就快——唔!——”

裤子从後面拽下一截,男人竟丝毫不给白宇准备的空档,滚烫的欲望就像那烧火棍一般,直接从後面捅了进去!

“……!”

Ωmega的本质让白宇早已在接吻时情动,然而罗浮生的巨根直接破门而入的那一刻,白宇仍觉得後穴仿佛被利刃劈开一般,疼得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唔——”

不能出声!一梦会听到!

白宇张大嘴,无声地喘了几口大气。好在後穴很快挺过了最初的生涩,主动分泌热液包裹住侵略者,还一咬一咬地助它往里攻城掠地。

“呼……”

男人将下巴抵在白宇肩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压低了声音,在白宇耳边轻声问道:

“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前辈……是朱一龙吗?”

白宇一惊,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想要回头看身後的人,却被一把揪住了头髮。侧脸按在墙上碰到了开关,把房里的灯都点亮了几盏。

“唔……唔……”

被温软的内壁包裹着,αlpha的欲望更盛,他一手握住白宇薄如纸片的细腰,一手揪住他的头髮,下身打桩一般,一下接着一下地挺进他的身体深处。

“你是不是在幻想着,现在干你的是你念念不忘的朱一龙前辈?嗯?”

“唔……唔……唔唔……唔……”

“说起他还来劲了是吧?”

“不!唔——”

白宇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人格分裂的边缘,一边是沉迷欲望难以自拔的浪荡子,另一边则是惶恐身後人要揪住“朱一龙”这三个字不放,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胆小鬼。

白宇的双手情难自抑地在αlpha腿侧胡乱拍打。

“唔!唔唔……”

罗浮生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刚刚揪白宇头髮的手改钳住他的後颈,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爱他?爱到连女儿都帮他养大?你就没想过那孩子是他和谁生的?你傻不傻?”

“我……唔唔……”

在αlpha狂潮一般席卷而来的信息素中,白宇用尽力气挣扎出最後一丝理智。他扭过头,潮红的脸上扬起违和的冷笑。

“我敬重他,唔,仰慕他,爱,爱他……唔……是,是我的事……关他屁事,又关你……屁事……唔——”

上次那种被顶到敏感点,整个人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唔……唔唔——”

他双膝一软,两只手扒着墙壁,支撑不住跪了下来。罗浮生握住他的腰,让他不至于一下子摔到地上。两人跪在门口狭小的一方玄关间,白宇的十指艰难地扒在墙上,罗浮生从後面抱住他,整个身子包裹住他的背。αlpha扣紧白宇的十指,在他弓起的脊背上落下一串亲吻。

“怎么不关我事?我为了你,不远万里……”

“什,什么意——噫——”

後颈的伤疤被男人像捕猎一般一口咬住,白宇十指和後穴一同绞紧,狠狠泄了出来!

“唔——”

罗浮生只觉欲望就像被白宇的小穴用力绞紧的毛巾一般,爽得他抱紧怀里的人,准备顶住那点敏感狠狠浇灌——

“等,等一下——”

明明已经因为高潮而脱力,白宇却感觉身体深处好像还有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因为罗浮生的反复撞击变得饥渴难耐。

他想让罗浮生在里头再多呆一会儿,又觉得如果真的发出请求,那自己就太淫贱了,百分百会暴露。

就在他和欲望天人交战之时,罗浮生发出一声享受的轻叹,俯身从後面搂住了白宇。

“别,别动,啊——”

诚实的身体帮白宇作出了选择——罗浮生身体前倾,原本就硬挺的粗长直接压在了里头那一张一阖的小嘴上。

“唔——”

比最初破开後穴的感觉更加曼妙,罗浮生只觉得自己的欲望像是被拽进了情欲的黑洞,然後紧紧箍住了一般,爽得他头皮一阵接着一阵发麻。

他将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到地板上的白宇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啊——唔——不要了啊——”

白宇早已被欲望折磨得哭花了脸,爽得大脑一片空白。再怎么迟钝也知道罗浮生突入到了生殖腔里面,只是跟灭顶的快感比起来,被挤去小角落的理智显得格外孤苦无助,只得跟着包裹全身的雨後青草香味摇摇欲坠。

“唔唔——啊——唔——”

“别咬嘴唇,宝宝。”

无暇顾及罗浮生给自己安上的肉麻称呼,白宇张嘴含住伸到唇边的细长手指,反手勾住罗浮生的脖颈,口齿不清地请求道:

“快点,射,我呜——”

已经切了腺体,应该不会怀孕……的吧?

“渣攻!渣男!渣禽兽!”

要不是办公室里有摄像头,高雨儿恨不得撕下墙上挂着的医生行为准则,卷起海报当球棍给自家“二”师兄来那么一下!

“你上生理课的时候都在喂狗吗?”

“我……确实有怀疑……”

“怀疑个屁!”

高雨儿抽出手边书架上的内科教材,唰唰翻开彩页部分的人体结构图,摊开到罗浮生眼前。

“亏你还知道生殖腔这个词,你就不知道那是Ωmega才有的?”

“所以他真是Ωmega?”

罗浮生略显无措地在裤子上搓了搓手。

“那……我该怎么办?”

“哈?”

高雨儿抬头瞪着墙角的摄像头,恨铁不成钢道:

“我可以先拆摄像头再拆你吗?”

罗浮生被转移过来的凶狠目光扫射,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我也挺喜欢他的,万一真的有了,我肯定会负责的。就是……”

“你还想跑路?”

“不不不不!”

罗浮生双手投降,冲着医生师妹拼命摇头。

“我……我就是觉得他太身手厉害了,个子也很高,看着一点不像Ωmega……”

“要不改天我介绍个弱鸡αlpha给师兄认识一下?”

罗浮生抱拳求饶。

“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就免了吧哈哈!”

正说着,罗浮生突然感觉左边大腿一震。他急忙朝高雨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糟糕!他往沿海高速方向去了!”

罗浮生口中的“他”,正是昨天和自己在玄关情难自禁的“小弟”白宇。

话说“睡前运动”虽然激烈得有些过分,但早上6点闹钟一响,生物钟又把他硬控起床了。

忍着纵欲过度的肌肉酸痛,把缠着自己问生问哥的女儿按时投送进幼儿园,白宇收到一条火龙帮秘书刘畅发来的信息,便开车回总部去了。

“六哥,您找我?”

六哥就是给白宇发信息的火龙帮秘书刘畅,据说是跟着老大一起白手起家的元老级人物了。

“浮生这次跟大当家出任务,果然没有带着你一起。”

白宇心里咯噔一下,脑中拼命回放罗浮生同自己说过的工作相关的话,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句跟“大当家”相关的。

白宇试探道:

“大当家……的事,我没听二当家提过……是因为我……还不够格吧?”

“这么多年我就见他身边带过你这么一个小弟,你说你够不够格?”

刘畅说着,变戏法一般手里晃出了一串钥匙。

“这是?”

“你先看这个。”

说着,刘畅的另一只手上又变出了一部手机。

“看置顶那条新闻视频。”

白宇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今晨,沿海高速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油罐车同一辆小轿车在弯道发生碰撞并产生燃爆。据现场目击者称,小轿车为躲避油罐车冲出护栏坠海。油罐车司机在爆炸中当场身亡。根据高速沿途监控摄像头显示,坠海的小轿车中除司机外还有另一名乘客,截至记者发稿,捕捞工作仍在继续进行……”

今晨……

早上6点醒来的时候,身边确实已经没有了罗浮生的身影……

冷冰冰的字幕打在视频下方,打得白宇的心里也跟遭遇冰雹袭击一般,又冰又疼。他神情慌乱,俨然对这种大型突发事件没什么经验。

“六,六哥,我们现在该,该怎么办?”

注意到刘畅似是在打量自己的目光,白宇顿了顿,双手用力在脸颊上搓了两下,用力吸了一口气。

他再次看向刘畅,对方像是在笑,微微弯起了眉眼。

刘畅把钥匙拍到白宇手里。

“帮里的七座商务车,方便装东西。你直接开过去,上车了我发你定位。”

白宇犹豫片刻,伸手接过了车钥匙。

“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吧?”

“说对了一半。”

刘畅用中指扶了扶镜框。

“如果还只剩一口气了,就直接沉底得了,节约运输成本。”

白宇快速眨了眨眼,把钥匙攥紧在手心。

“了解。”

对于刘畅这个人,白宇进来总部第一天就听说过,但一直摸不准他的属性。

因为毫不掩饰自己Ωmega的身份,帮里没少传闲话说刘畅是睡上这个秘书宝座。然而老大不常在公司,帮内大小事务又的而且确是他在一手操持——不管是罗浮生他们在外面办事留下的手尾,还是各种杂七杂八的内务,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下面的人再怎么八卦他,工作能力这一块,都是不得不信服的。

别的不说,光是胆敢公开自己Ωmega身份这一点,白宇都十分佩服刘畅的勇气。

只是刘畅平时主要负责的业务,看起来倒和普通的地产中介没什么差别。如果说是为了掩护地下钱庄和赌场,有意拿出一部分土地洗白上岸,但这点洗白力度,跟走私军火比起来,根本不足以抵消其恶劣影响的千分之一。

但要说到走私军火,这块业务到底谁在跟?白宇在入帮前得到的信息里,只知道火龙帮确实有参与到军火生意,可是具体参与到哪个步骤,是上峰派给他的调查任务。是上游的买家?还是负责联系上下游的经销运输?还是下游的生产环节?关于这些种种,他还一无所获。

无关感情用事,他目前只是直觉罗浮生不像是相关负责人。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刘畅也不太像。至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当家……

但是刚刚刘畅又告诉自己,如果只剩一口气就直接就地解决——对象没有指名,那应该也包括了和罗浮生同行的大当家在内。

“一般下属不是都会想尽办法救老大的吗?起码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就地解决……搞得像是盼着老大死似的……”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将近3个小时,高速依然没有恢复通车。事发路段上方的天空,还能看到浓烟滚滚向上,把原本湛蓝的天空都染污了。白宇收回前探查看车外路况的身子,松了松一直紧握着方向盘的右手。

“难道说大当家只是名义上的帮主,即便真的死于这次事故也不会造成帮内动荡?如果是这样的话,火龙帮真正的话事人到底是谁?是刘畅?还是有更神秘的隐藏角色?”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包里传来手机收到信息的声音——是专门用来接林楠笙信息的那部老掉牙5300发出的。

这种时候还能给自己递消息的话,难不成林楠笙的真实身份是刘畅?

