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搭配前面的小故事一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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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杰峰左手手背上有一块疤,当年大火里为了救他姐时烫的,人没回来,疤落了一辈子。
他提起这些前尘旧事时语气很平静,黄振开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只是笑笑,说太多年了,都放下了。
黄振开捏着他落了疤的那只手,说像花,从正中心绽开,在整个手背盛放。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从那次同抽一根烟时就变得暧昧起来,于是在黄振开捏着那只手和黎杰峰对视时两个人的吻接得顺理成章。
开始只是浅浅地,试探似的一片唇贴上另一片唇,黄振开的动作很小心,生怕黎杰峰会推开他似的,连闭着的眼皮都在打颤。
“笨死了。”黎杰峰小声地骂,“连吻都不会接。”他抽出被黄振开握着的手,扣住人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两个人亲得很凶,舌头缠着舌头湿湿的发出叫人脸红的水声。
分开时两个人都喘得厉害,黄振开看着黎杰峰收回刚刚扣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又是左手,他好像总是习惯用左手。
“杰sir…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天生的左撇子。”
黎杰峰说,当年在火里抓他姐时用的是左手,总觉得如果当时伸的是更有力量的右手,会不会抓得就能再紧一些。
那几年黎杰峰一直耿耿于怀,像是在心里跟自己较劲,他开始锻炼左手的力量,试着用左手做事,时间久了,习惯也不自觉就养成了。
“左手应该还是不如右手方便吧?”
“习惯了就都很方便。”黎杰峰眉梢轻挑,“要试试吗?”
他的左手此时正握着某根充血胀大的东西,黄振开被黎杰峰手上的动作弄得哼哼唧唧,垂着头靠在他肩膀上低低地喘气。
像是觉得还不过瘾,更宽大的手掌覆上来,裹着黎杰峰那只手一起上上下下地动作,他整只手被黄振开掌握着,手里那东西又越来越硬,抵着他手心滑腻腻地蹭。
“疼吗?”
黄振开抓着黎杰峰的左手问。他嘴上的话说得贴心,底下那东西却徐徐地,在黎杰峰盘踞着凸起疤痕的手背上一点点磨。
黎杰峰清楚地感受到那饱满的头部蹭过自己每一道蜿蜒的伤疤,又湿又滑,那些成了疤的伤痕早就没有知觉了,却在黄振开缓慢而情色意味十足的动作下悄悄颤栗,变得尤其敏感。
怎么平日里看着最蔫了吧唧的人做起这档子事来这么下流,真是小瞧了他。
真闹到床上坦诚相见的时候黄振开才发现黎杰峰身上也有不少零零星星的疤痕,指尖一触上去他就发抖,黄振开咬着他耳朵,用气声说怎么外人面前雷厉风行的杰sir到了床上这样敏感。
后来那些疤痕被黄振开用一个个吻覆盖,短暂地打上属于他的印记。
可纯情少男下了床还是那个纯情少男,还是那样呆呆的,也还是容易脸红。
那天在电视里看到晚上会有流星降临,黄振开兴奋地拉着黎杰峰爬到家后头最高的山顶,结果夜晚的山上起了雾,头顶的天空看着并不清明。最后还是失落落地回了家,黎杰峰打开电视机,内容正好播到今夜的流星,他怼了怼边上有些丧气的黄振开,都是流星,在哪看不一样?
没想到黄振开真的闭上眼许了愿,双手合十的样子虔诚得可爱。
“许什么愿了?”黎杰峰问。
睁开眼的黄振开眼睛又弯起来,只是看着黎杰峰傻傻地笑。
“说出来就不灵了。”
流星划过的时候,黄振开悄悄在心里许愿,希望黎杰峰平安、健康,以后再也不要受伤了。
黎杰峰又一次在后半夜接到紧急通知,说是北边废弃的回收厂意外失火。干这一行习惯了面对随时会来的突发状况,黎杰峰利索地爬起来穿衣服,床头的夜灯忽然亮了。
“…你要出去。”
差点忘了,现在家里可不止他一个人。
“吵醒你了?”
那天之后他和黄振开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识,做了就会顺理成章地睡在一个房间里,次数多了就成了习惯。
某天黎杰峰忙到深夜才回去,客厅点了盏小灯,是黄振开给他留的。客房的房门还开着,黎杰峰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看了眼,床上的人大约是睡下了,他就也麻利地收拾完倒在自己床铺里。眼睛闭上没一会儿,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头毛凌乱但看起来有点可爱的黄振开,小声问能不能和他一起睡。
小屁孩还挺粘人的,黎杰峰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往里头挪了挪,给黄振开腾出一个空位。
“我早不是小孩了。”黄振开嘟嘟囔囔地反驳,但看起来总没什么气势。
黎杰峰在黑暗里瞥了他一眼,又想到十年前第一回见小阿开的模样,轻哼一声,“小屁孩才要人陪着睡呢。”
也许是年轻的缘故,黄振开连体温都比黎杰峰高一些,贴在身后像个人体火炉。两个人挨得近,一开口,温热的吐息就扑在黎杰峰后颈上。
“我睡不着,”小屁孩闷闷地说,“你不回来,我担心你。”
这还是头一回跟人睡到一半就爬起来出任务。
临走前黄振开拉住他,眉宇间神色有些紧张。黎杰峰拍拍他的肩,笑着安抚道:“我救过那么多人,光你都两次了,别担心。”
黄振开捏着黎杰峰的手拢进掌心,最终指腹停在手背的疤痕上轻轻摩挲,小心又珍重。
“注意安全。”
黎杰峰刚下楼,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是黄振开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
「我等你回来。」
他抬起头,凌晨的居民楼只有一处亮着灯,是他最熟悉的那户。一抹蓝色从窗口里探出头,朝他摆了摆手。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