白宇保持目视前方,伸手去摸放在旁边储物盒里的手机。就在他将视线从正前方挪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时,左後方车门突然传来门把手被撬动的声音,紧接着後门打开了一条缝——白宇从前方後视镜里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黑夹克牛仔裤的αlpha弯腰钻了进来。

“你……”

白宇之所以能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人是αlpha,是因为他钻进来的瞬间,充斥整个车厢的浓重信息素味。

是属于罗浮生的,让自己意乱情迷的雨後青草香。

幸好现在高速公路上还堵着,如果白宇正在开车,被罗浮生的信息素这么一蛊惑,估计下一个登报的交通事故就是关于他的了。

“放心。”

猜到了白宇心中所想,罗浮生晃了晃手里钥匙扣一般大小的遥控器。

“你若是正在开车,我也不可能上得来。”

轻轻一按,除了正前方的挡风玻璃,左右4扇车窗,还有後方车窗都被从窗框两侧伸出来的铁帘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这是要……”

白宇强撑着身子,抬头对着後视镜道:

“你没死……”

罗浮生磨了磨後槽牙,一脸无辜。

“哪有你这么寡情薄意的啊,小白宇?明明今早才从你床上下来同你吻别……”

“呵。”

白宇冷笑。

“那你从我家出来以後,去哪儿了?”

“喏。”

罗浮生朝前方扬了扬下巴。

“当然是把这里搞塞车咯。”

“罗浮生……”

白宇侧脸抵在交叠着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

“所以今天早上的这场事故里,油罐车司机当场身亡,和你同乘的老大连人带车坠海,而你……”

罗浮生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干爽,也没有明显的脏污,头髮也梳着和平时一样骚包的中分。

“你是压根儿就没有掉进海里,还是你死里逃生又换了一身衣……唔……”

随着罗浮生身体前倾,雨後青草香的信息素味愈发浓郁,白宇只觉得心脏如擂鼓一般咚咚直响,都快要从胸腔里突突出来了!

“乖,听话。坐到副驾去。”

白宇咬牙切齿道:

“你要干什么?杀我灭口嗯……”

嘴上被轻轻啄了一下,罗浮生用眼神示意他让开驾驶位。

“听话。你现在开不了车。我带你离开高速。”

白宇依然捏紧方向盘,在信息素的蛊惑中强撑着不肯松手。

“我……凭什么相信……”

“就凭我完全可以上车以後一枪崩了你,或者敲晕你直接开门丢海里,但我没有。”

注意到白宇握住方向盘的拳头稍稍松动了些,罗浮生抚了抚白宇的头髮。

“你只要相信,我爱你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害你。”

罗浮生摇下副驾驶的座椅靠背,让白宇方便爬过去。似乎有些适应充斥着信息素的环境了,白宇侧身,借着罗浮生的手臂爬向副驾驶座。

“乖……”

罗浮生跟着爬向驾驶座。正准备转身坐好,侧腰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了。

“不许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啊?”

罗浮生猫着腰跪在驾驶座上,双手扶着座椅边缘,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他扭头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腰间的锐器,是自己插在骑马靴侧面的小刀。

“可以嘛,小白宇。又长进了。”

“少废话!”

“你爱我?别开……”

“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罗浮生一下子将白宇扑到了身下!白宇则是下意识松开了手里的小刀,双手卡紧了罗浮生的腰。

“砰!”

耳边传来玻璃被击中裂开的声音。

“砰砰!”

紧接着又是两声,听着像是打在了侧面车窗的铁帘子上。

罗浮生搂紧蜷缩在自己身下的白宇。

“不怕。宝宝不怕。”

屏住呼吸等了大约30秒,只听到外面排队的车龙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罗浮生慢慢抬起头——前方靠近白宇那边的车窗被子弹打出了一朵碎花。

白宇双手依然揪紧罗浮生侧腰的布料,也准备跟着坐起来。

罗浮生将他按到副驾驶座椅上,一脸焦急地问:

“哪里受伤没有?”

白宇摇了摇头。罗浮生飞快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你负责躺好别动。我们马上离开。”

白宇红着脸,只觉得αlpha的信息素又害自己犯晕了。

“你这前後都堵死了,还怎么……”

“抓稳扶手!”

罗浮生看了看左前方的後视镜。

“对不起了兄弟!”

说着用力一拍方向盘,在刺耳的喇叭声中一脚油门踩到底——白宇只觉自己要不是乖乖听话抓死了门把手,肯定要被惯性甩飞出去!

“砰!”

前面的车被撞得往前推了好几步,後面的车见状,急忙按喇叭打方向——这样正好让出了空间,罗浮生面露喜色,用力向右打方向盘,竟是生生撞出了一条小路!

“抓紧了别松手!”

白宇来不及开口,突然感觉车身向自己这边倾斜,仿佛仅靠右边两个轮胎支撑——罗浮生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成功突围後再向左猛打方向盘,直接骑着前面那辆车,飞檐走壁一般杀了出去,冲着右面的山坡而去!

直到火龙帮无辜的七座商务车被二当家进化出了越野模式,在山坡上一路披荆斩棘,冲到山背面的国道上恢复平稳驾驶,白宇才在座椅上放松瘫软下来。他强压住呕吐感,长长舒出一口气——

“哎哟我去!——”

罗浮生偏头看了看白宇。

“座椅下方应该还有备用水,你抽一支出来喝点顺顺气?”

白宇摇了摇头,慢慢把座椅靠背摇起来。他目视前方被打裂了的挡风玻璃,缓慢开口问道:

“刚刚的枪击,是冲着二当家你来的?”

“怕不是冲着你?”

“我?”

白宇嗤笑。

“领导,我一个刚刚调进总部的小弟,能结出什么要命的仇家啊?可您不同啊,在边城的时候就是搁阎王殿前摆摊儿的,真要说仇家……”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白宇的话。罗浮生抬手在左耳上轻敲两下。

“你说。嗯……嗯嗯。我知道了。”

罗浮生一边回应电话那头的人,一边熟练地点开方向盘旁边的控制面板。白宇坐直身子,手指屏幕上的地图按钮,用眼神询问罗浮生。

罗浮生朝他竖起大拇指,用口型回答:回帮里。

随後就听到罗浮生问电话里的人:

“刚刚前面那辆赣0,最高能申请到多少维修经费?”

“5万就5万吧!把人家车都骑了,真要追究起来还得算上精神损失费呢!”

“公路局那边请他们帮帮忙,尽快放行通车。先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罗浮生看了一眼白宇调出的地图。白宇则将视线转向罗浮生。

“原来火龙帮还是一个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黑帮哈,弄坏了别人的车可以向财务申请赔偿。”

罗浮生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回枪击对象的问题:

“我没说错,刚刚的枪击确实就是冲着你来的。虽然不清楚只是警告还是要下杀手,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必然是知道你至少两重身份的。”

“我?”

白宇不明所以地手指自己。

“两重身份?二当家您的小弟,还有,之前在下面赌场当到了大客户主管。可这不都是咱火龙帮内的职务嘛?算两重吗?”

“白宇……”

罗浮生抄近路,将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停下。他用遥控重新打开刚刚在高速路上封起的铁帘子——虽然照进巷子里的光线有限,但车里还是比刚才亮了不少。

白宇很快适应了光亮,警惕地打量车外巷子里的环境。

“罗浮生,你要干嘛?”

“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

罗浮生两手扶在方向盘上,扭头看白宇,眼神诚恳而深情。

“这次是刘畅让你来的对不对?我现在把你送回帮里,然後跟你一起去找他。”

“找六哥?就你这毫髪无伤的样子?那不就坐实了您和大当家的坠海事故有关了吗?”

白宇有些生气了。

“二当家,恕在下小弟鄙人我愚钝。您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退出这次行动。”

“哈?”

罗浮生将目光转向白宇,一字一句认真道:

“不只是这次调查高速公路事故的案子,而是要你退出火龙帮,不再查探帮派相关的一切活动……”

白宇眯起眼睛对上罗浮生的视线,右手握紧了门把手。

“罗浮生,我听不懂。什么叫查探帮派相关的一切活动?我查探什么了?”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白宇!”

罗浮生语速加快,明显是有些急了,但声音依然压得比较低。

“这里太危险了!你必须尽早脱身离开!回警校接着读书去,平平安安地毕业,寻一个警局里的文职……”

“就算发生了肉体关系,这像是一个黑帮二把手会对属下说的话吗?”

白宇冷漠地打断罗浮生,一手用力揪过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掐在他的腰上。

“罗浮生,你到底是谁?”

罗浮生漂亮的嘴唇笑成一道直线。

“如果你愿意答应我刚刚说的,退出行动的事。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告诉你。”

“哼哼。”

白宇的嘴也跟着眯起的目光抿成一条直线。他掐在罗浮生腰上的手加了力道,拧得面前的人有些肉疼。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牺牲,对不对,朱一龙?”

Rose 7:他掉马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沉默着磨了磨後槽牙,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朝一直盯着自己的白宇咧嘴笑了笑。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自己只在五年前朱一龙的墓前说过的话,从面前的人嘴里说出,白宇还是不受控制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你……”

朱一龙弹开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如偶像剧一般伸手触摸白宇的脸,就被长腿屈起的爱人狠狠蹬了一脚!

“嗷!”

尽管白宇这一脚只用了七成力气,没有防备的αlpha也被踹得直接撞开了车门——因为车子停着的窄巷只够打开一条拳头差不多宽的门缝,只听“砰!”的一声,朱一龙的後背在反弹回来的车门上狠狠撞了一下!

“啊哎——”

朱一龙痛呼一声,感觉眼前都转起星星了。

“嘶……”

他用力眯了眯眼睛,睁开时还以为眼花的症状没有减轻,却见白宇哭得满脸湿透!

“你他妈的!”

白宇显然是在忍着哭声的,形状漂亮的下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他眼里脸上全是泪水,肩膀一抽一抽的,简直就跟挨骂时候哭得直抽抽的朱一梦一模一样。

“你!”

白宇挥起拳头就要再朝男人漂亮的脸上揍,但拳风到了眼前,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他揪起αlpha的衣领,俯身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唔!”

朱一龙嘴上刺痛,知道嘴唇是被白宇咬破了。

“你都死6年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

朱一龙搂住白宇的肩膀,一边亲吻落在自己唇边的黑发,一边喃喃重复着道歉。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白宇的额头抵着朱一龙右肩,抽噎的声音渐渐收了回去。

“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毕竟我们之前统共就见过两次。”

“是哦。”

朱一龙原本准备轻抚白宇髮顶的左手,停在他後脑勺上,稍稍用力按了按,声音里平添几分醋意。

“我和你才见过两次,但是罗浮生已经跟你做过好几次了。”

自吃自醋有意思么?白宇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目光下移,直勾勾盯着αlpha尚未兴奋就已形状可观的胯间。

“那你来不来嘛?”

朱一龙给予的回答,是一边欺身压向白宇,一边伸长胳膊去放低他的座椅靠背——然而等他整个人骑到副驾驶座上,被白宇扯住皮带扣的瞬间,又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

白宇的嗓音里已经带上了情欲的沙哑。朱一龙俯身,轻咬他喉间的凸起。

“嗯……”

白宇头向後仰,发出享受的呻吟,头顶却仿佛突然被朱一龙浇了一盆冷水——

“我……嗯,没带那个,你要是也没带的话,我,我就不进去了……”

看到身下的人瞬间清醒,脸上的情色唰的褪了大半,朱一龙赶紧辩解:

“我可以帮你的!用手用嘴都行,我就是不进去而已……”

“谢了。”

虽然已经被αlpha的信息素迷得手脚有些发软,但白宇还是克制住,尽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我刚刚就是应景那么随口一说。”

说着就要推门下车,结果车门打在了墙上才想起这是一条窄巷。

“操!”

用力把门拉上,白宇反手就把安全带系了回来。

“开车。”

“宝宝你别生气!”

“开!车!”

白宇手指方向盘,怒目圆睁。

“不开就滚後座去!六哥这车本来就是我开出来的。”

知道白宇这是真生气了,朱一龙立马举双手投降,乖乖发动车子。

“直接回公司?”

白宇双手抱胸,躺进放倒的座椅里,背对着朱一龙缩成一团。

“先回家。我把车擦擦再送回去。”

“好。”

後面的路况都很不错,朱一龙一路上车开得很稳,等到开进玫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手臂被轻轻推了一下,白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路上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过来了。

“该死……”

“没事,说明累了,需要休息。手收一下?”

朱一龙微笑着替白宇松开安全带。白宇本想依旧冷脸相对,但想了想又觉得没意思。他没有急着下车,眼睛看向窗外无人经过的停车场,小声问道:

“前辈一恢复朱一龙的身份就不愿意碰我了,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了我的两重身份?”

“你的什么两重身份呀?”

“套我话呢搁这儿。”

白宇被气乐了,拍开朱一龙伸过来的手,开门下车。

“车钥匙你留车上,我等会儿下来洗车。”

然而白宇刚进电梯,朱一龙就跟着挤了进来。

“都说了我……”

电梯上到负一停下,外头推着小车的保洁员一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急忙摆手。

“啊,罗总好!你们先上吧,我等下一班。”

朱一龙却主动拉着白宇站到门侧,一手按住电梯开门键,一手自然地挡在白宇身前。

“没事,进来吧!下一趟人可能更多。”

“哎呀那可太不好意思了!”

保洁员推着小车进来,朝电梯里的两人道谢。

“谢谢罗总!”

“不客气。你去几楼啊?”

“啊不好意思,麻烦您了。6楼,谢谢!”

朱一龙默默消掉了原本按亮的4楼,按下了6楼和8楼的楼层。

等到保洁员从6楼出去,电梯上行到8楼开门,白宇才斜了朱一龙一眼,低声道:

“您可真是小心谨慎啊,罗,总。”

无视白宇故意重读的称谓,朱一龙咧嘴一笑,按着电梯开门键,朝白宇做了个“请”的动作。

“毕竟我也是假扮过保洁员的人呀!”

出了电梯,朱一龙领着白宇在看起来和4楼没有差别的客房走廊里穿行,直到走廊尽头的816号房,用手机扫码验证开了门,领着白宇进去。

“既然叫我一声罗总,不妨带你走一走员工内部通道。”

“然後趁机把我打昏,卖去边城嘎腰子是吧?”

“白宇……”

朱一龙顿了顿,没舍得说重话。

“你别这样。”

“我怎样?”

816号房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务套间,不是白宇家416那种公寓套房。套间的客厅与其说是厅,倒不如说是通向卧房的一条稍宽的走廊。

白宇手指一眼就能望到的卧室,哼笑一声。

“罗总才是,您别这样。这条员工内部通道我可走不起。您还是留给别人吧!”

“小宇!”

白宇刚一转身,右手就被朱一龙拽住了。他嫌恶地想要甩开,力气却不是αlpha的对手。

他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垮下了肩膀,手任由朱一龙牵着。

“前辈你不就是想让我自己招认,我的二重身份之一是Ωmega嘛?就算我不说,你跟我做过一次就应该知道了吧?”

“我……”

朱一龙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我,我真不知道……後来也是觉得我俩太合了,有点怀疑才去问的医……”

白宇猛地揪住朱一龙的衣领,用力从牙缝中挤出质问:

“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伪造身份的骗子,你就满意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一龙反握住白宇的手腕,伸出食指在Ωmega的手背上划了两下。

“那位医生是我的师妹,职业操守这块我信得过。而且她应该也认识你,以前当过你们刑警班的教官。”

“嗯?”

白宇疑惑地挑起右边眉毛,脑子里飞快回忆之前在警校里的人际关系网。警校啊部队里女αlpha倒是不少,但军医……

“你的师妹难道是……高……雨儿?”

朱一龙咧嘴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下一秒被白宇一掌推飞出去,在真皮沙发里摔出一个窝。

“完了完了,上学的时候我还拒绝过她,哎!”

朱一龙在沙发里坐直,身体前倾伸长胳膊,一把将白宇抓进自己怀里——白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分开双腿跨坐到αlpha身上,结果两人下身的欲望直接顶到了一起。

朱一龙大手一围,牢牢钳住白宇的柳腰,皮笑肉不笑地磨了磨後槽牙。

“你不是伪装成αlpha了吗?她怎么会追你?”

“抛开性征不谈,我这张脸难道不值得被人喜欢吗?”

“值得。”

朱一龙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到最近,胸腔隔着皮囊贴在一起,感受到彼此咚咚咚的心跳声。

“再不回来,我的玫瑰小王子就要被人抢走了。”

“滚吧你。”

白宇耳朵尖红红的,用力推了一把αlpha,却被搂得更紧。他坐在朱一龙腿上,敏感的下身早已情动,只是一想到刚刚在车上明明气氛更好,眼前这个呆瓜却在临门一脚犹豫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戳朱一龙胸口,边戳边放狠话:

“告诉你!晚!了!车上你不做,现在来悔过?不好意思,咱们到点下班,後门已关。”

“哦?到点了?”

朱一龙手臂用力绷紧,直接抓着白宇的腰,将人从大腿上提了起来,划过自己拱起的股间。

“到哪个点了?嗯?”

“嗯……”

好闻的青草味又在身边蔓延开来,Ωmega不由得缩了缩号称打烊了的敏感後穴。白宇脖子和脸都红红的,但还是不肯轻易屈服。

“你们αlpha,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仗势欺人……”

“兵不厌诈。”

朱一龙得意地咧嘴一笑,松手让白宇坐回到自己腿上。

“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也使点招数……”

αlpha话音刚落,就感觉裤头像是被一张贪吃的小嘴咬住了一般——本来就挤在收身皮裤里的大家伙于是挤得更难受了。

“这招……可以吗?”

白宇说着,又压着朱一龙的裤裆前後动了动胯。αlpha的双眸颜色更深了。

“之前做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骚,啊?”

白宇环住朱一龙的脖颈,邪魅一笑。

“太骚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朱一龙反手握住白宇的左手腕,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白宇,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心底里看不起Ωmega?”

白宇依旧红着脸笑眯眯的,就像喝醉了似的。

“怎么可能?我自己就是Ωmega,照你这么说岂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伪装αlpha?”

像是预料到了朱一龙会这么问,白宇冷哼一声,脸上的嘻嘻哈哈也瞬间隐身。

“我不伪装成αlpha,别说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面对面说话了,连考进刑警班的机会都没有!”

朱一龙摸了摸白宇的脸。

“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对……”

白宇拨开αlpha的手,两人的“对”字重叠到了一起。

“我可以心不在焉地坐在讲台下等你讲完国防班如何如何,然後该高考高考,该去大学去大学。毕业之後要想混个体制内的文职,以我们家的实力也不是办不到。哦对,我甚至可以周末扮成牛郎去夜店里钓α,说不定就会碰到二当家您……”

“别说了小宇。”

朱一龙打断白宇的话,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说了不说了,小宇。我们不说了啊。”

朱一龙一下接着一下亲吻白宇的侧脸,轻抚他的後背。

“对不起小宇,我就是担心你受欺负……我没有觉得你是Ωmega不好。毕竟我在去学校路上第一次遇到你,就已经见识过你的过人胆识和身手啦!”

“就你欺负我最凶!”

白宇揪高αlpha的衣领遮住右边脖子,隔着衣服恶狠狠地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要不是在帮里又遇到你,我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发情了。”

“什么意思?你……”

忽然想起白宇脖子上那朵歪脖子玫瑰纹身,朱一龙正犹豫要不要问,白宇已经握住他的右手手腕,主动摸到了後颈那道疤上。

朱一龙瞬间明白了白宇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右手捂住那道伤疤,左手揽住白宇的腰。两人鼻尖抵到一起,朱一龙心疼地在白宇的唇上啄了又啄。

“宝宝……我的小宇宝宝……”

“嗯……”

白宇仰起脖颈,αlpha的吻顺势落到了他喉间的凸起上,微痒的暧昧触感让他不禁发出情动的呻吟。

“哥……哥哥……”

白宇自喉间溢出的求欢低吟,彻底烧断了朱一龙心中最後一道防线。他稍稍加力咬住了Ωmega的喉结,两只大手不安分地顺着裤腰钻了进去。

“嗯……”

“宝宝,我喜欢听你那样叫我。”

白宇的脸红了个透,他低头扯出别在αlpha裤头里的衬衫,边拆扣子边状似无意地唤了一声:

“哥哥……唔!”

挣开了束缚的巨龙直接弹射出来,拍在白宇的手背上。Ωmega面露羞色,饥渴的舌尖倒是忍不住探出来舔了舔嘴唇。

αlpha的目光更暗了。他两手托稳Ωmega的翘臀,直接从碍事的裤子里把肉汁甜美的白桃举了出来。

“唔……变态……”

白宇正要把裤子彻底蹬下去,手机顺着裤兜滑了出来,落到沙发上“嗞嗞”震个不停。

“谁呀?这么煞风景。”

朱一龙替白宇翻过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幼儿园刘老师。

白宇瞬间从情欲中逃出,红着脸从αlpha手里抢过电话,按下接听键前还清了清嗓子。

“喂,萌萌老师?”

朱一龙和白宇赶到医院的时候,朱一梦刚从抢救室推出来,被送进了儿科观察室。

“高医生!”

摘下口罩正准备擦擦脸上的汗,没想到竟被两个熟人异口同声点名,高雨儿看着面容焦急的朱一龙和白宇,反应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开口第一句还是专业的:

“孩子体征恢复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

朱一龙和白宇同时长长呼出一口气。白宇紧绷的肩膀虽然放了下来,但神情依旧焦急。

“现在能进去看看孩子吗?”

得到医生允许,两人赶紧进了病房。

看到女儿小小一团裹在白色的床被里,大半张脸都被罩在氧气罩里,白宇心都要碎了。他扑到床边,想要呼唤女儿的名字,又害怕吵到还没睡醒的她。

朱一龙站在他身後,两手扶住他的肩膀。高雨儿在旁边低声道:

“幸好老师及时送了过来。说是爷爷奶奶早上送进幼儿园的时候还好好的,10点多课间休息的时候,突然没来由的浑身抽搐……”

白宇两手抓住床沿的栏杆,因为用力指关节泛白。

许是感应到了爸比就在身边,小女孩靠近白宇的右手动了动,隔着面罩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爸……比……”

白宇右手背在脸上胡乱搓了两下,左手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右手食指,避免碰到她手上的吊针。

“一梦醒了?”

“呜……”

“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朱一龙绕到床的另一边蹲下,伸出左手食指让小女孩握住。

“生哥……”

小女孩轻轻摇了摇头,紧紧抓住朱一龙的食指,还带着点迷糊劲儿的眼睛努力跟耷拉的眼皮打架。

“爸比……生哥……不隔以不要一梦……”

“傻女!”

下意识想要亲亲女儿,又看到女儿脸上戴着面罩,白宇还是改为挠挠孩子的掌心。

“怎么?你可是我们老白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都快到上小学的年纪了,再想让我假装没伺候过?想美了你小祖宗!”

被爸比红着眼睛板起脸训话的样子逗乐,小女孩笑得喉咙都痒了,喷得氧气罩上全是雾气。

“好了好了别笑了。抓紧时间再睡一下,起来就要补作业了。”

一听说要写作业,小女孩立刻闭眼装死。白宇无奈笑笑,将女儿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放回到被子上。

“睡吧睡吧,爸比就在外面。”

小女孩眯着眼睛轻轻点头,嘟囔了一句:

“爸比,你的脉脉奇怪……”

“啊?”

“你俩来一下。”

高雨儿把两人领进办公室,反锁上门,如X光一般的目光依次将两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知道师妹曾经追过自家甜宝,朱一龙哪还能允许爱人被这般打量?当然碍于情面,他还是优先选择用咳嗽声警告。

高医生于是毫不留情地回了师兄一记白眼。

“先说说一梦的事。这次你们真得感谢人家小老师。”

“是的。”

白宇用力点头。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刘老师,向她表示过感谢了。”

白宇接着朱一龙的话说:

“必须的。回头我再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感谢感谢。”

“嗯。”

高雨儿问白宇:

“一梦以前有没有因为同样原因看过医生?或者说,她有过突然抽筋这样的症状吗?”

白宇仔细回忆了一下。

“就……刚上幼儿园那会儿,晚上睡觉的时候的确有过那么一两次,不过一下下就停了,我就没太在意……”

白宇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朱一龙揽了揽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自责。

“师兄……”

高雨儿看向朱一龙。

“我听老彭说过,一梦是你托给白宇照顾的孩子。那你老实回答: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

朱一龙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看向面露惊讶的白宇。

“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不是,那……”

白宇被αlpha这突如其来的“否定式”表白弄得有些懵。一梦如果不是朱一龙的亲闺女,那会是?

“你应该听说过,西南有一次规模颇大的毒贩围剿行动……”

“军警联合那次吗?我知道……你那块墓碑的殉职日期,跟事发时间对得上。”

朱一龙点头。

“小家伙刚出生就让毒枭爸爸从二楼窗户扔了下来。我当时正好赶到,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接住了她……”

“然后你就殉职了?”

“然后我就左手手肘骨折了。”

“然后你还让我干等了6年。”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晚才告诉你……我其实,其实也是怕你不愿意接受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

朱一龙牵起白宇的手,眼看着就要上演深情戏码,一旁的单身狗高医生强行挤到中间,无情地斩断两人的绵绵情意。

“打住!说回正事!”

白宇抱歉地吐了吐舌头。朱一龙牵着他的手,把人护到身後。

高雨儿再度翻起白眼。

“如果一梦的亲生父母有吸毒史的话,那她出现这种颤栗症状就有迹可循了。”

“你的意思是……母婴传播?”

高医生点点头,示意朱一龙把身後的白宇让出来。

“你手给我。”

“啊?”

白宇不明所以地把右手递了过去。高医生直接拽着人坐到了办公桌前,示意他右手掌心朝上放到脉枕上。

搭了搭脉,高医生表情微妙地看着一旁神色紧张的朱一龙。

“师兄,白宇同学就是你说的Ωmega吧?”

“他怎么了吗?”

朱一龙两手搭在白宇肩上,低头问他:

“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宇摇头。高雨儿又让他换左手摆到脉枕上。

“难怪刚刚一梦说白宇同学脉象奇怪呢,她莫不是个天生学医的料子?”

高雨儿嘿嘿一笑,抱拳朝两位拱了拱手。

“皇上,您这可是喜脉呀!”

对面两人齐齐瞪大了震惊的眼睛!

白宇愣了将近1分钟,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几个单音:

“不是,我,我不是,切了,不会……”

相比白宇的不知所措,站在他身後的朱一龙则显得沉默。他搭在白宇肩上的两隻手不自觉地用力,等到惊觉白宇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力道时,手臂上的青筋已经都凸起来了!

“甜宝……”

αlpha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建议:

“要不……别要了吧?”

Rose 8:他有喜了

没想到朱一龙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高雨儿都愣了一下。

白宇突然想起,两人裸裎相对时自己曾在αlpha的手臂上看到过一些细小如针孔的疤痕。他拽过朱一龙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撸起他的袖子——手肘附近果然有之前见过的疤痕。

知道自己抽回手已于事无补,朱一龙只得闭了闭眼,低声解释:

“过去边城的第一年,有被要求跟着吸点,算是投名状了。虽然当上二当家之後就没再碰,但我还是担心……”

“不过师兄你回来这大半年一直都有积极配合治疗……”

回过神来的高雨儿插话,道:

“孕期吸毒的话母婴传播风险极高,我们肯定会建议引产。但如果已经积极治疗超过半年,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值内,我们医生一般不会主动建议……当然,尊重当事人意愿。”

从刚刚开始一直握着朱一龙的手,白宇轻轻拍了拍αlpha的手背,感激地望向高雨儿。

“高医生,谢谢你!这件事情,我想还是等一梦出院了,我们仨回家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比较好。”

高雨儿点点头。

“也行。但我建议尽快。虽然没有做B超数据可能不太精确,但从刚刚脉象来看,应该快三个月了。如果决定要流掉,越往後对母体伤害越大。”

“明白。”

白宇说完,回头狠狠剜了朱一龙一眼。

“种马!”

担心女儿病情不太稳定,白宇还是决定让她在医院里观察一晚,说好第二天接她出院。

回到家,白宇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诊断为孕夫,撸起袖子就要洗车然後还回帮里去。

“甜宝你赶紧坐着休息!”

朱一龙哪里还肯让他动手,二话不说就把人供在了客厅,电视遥控器手机iPad全都递到手边。

“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别的事情我来就好!哦对了!”

αlpha一拍脑袋,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情!

“防辐射衣!对对!要买防辐射衣!宝你还是先别碰手机了……”

“我说朱一龙……”

“到!”

αlpha条件反射“啪”的一声立正站好。白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你现在这副谄媚样,谁会信你刚刚第一反应是让我把孩子流掉啊?”

像是被白宇三言两语解开了身上的穴道,朱一龙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噗——的一声软倒在白宇身前。他跪在沙发旁,扶住白宇的膝盖低声道:

“对不起,一想到我们的孩子可能会因为我染上本可以避免的病症……”

白宇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一梦不是我们俩的亲生女儿,她生病就有辜了?”

“不不不不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朱一龙头摇成拨浪鼓。白宇赶紧两手扶住他的脑袋不让乱动。

“别晃,晕。”

“好。”

朱一龙立刻乖乖不动了。

“我其实就是……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那你喜欢孩子吗?我以为你伪装αlpha,也对孩子……”

“我说朱一龙同志!”

白宇几乎要把白眼翻上天。

“组织招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你测智商啊?确实,我不想当Ωmega是因为我不想因为发情耽误事业遭人歧视,但你就不知道想想,我要是真不喜欢孩子,能把朱一梦那小祖宗伺候大?虽然主要都是在麻烦我爸妈唔……”

恨不得把白宇整个揉进怀里,又怕压到Ωmega此时金贵的肚子,朱一龙只得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白宇框在其中,一边膝盖跪到沙发上,弓着背亲吻他。

“甜宝……你怎么这么好?”

“唔……嗯唔……”

白宇两手攀住αlpha的前臂,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提醒:

“早期……唔……不能做嗯……”

“甜宝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哎哟!”

好在Ωmega此刻因为情动和姿势问题使不上多少劲儿,朱一龙只是被白宇用膝盖顶开趴倒在了一旁。

“二当家,您要是无处发泄荷尔蒙,请帮小的去楼下洗车,谢谢!”

“得令!”

在办公室里等了大半天,既没有看到哪路新闻抢到事故现场头条,也没有等到白宇的回音,刘畅坐在太师椅上转了一圈,原本在左手指间把玩的圆珠笔卷起一捋刘海,轻扯了两下。

“罗浮生要是真掉海里了,眼尖的记者早就发稿了。难不成他在白小弟面前掉马了?”

此时的刘畅虽然还不知道罗浮生的真实身份,但以他高速攀升秘书一职的察言观色能力,总觉得罗浮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八成是带着什么秘密任务潜伏进来的。自己正好也希望逐渐转型地产外贸生意洗白帮派,说不定罗浮生还是可用之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留了下来。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罗浮生对白宇似乎情有独钟,便对白宇的真实身份也存了一份疑。

“之前朝他示好的时候一脸在下名花有主的矜持样,来了个新的小弟就百般照顾,鬼才信他俩刚认识没一腿咧!”

正说着,隐约听到楼下好像有开关车门的声音。大约上天是为了补偿他不怎么样的视力,刘畅的耳朵特别灵。火龙帮的秘书办公室又面朝大路,虽然在10楼,但丝毫不妨碍他捕捉楼下过往进出的风吹草动。

他走到窗边,右手食指中指将百叶窗支开一条缝,观察停在楼下的商务车。

“白宇不是开着这车去事故现场了吗?怎么人从副驾驶座下来了?”

一双大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後头滴溜溜一转,刘畅忽然明白了。

“看来一直没回消息,在事故现场捡到活司机的可能性很大嘛!”

嗤笑一声,刘畅回身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白宇的电话:

“喂,六哥?”

“直接上来我办公室吧!看到你从车上下来了。”

“好。”

不一会儿,白宇高大的身形就出现在了10楼的秘书办公室。办公室门没关,他礼节性地在门上轻敲两下。

“回来啦!”

刘畅起身,将白宇迎进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

“车子停回车库了?”

白宇点头。

“从高速路下国道的时候抄近道走了段山路,洗车耽误了一点时间。没及时跟六哥联系,抱歉。”

“没事。”

刘畅摆了摆手。

“人活着回来就好。”

白宇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刘畅莫不是话中有话?那个“人”指的是谁?罗浮生(朱一龙)吗?

他右手食指在鼻间擦了两下,略带委屈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照片。

“还说呢六哥,得亏有您车上的360°全角记录仪,我明明是去救人的,谁知高速路上居然还遇见了伏击的杀手!要不是六哥车子结实,保不齐今儿我就一起殉那海里了。”

白宇指着照片右侧的枪口和半张入镜的脸。

“这个杀手,六哥有印象吗?”

刘畅挑眉。

“我看起来像是认识很多杀手的人吗?”

白宇急忙摆手。

“不不不不不。我是说,六哥您见多识广,道上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再说了,我一个新人小弟哪里需要大费周章等在高速公路边上伏击啊……”

“那他有没有可能等的是罗浮生呢?”

白宇一惊。

“六哥的意思是……那个杀手等在那里,是在观察生哥有没有被救起来?如果还活着,就给他补上一枪?”

白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么说的话……老大坠海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是咱帮里的吗?”

“我以我的专业素养发誓:我如果要杀罗浮生,是绝对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浪费成本的。”

“确实。”

白宇朝刘畅一拱手。

“六哥可是咱们火龙帮的学霸,高级会计师。”

“行了行了,马屁吹多了也是会穿的。你这照片电子档还留着的吧?给我一份,我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人。”

“那就麻烦六哥了!我传你邮箱。”

白宇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手机。

“说来惭愧,明明这些事情应该我们这些小弟来做。”

“你要有那人脉也行啊。”

白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要不六哥带带我?”

刘畅斜了白宇一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要不回去问问罗浮生,他要是愿意把二当家的位置让给你,明天你就陪我一起去赌场。”

白宇正在码字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刘畅。刘畅伸手,极其自然地替白宇抹平微翘的右边衣领。

“眼睛不太好使,狗鼻子和兔耳朵就灵。不小心闻到你身上混了两种信息素的味道,从浓度推算时间应该不会多于24小时。关键的是……”

刘畅推了推眼镜。

“你身上混的另一种味道,我只在罗浮生身上闻到过。”

白宇平静地看向刘畅。

“六哥这话说的,有歧义哦。”

说罢轻扯右边嘴角,凑到刘畅耳边低声道:

“明天几点出发?六哥的跟班位,我先预定了。”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从後视镜看到朱一龙似要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白宇瞪了一眼镜中人。

“躺好!回头让杀手见着了一枪崩了你!”

朱一龙乖乖在後排侧身躺好。

“刘畅答应去查凶手了?”

“嗯。搞不好人家本来是想杀你的。”

“应该不是。如果在高速公路上能定位到我,完全可以一路追踪到这里。刚刚你上楼找刘畅,我就一直在车库里。而且我还换回了我们家的车。在空旷少人的地下车库,趁着上下车的间隙动手……我反正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朱一龙微微欠身,表情严肃看着白宇。

“所以我才担心你。”

“问题是我还晚你几届呢,谁会犯得着跟我树敌?”

“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呢?”

“哈?”

手上动作一顿,差点直接开过拐弯路口了。他赶紧打方向,总算赶在信号灯变色前上了正道。

“都怪你,问的什么奇怪问题害人分心!”

“我在问很严肃认真的问题。”

微微欠身,瞟到窗外已经变成印象中白宇爸妈家附近的景色了,朱一龙腹肌收紧,手臂用力前挥,不借助外力坐了起来。

“咻~”

驾驶座上的白宇对着後视镜吹了一声口哨。

“威哦龙哥!”

“基操啦!”

“噗。”

白宇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潮流跟得还蛮紧嘛,这种缩写都知道。”

“那我必须时刻关注我的玫瑰小王子的动态呀!”

左手从座椅後方绕到前面,朱一龙轻轻刮了刮白宇的侧脸,恢复了严肃的语气。

“我是说真的。首先,敢给Ωmega做腺体切除手术的就不会是什么普通医生……他(她)肯定有问你为什么要切掉吧?”

“确实。”

白宇点点头。

“有胆子给你做手术,又有办法尽可能多的掌握你的个人信息,还可以帮你瞒天过海通过警校考试……我真的特别好奇这是何方神圣?搞不好和高医生师出同门……”

“你又知道?”

“越是混系统内的,往往越胆大妄为。”

“也包括你吗?”

朱一龙终于等到白宇主动转过脸来,赶紧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

“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爱人嘛?”

车里的暧昧正要加温,窗外突然一支吹箭“咻”的飞来,红色的吸盘“嗒”的一声正中驾驶座前方挡风玻璃,高度正好与司机视线齐平。

朱一龙下意识把白宇的脑袋按到怀里护住。他眼神瞟向窗外,就见一道肃杀身影遮住了面前的阳光。

“你俩准备在里头抱到什么时候?”

白宇主动牵起朱一龙的右手,带着人进了自家小院。走到家门口,他还特意在面前比划了一下,低声道:

“就这儿,和你的彭姐妹在这儿完成了朱一梦小祖宗的交接仪式。”

朱一龙曲起食指,轻轻在白宇手心挠了两下。

“允许你们在後头说小话了吗?”

朱一龙条件反射捏了捏白宇的手。

白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两人牵着的手,又看看前方犹如一堵大墙的爸爸,忍不住嘟囔一句:

“爸……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龙哥啊?”

白爸爸下意识就想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D”的发音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大门从里面打开了,白妈妈从里面探出头来。

“老白你怎么回事?接孩子就这么两步路的距离,遇着九九八十一难了?”

“噗。”

这次连朱一龙都险些绷不住了,好在他火速察觉到白爸爸回头的动作,迅速调整面部肌肉恢复严肃认真状态。

“妈,是我在那儿停车磨蹭了两下,让爸等了。嘿嘿……”

白爸爸也跟着朝夫人讨好一笑,随即秒变黑脸,对着身後的朱一龙怒道:

“你跟我来。”

朱一龙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跟在白爸爸後面进了书房。

白宇疑惑地看了看两人的背影,便到厨房去给妈妈打下手了。

“妈,我怎么总感觉那两人认识啊?姓甚名谁自我介绍都省了,直接拉去书房训话?”

“哎这里不用你忙。你赶紧去坐好。”

“没事儿妈,我都开一天车了。帮你做饭正好站一会儿。”

“哈?——”

白妈妈“唰”的把菜扔回洗菜盆里,弹起几大朵水花。

“怎,怎么了妈?”

“他个没良心的!还敢让我儿开车?”

“开,开个车怎么了?妈你干嘛那么大反应?”

白宇心里一咯噔——3个月以内的肚子当事人自己都可能看不出来,也没有妊娠反应,妈妈总不至于火眼金睛透视了吧?

“小宇……”

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小儿子语重心长道:

“我是你妈,我会不知道你的信息素什么味儿?你身上的信息素味已经不纯了。而且……”

白妈妈稍微压低了些声音:

“再怎么伪装你也是Ωmega,这事他知道的吧?”

白宇默默点头。

“那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啊啊啊哈?——”

白宇惊得张大嘴巴。

“不是,妈你这都闻得出来?”

白妈妈一脸“我就知道”,恨铁不成钢地抬手戳了戳儿子额头。

“老白家虽然就你一个儿子,但不只你一个孩子好吗?再说,你要不是整出幺蛾子了,能不探过我俩口风就直接把人领回家?”

白宇揉着额头嘟囔:

“那我带他回来就不能因为他是一梦的爹么?”

“啊?”

白妈妈嘴张更大了。

“那不就不是头婚了?”

这边白妈妈担心小儿子吃了渣撸法的亏,另一边,朱一龙跟着“老泰山”走进书房,全程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进屋之後反锁上门,白爸爸走到书桌前,按下台灯开关。只听咣啷咣啷一阵导轨声响,墙边的书柜竟慢慢移了开来,露出藏在背後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没有装饰,除了正中央摆着一张电椅,头顶一盏白晃晃的灯,也没有别的家具。朱一龙不说话,脱掉外套放在门边的长凳上,单着里面一件黑色背心,径直走向那张电椅,坐下后主动将电极一一贴到身上。

白爸爸按下入口墙边的开关。朱一龙再度听到导轨的咣啷咣啷声响,紧接着——

“唔!”

一阵强烈的电流猛地从体内蹿过!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朱一龙牙齿咬得咯咯响,用力忍过刚刚那阵电击的痛楚。他一字一句回答,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白爸爸。

“保证不置他于危险之中。”

“那你做到了吗?”

“属下……失职……甘愿领罚唔——”

又是一阵电流,比刚才那阵更加强烈!朱一龙下意识绷紧全身肌肉,口腔里瞬间充斥血腥味,是牙齿打战时咬破下嘴唇内侧了。

白爸爸转过身,看着咬牙切齿却依旧保持眼神犀利的朱一龙。须臾,他的肩膀慢慢松了下来。

“罗浮生下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们两个抓紧时间把婚礼简单办了,往後专心打理玫瑰饭店,做好情报传递工作即可。”

“可是……”

“怎么?你不想对我儿子负责?”

原来沉稳冷静运筹帷幄的特调处一把手,也会因为爱子心切有失理智啊。

朱一龙咽下嘴里的血腥,忍不住开小差脑补了一下老泰山的日常。

“嗯?”

被老泰山狠狠瞪了一眼,朱一龙赶紧擦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他清了清喉咙。

“我自然是不会变心的,这点白总尽可放心。只是来之前白宇在帮里见过刘畅,听他的意思是,似乎想要接手罗浮生的……”

“他敢?!”

白爸爸一激动,声音都跟着拔高了一个八度。朱一龙已经算是连队里千挑万选出来心理素质数一数二的尖兵了,依然被老总这一声质问吓得一个激灵。

他缩了缩脖子,低声道:

“白宇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情报工作者……”

白爸爸一记眼刀扎过来,朱一龙赶紧缩着脖子往身後的座椅上靠。

“你要是还没电够,就继续惯着他么!”

朱一龙自觉闭嘴,挺直腰板,准备接受第三次电击。然而预想的惩罚并没有到来——他听到书房外传来白宇的敲门声。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久?可以吃饭了。”

“孽缘,一个两个全是死脑筋。”

白爸爸长长叹了口气,背着手从小房间出去了。朱一龙默默从电椅上下来,注意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後头着走了出来。两人身後的墙缓缓合上,书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爸,你别把我αlpha给揍……”

门忽然一下从里面拉开,正在敲门的白宇差点一个踉跄跌进去——朱一龙吓得瞬移到白宇跟前,一把揽住他的腰。

“没事吧?”

“没,没……”

毕竟自家爸爸就站在跟前,白宇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拍了拍朱一龙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行了,快放……你怎么了?”

“啊?”

朱一龙朝白宇眨了眨疑惑的眼睛,顺从地放开手。白宇摸了摸他的手。

“你怎么……手抖?”

白爸爸幽幽从两人身边走过,率先往饭厅走去,抛下一句凉凉的——

“欺负我儿子,罚他做几个俯卧撑就不行了。嗤!”

吃过午饭从爸妈家出来,白宇依然主动坐进了驾驶位。

“宝宝,你现在正是要多休息……”

“哎!”

白宇婉拒,直接把朱一龙推到副驾那边塞进去。

“你那爪子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别等会儿把我们爷俩从车上抖下去了。”

“哪有那么夸张?”

朱一龙讪笑,两隻手都塞到大腿下,大拇指捏进拳头里,用力掐了掐掌心。

白宇绕回到驾驶位坐进去。朱一龙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没那么麻了,欠身过去帮他拉安全带。

“你不要一听说孩子可以留下来就得意忘形。”

“这不是有龙哥你在嘛!”

白宇抓住朱一龙准备收回去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的皮带上。

“现在没别人了,老实交代吧,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

朱一龙朝白宇眨了眨眼。

“别指望用卡姿兰大眼萌混过关!”

白宇瞪朱一龙,掌心用力按了按朱一龙的手。

“毒窝都敢独闯的特种兵,不过是见了个未来老丈人就抖若筛糠,你当我这一孕傻三年即日生效啊?”

“话说甜宝你接受自己孕夫人设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朱一龙屈起右手食指,在白宇掌心轻轻挠了挠。

“你爸爸是我的老领导。”

“果然……”

虽说自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得到了朱一龙的亲口证实,白宇还是有点惊到了。他看向朱一龙,明显还想再深入问些什么。

朱一龙低头吻白宇的手背。

“看在你和我多少算是同事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

“什么叫多少算是同事。你……不归组织管了?”

“在行政上确实不归了。我现在是雇佣兵,无组织无纪律。”

朱一龙说着咧嘴一笑。

“这样执行任务的时候万一遭遇不测,也不太容易牵连到别人。”

“窝信鸟你滴邪!”

白宇红了眼眶,在朱一龙嘴上咬了一下。

“警告你啊!我可不生遗腹子!”

朱一龙宠溺地摸了摸白宇的脸。

“你才是,别以为升上二当家就等于有机会冲锋陷阵。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我还能是一个鬼吗?”

“调皮!”

两人笑着交换了一个亲吻。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咱们家的大小姐会不会有意见。”

“确实……”

两人倒是没想到,朱一梦听说爸比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居然兴奋得恨不得当场手舞足蹈绕着病床跑圈!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梦也是有小弟可以带出去的人咯!”

“不是,朱一梦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啊?谁让你带小弟了?啊?”

“啊?难道我当姐姐了还不能带小弟吗?”

小女孩扁扁嘴,兴奋的肩膀慢慢塌了下来。她伸手在白宇肚子上摸了两下,还侧耳听了听。

白宇摸了摸她的後脑勺。

“哪有这么快。”

小女孩“哦”了一声,仰着脑袋认真道:

“那宝宝动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这个大姐头哦!”

白宇默默把女儿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面朝朱一龙推了过去。

“一梦啊,你家生哥现在比较有空,以後作业啊辅导什么的就由他负责了。”

“哦哦哦哦哦哦太好了!”

朱一龙主动蹲下身子,接住朝自己怀里扑来的朱一梦。

“乖乖!”

小女孩在朱一龙脸上用力咂了一下,随即红着脸小小声叫了一声:

“爹地……”

声音虽然小,但白宇还是听到了。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朱一龙则直接红了眼眶。

“一梦,你……”

朱一梦小手张开,在搂着自己的朱一龙脸上拍了拍,回头朝白宇做了个鬼脸。

“那你不是要对一梦和爸比负责嘛!”

“鬼灵精!”

白宇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他感觉口袋里手机在震,掏出来一看,是刘畅来信息了。他朝朱一龙使了个眼色伸手指挥女儿。

“好了好了,赶紧让你爹地帮忙收拾东西了,你俩回家再慢慢玩。”

“Yes sir!爸比sir!”

Rose 9 他手刃了

白宇没想到刘畅要自己陪着去看的赌场,竟是自己混进总部前的最後一站。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毕业生回母校的奇妙感觉?”

“六哥您可真幽默!”

白宇有些无奈地笑道。

“沙湾那个盘我年前就正式交给小七了……相信这不是六哥您提拔我接班生哥的理由。”

“我还没考上精算师的牌照,应该暂时到不了那么精打细算的地步。”

刘畅似笑非笑地推了推圆镜片,扭头看开车的白宇。

“不过我确实有打算利用一下你之前积攒的人脉。沙湾最近被马帮盯上了,这次就是约我们过去谈价呢!他们新上来了一个挺能干的管事,绰号老千,我听说……是你的同学?”

“我的?”

在去沙湾的路上,白宇就收到了朱一龙发来的火龙帮和马帮的最新组织架构图。

“小七这家伙,我还以为他只是接我大客户总管的位置,没想到这才不到1年,就已经升到总经理的位置了。厉害厉害!”

更出乎白宇意料的是,马帮这边空降的“老千”,竟会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张子骞!

“是你?”

看着洗手台前梳妆镜里映出的人影,白宇惊得瞪大了眼睛。

“宇哥?!”

张子骞显然也没想到会跟高中的哥们儿在这种地方重逢,脸上表情几度变化。

“我去,唉你等等,我找个笔让你这个大明星给我签个名。”

说着,张子骞当真装模作样地在兜里翻起来,边摸还边用开玩笑的腔调说:

“宇哥,你当模特应该都很来钱啦,怎么还要兼职管场子咧?”

白宇朝镜子里的人眨了眨眼,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外人只看得到我们在镜头前的光鲜样子,却不知,这要是背後没一两个大靠山,怕是连镜头在哪个方向都找不到哇!这不,我正在床上做着发财梦呢,直接被我们家六哥一个电召过来了。”

“那我俩还真算是难兄难弟了……”

张子骞搂住白宇的肩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刘畅带着马帮的马主任去後头的会客室喝茶了,白宇四处观察场内,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听六哥说你是跳槽过来的?平调还是右迁呀?”

张子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真怕你下一句就要让我背《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了哥!”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感觉到张子骞的鼻息靠得近了,白宇下意识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

“哎哎哎哎痒……”

“话说宇哥,你没分化成αlpha吗?身上好像有两种信息素混在一起的味儿,挺好闻的倒是……”

“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说白宇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孕Ω的身份,但出于安全考虑,在肚子大起来遮不住之前,对外还是坚持非必要不公开原则。

“要说身上有别的味儿……”

白宇落後张子骞一步,抓起衣袖闻了闻。

“最近新代言了款荆刺玫瑰的香水,还蛮喜欢的,就时不时喷一点。大概你闻着的是那味儿了。”

“所以说你们这些明星就是臭美。”

“有本事别花痴女明星身材!”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大厅。和很多澳门的赌场布局相似,沙湾的一楼大厅里大都是供散客玩乐的老虎机,还有几张玩21点和赌大小的牌桌,供小额下注的客人们过过手瘾。那些各个地方上来谈事的大客户,通常都借用侧面的员工通道,直接进VIP包间了。包间里黑黑白白的错综复杂,境内境外都有牵连,饶是之前白宇已将得手的情报全部上交,也一直不见上头有什么大动作。

“宇哥!好久不见!”

刚掀开员工通道的帘子,白宇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原来在自己手上跟场子的小七。

“七,好久不见啊!哦差点忘了,现在得叫您七总了。”

“哪儿能啊!”

小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白宇啧了一声,上前一步替他平了平翘起一边的衬衣领。

“你说你都已经是总经理了,出门前也不把衬衫熨一熨。”

白宇摸到小七左边衣领下方的圆扣,特意将它翻上来,用左手大拇指腹摸了摸。他回过头,朝一直站在後头看戏的张子骞扬了扬嘴角。

“人都已经让马帮收买了不是?又要戴上新帮徽表忠心,又要保住在火龙帮的地位……老千啊,我们家七打两份工,有拿到双倍工资不?”

“宇宇宇宇哥!”

明明白宇一直在自己跟前笑,小七却早已两腿颤颤,後来干脆撑不住身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用膝盖爬到白宇跟前,拽住他的裤子,声音发抖。

“宇哥,是我不好!我,我老妈病了,急着用钱,医院又排不上号。是骞哥,是骞哥救的急!骞哥!”

小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畏畏缩缩抬头去看张子骞。张子骞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噗一下正好盖到了小七脸上。

“擦擦,当心别蹭你宇哥身上了。他从前就很爱干净的。”

“什么时候的事?”

白宇冷着声音,目光扫过一直扒着自己大腿不放的小七。小七乍一抬头,被白宇冷若冰霜的目光一扫,身子不由得又跟着声音一起矮了下去。

“就,就年初……”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也不跟六哥说,生哥肯定也不知道吧?你倒好,跑去找一个外——人——帮忙,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白宇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张子骞。张子骞露出一个和高中时候没两样的憨笑,指了指里间的员工休息室。

“骞哥!骞哥你去哪里?”

小七以为张子骞要丢下自己,连滚带爬地去扒他的脚,结果却是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骞哥!骞哥!”

“瞧你那点出息!”

白宇踢了踢小七的侧腰,在他脸旁蹲下身子。

“喏,你的骞哥回来了。”

张子骞果然从休息室里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皮箱。

白宇听到裤兜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起身掏出来一看,竟是在陪人喝茶的刘畅发来了短信:

“留不下的就别浪费时间了。卖马主任一个人情。”

看来小七的qi是弃子的qi呀!

跟对面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白宇用下巴指了指张子骞手里的皮箱。

“这是小七的转会费?”

张子骞把皮箱递向白宇。

“诚意金。马主任刚刚给我信息,说六哥开3000转手这个场。马主任让再加上小七的违约金,开这个数。”

小七见张子骞右手张开五指,刚刚还满是惊恐的脸上露出了滑稽的谄媚笑容。他膝行几步到张子骞跟前,一把抱住张子骞的大腿。

“谢谢骞哥!谢谢马主任!”

“行啊小七,还促成了一单大生意呢!要不要过来点点数?”

白宇掂了掂手里的皮箱。小七于是又连滚带爬过来接皮箱,接住的瞬间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把箱子磕到了地上。

“真,真沉呐!嘿嘿……”

“废话。”

张子骞看着小七打开皮箱,亮出里面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这可是真金白银3000万呐,你当支付宝转账呢?没点感觉。”

说着拿起一叠钞票递给白宇。

“宇哥,请查收。”

白宇左手接过那叠钞票,右手大拇指腹用力一拨,竟也让那叠纸钞发出了在验钞机里点数时的唰唰声。

“别说,习惯了扫码支付,我还真的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手感了。”

白宇把钱放回皮箱,右手小拇指曲起,左手绕到皮箱底部,轻轻敲了敲背面——是镂空的,听得出来里面放了不是纸张的东西。

“难怪你说沉呢……”

说时迟那时快,白宇两手抓住皮箱扣带,朝对面人脸上用力一掀——压在钞票下面的底板被翻了起来,露出藏在底下的一把手枪。白宇抓起那把枪,上膛,抵住目标,扣下扳机。

一声闷响,整个过程不过2秒,等张子骞反应过来,白宇已经蹲下身子,从血泊里捡起从皮箱里掉出来,染了猩红的几叠钞票,若无其事地往刚才那只皮箱里装。

面前,倒在地上的小七睁圆了双眼,额头正中央破了一个洞,血汩汩地往外冒。

白宇瞟了一眼小七的颈侧,看到染红的衣领里有一道很长的缝合疤痕,从下巴一直蔓延到颈後。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小七。

“这3000万,我会向六哥申请一部分用来照顾你母亲的。不过据我所知,你母亲早在3年前,就因为旧房拆迁补贴的事情被你药死了。”

白宇起身,把皮箱往旁边踢开一些,朝张子骞扬了扬手里那叠沾了血的钞票。

“还记得高考前政治老师要我们背的吗?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说完把那叠钞票直接甩进皮箱。

“我们火龙帮不会留贰臣,想必马帮也看不上。这笔转会费我们收下了。尾款我同六哥会继续跟进。买定离手,钱到手,场子就是你们的了。”

他也不擦掉沾上的血污,直接把手朝张子骞递了过去。

“合作愉快,老千。”

朱一龙开门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白宇冷着一张脸进到家里,只朝父女二人点点头,甚至连拖鞋都不换,在门外甩掉脚上的皮鞋,光着脚就直接进卧室里去了。

“爹地……”

原本听到开门声音的朱一梦从屋里探出头来,想给晚归的爸比扑个满怀的。结果见白宇神情奇怪,便没敢上前去。她两隻肉爪扒着门框,有些担心地看向朱一龙。

朱一龙过来,跪下来搂了搂女儿,温柔地在她头顶轻拍两下。

“爸比肚子里现在借住了小宝宝,会时不时闹他一下。宝宝一闹爸比就会觉得不舒服。”

“啊?”

小女孩闻言皱起了脸。

“小宝宝那么讨厌的吗?能不能把他赶出去呀?这肚子我们不租了!”

朱一龙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脸。

“那恐怕有点难哦!因为爸比和小宝宝说好了,要让宝宝借住10个月。爸比是有契约精神的人,所以不好随便赶人出去的。”

“好吧……”

小女孩无奈地点了点头。朱一龙继续道:

“我们一梦小朋友也和爸比一样讲契约精神的对不对?说好做完作业乖乖睡觉的。作业做好了吗?”

这下小女孩倒是头点得爽快。朱一龙满意地拍拍她的头,起身牵着她回屋。

“就知道一梦最棒了!我帮你签家校通,签完你收拾好书包就先睡觉。我去帮你看看爸比。”

“那爹地你要帮我照顾好爸比哦!”

小女孩扬起脸翘起右手小拇指。朱一龙心领神会地也伸出右手小拇指,同小女孩拉勾勾。

“契约精神,嘿嘿。”

朱一龙进到卧室的时候,白宇已经洗过澡出来,坐在床边发呆了。

“甜宝……”

朱一龙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伸手将白宇搂入怀中。

白宇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看哪里,两隻手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回抱αlpha的腰,只是靠在朱一龙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了一句:

“一梦没事吧?”

“放心。”

朱一龙弯下腰,在白宇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家伙有乖乖写作业,还派我来哄爸比。”

“她就在你跟前乖,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白宇坐在床上,正好够着朱一龙的腰腹。他的脸隔着衣服在αlpha小腹上蹭了蹭。

“明明不是第一次杀人了,结果犯恶心犯得最厉害……”

白宇说着伸手环住了朱一龙的腰。

“你说是不是我罪孽太深重,连宝宝都看不下去在肚子里抗议了?”

朱一龙虽然没去现场,但是一直和白宇保持着通讯联系,别在白宇衣服上的微型摄像头也进行了全程现场直播——手刃小七的血腥画面自然记录其中。

“不要勉强自己。”

朱一龙扶住白宇的肩膀,看着他眼神坚定。

“那把枪藏在皮箱底下,到谁手上就是谁的武器。你当时反应很快,处理得也很棒。至于小七,他既已有了二心,叛逃就是迟早的事。当断则断,免留後患。”

“我好奇啊,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冷漠决绝?”

白宇收紧了环在αlpha腰上的手臂。

“如果今天被干掉的是……”

“我不允许!”

没想到αlpha居然还会抢答了,白宇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还没说是谁……”

“我!不!允!许!”

朱一龙双手捧住白宇的脸,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Ωmega,表情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甜宝你必须好好的!要对一梦,对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对我负责!不然我就把你24小时绑在床上!听到没有?”

“那我可得抓紧时间先嗞你一头尿才行哈哈哈哈哈哈……”

白宇说完自己先笑到往後仰去,朱一龙赶紧一手从旁边拽过枕头塞到白宇头下,另一手护在白宇的小腹上。

“当心着点!”

白宇仰躺在床上,腆着下巴欣赏上方神情紧张的αlpha——朱一龙被Ωmega直勾勾的眼神注视得有些脸红,舔了舔嘴唇,曲起右手食指在白宇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调皮。”

“这才几个月啊?我这个当事人还一点感觉没有你就开始紧张了,我都担心等真的生出来,一梦要争宠闹脾气了。”

“为夫自有妙计。”

“我只知道你有妙鸡。”

白宇说着,两手抓住朱一龙肩膀,翻身将人压到身下。

“你当心!”

“知道啦——龙妈——”

白宇嗓音清冷,手上动作利索,三两下就把朱一龙扒得只剩快要撑到变形的子弹内裤了。

他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没有继续往下扒,而是长指一勾,挑开自己外面松垮垮,里面空荡荡的浴袍,岔开长腿半跪在αlpha身上。他不过用因为姿势而张开的后穴磨了磨男人的下腹,那早已支棱起来的裤裆就濡湿一片。

朱一龙眼神暗了暗,原本扶在白宇腰侧的手下滑兜住他的屁股。

“宝宝,我以前只知道你可口,还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这么主动……”

笔挺的巨物顶着布料戳进湿漉漉的穴口,Ωmega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情欲的潮红,发出享受的喘息声。他揪着αlpha的衣领,主动将隔着布料的巨物又往身体里送了一点。

“抱歉啊,哈,孕期正常反应,跟信息素没啥关唔……”

朱一龙狠狠在白宇唇上啜了一口,十指忍不住在Ωmega的翘臀上抓出红印。

“爱死我也!”

“真的?”

白宇的目光恢复一丝清明,俯身去吻朱一龙,顺便抬起屁股让αlpha抓紧时间把碍事的内裤扒掉。

“爱我就答应我个事儿呗!”

“等,等一下。”

朱一龙快速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隻套套戴上。白宇挑了挑眉。

“这会儿你倒是想起来戴套了?”

“你现在……不好清理……”

Ωmega那贪吃的小穴早已等得心焦,寻到了美味的开封肉棒就不再松口,一口接着一口往里吃去。

“唔……呼……”

“慢点,小心点。”

“啰嗦。”

白宇两条长腿踩在朱一龙腰侧,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下接着一下,主动往那巨物的根部坐去。

“唔……唔……唔唔……”

“宝宝……宝宝……”

朱一龙双手托住白宇的臀瓣,又怕戳深了会弄伤他,又恨不得松手让他一坐到底,内心煎熬程度堪比组织里的心理特训。偏偏白宇还是个不安分的主,呻吟间隙居然还有精力讲闲话:

“哥哥你是不是,嗯,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千就是我那,啊!”

本就兴奋翘起的分身忽然被αlpha捏住了前端,白宇不由惊呼一声:

“你,你干嘛,啊……”

“干你。”

朱一龙眸色阴暗,下身倒是注意着缓缓推进,没借助重力在Ωmega的销魂窟里横冲直撞。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做爱的时候不要提别人唔……”

“没说过。不记得。想怎样?”

男人的眼神愈发暗了,几乎闪着猎豹一般的墨绿色。他死死盯着身上一起一伏的猎物,压低声音威胁:

“想操得你没力气胡思乱想。”

白宇邪魅一笑,双手背到身後,将αlpha托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掰开,爽快地往下坐得更深。

“来呀,唔——”

朱一龙还是不敢怠慢,一手扶在白宇腰侧,另一隻手在白宇微湿的鼻尖上轻轻揪了一下。

“你就挑战我的底线嘛,调皮!”

“不是,唔,我,我说认真的,啊……”

“我刚刚的警告也是认真的。”

强烈的快感直冲头顶,白宇跪在两侧的膝盖将αlpha的腰身夹得更紧,指甲忍不住在他绷直的前臂上抠出深深的月牙印。

朱一龙像是要惩罚白宇的不长记性一般,巨根稍稍往里突进一些,碾着Ωmega的敏感处画圈。

“唔……啊……哥哥,嗯……”

白宇呻吟归呻吟,也没忘记把那接二连三被打断的话说完。

“我今天觉着张子骞像是早就知道了去接头的人会是我,嗯……刘畅说,嗯,说他犯不着跟别家交易情报。那会是谁,嗯……还,啊,还有那个小七啊!”

内壁突然被αlpha用力戳了一下,白宇惊叫一声,脸上情欲更盛。

“你,你干什嘛啊……”

“才跟你说过不要提别人,你还越提越来劲了哈?”

朱一龙说着,又往Ωmega那销魂处顶了一下。

“哈啊——”

白宇只觉小穴深处又酸又胀,恨不得αlpha能像之前那样突进生殖腔内好好疏通一下。偏偏这个时候又要顾忌着肚子,害他只得塌下纸片腰趴到αlpha身上,尽量调整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来,来啊,哥哥……再,再使点劲儿,嗯……啊……”

其实朱一龙此时憋得更辛苦,但他发现自家甜宝着实不是个听话的乖宝,便强忍一捅到底的欲望,冷言冷语道:

“我说话你有好好听吗?”

“当然有,有啊,啊……”

见αlpha不合作,白宇膝盖和肩膀用力支起身体,主动摆腰套弄体内的烧火棍。

“旧的二当家都下线了,那我作为生哥的接班人,肯定,嗯,肯定是要继续,啊,对,继续顶那里,啊……”

“谁?继续,干什么?”

“继续揪出,嗯,幕後,噢……”

身体深处的饥渴愈燃愈旺,白宇两隻手掌压在朱一龙的肩上,一边胡乱亲吻αlpha的脸庞,一边加快了摆腰的速度。

“哥哥,啊,哥哥帮我,啊……”

“帮你什么?”

白宇刚刚一冲进家门就去洗澡,浑身上下甚至都被搓红了,但下巴的胡渣却是一点没刮全部留着。朱一龙被小鸡啄米一般亲来亲去,Ωmega的胡渣在他干净的脸庞刮出一点一点红印子,也刮得他心头痒痒,真恨不得两手一松,直接请重力帮自己下身那杆长枪一送到底。

“帮我……”

白宇的俊脸被情欲烧得红通通的,朝“毫无默契”的αlpha眨了眨迷离的眼。

“帮我……高潮……啊……”

朱一龙双手抓稳白宇的腰,硬生生将两人定在了一个彼此探得到够不着的微妙距离。

“哥,哥哥,你……”

朱一龙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道:

“你刚刚也说了,罗浮生已经下线……唔……”

没想到Ωmega居然突然用力收紧内壁,朱一龙险些就这么让师弟老婆给缴了械。他磨了磨後槽牙,右手在白宇撅起的翘臀上拍出一个浅红的手印。

“唔——”

白宇将体内的肉棒夹得更紧了。

“唔……生哥虽然下线了,可,可龙哥还在我的身体里啊,啊……龙哥,哥哥,帮帮我……我噢——”

滚烫的橡胶伞顶狠狠打在同样滚烫的内壁之上,白宇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颤抖着软了下来。

朱一龙抱着白宇翻了个身,拥着面对面侧躺喘息。他用手指拨了拨Ωmega湿漉漉的刘海。

“你啊……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你俩……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坐在诊室里的白宇还有开着远程视频的朱一龙为了显示出自己深刻反省诚恳认错的态度,双双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高医生默默翻了个白眼,把检查报告摊在白宇面前。

“如果你俩反悔了不想要孩子,建议还是走正规渠道来医院做人流手术哈!真是……得亏这俩小壁虎扒得够结实,情难自禁可劲儿闹么,肚子疼都算便宜你们了。”

“甜宝,是我不好……对不起……”

朱一龙在视频里关切地问白宇:

“怎么样,肚子现在还难受吗?”

白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等一下,高医生!你刚刚说,俩小壁虎?意思是……”

“字面意思。”

高雨儿懒懒地比了个“耶”的手势。

“所以你俩可长点儿心吧!足5月之後可以适当运动……”

“好的。谢谢高医生啊!”

视频里朱一龙抄起纸笔像模像样地认真记笔记,现场的白宇已经快进到下一个问题了。

“对了高医生,之前问你认不认识龙大附医的张若昀医生……”

“你说龙大附医的普外一刀?那可是大神啊!我要是有机会跟他共一次手术台,定要好好学习一下。”

高雨儿一脸仰慕,斜了一眼右上方墙角的摄像头,不动声色地将一张标签纸嵌到病历本里,唰唰往上面写字。

白宇不动声色地看着高雨儿的动作,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声谨遵医嘱。

“行吧,以防万一再给你开一盒安胎的药。记住啊!你,还有你!”

反正人在屏幕那头打不着自己,高雨儿特意调整到背对诊室摄像头的角度,疯狂鄙视自家“二”师兄。

白宇抓着病历在旁边捂着肚子笑,被高雨儿“无情”地连人带电脑请出了诊室。

“你俩这样也算撒狗粮好嘛?快走快走!”

白宇边往外走边笑着回头问:

“高医生你羡慕啊?要不你也找个……”

“谢了!老娘我不……”

高雨儿帮白宇开门,正好与门外的杨蓉打了个照面——杨蓉今天轮休,本着帮Ω蜜打掩护的原则陪白宇来医院了。

她坐在外面走廊的长凳上等着,见诊室门打开便站了起来——没想到身穿白大褂,留着干练短髮的高雨儿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看向对方,同时愣了一下。白宇看看高雨儿,又看看杨蓉,低头用力抿了抿嘴,好不容易才把笑意憋回去。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啥,高医生,你刚刚想说不什么?”

高雨儿双手插回白大褂兜里,一双妖艳的大眼睛倒是直直盯着不好意思低下头,将右边头髪拨到耳後的杨蓉。

“不如……认识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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