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9日

【振贤】遇火

*失业青年自甘堕落(pc但一见钟情

夜很喧闹,夹杂着人声和炸耳的音乐,繁华街区的灯光从夜幕一直闪到黎明,在第二天被升起的朝阳代替。
城市的绚丽永不落幕,可总有人是这五彩斑斓世界里的一抹灰。

男人顶着一头扎眼的蓝发从拥挤的楼房里出来,高饱和的发色为他添了一抹明亮的色彩,终于衬得人不再那么黯淡。
晚风徐徐,从牵手或并着肩的人群中穿过,吹得形单影只的他有些长的额发糊在脸上,乱糟糟的,连带着心底郁闷的思绪也打了好几个结。
黄振开停在一块闪烁着的门牌下,头一回对门那头嘈杂迷离的世界产生了迫切的渴望。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黄振开拿着平凡的路人甲剧本,按部就班地长大,上学,然后步入社会,每天重复着自己算不上喜欢的工作。
可是——
三十岁这年,工作丢了,女友跑了。三十岁的黄振开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他干脆撕掉过去三十年毫无波澜的人生剧本,要坠落,要疯狂,要狠狠冲破这片无声的灰暗。
他带着所有积蓄推开了酒吧大门,反正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失去了。

“黑桃A。”黄振开指着酒单最上面的名字点了点,“给我…来一瓶这个。”
他不怎么喝酒,更别提还是洋酒,一杯下肚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确信这是瓶好酒,毕竟一瓶顶了他几个月的工资。
很少有人独自来酒吧点这瓶酒的,黄振开因此惹来不少目光,有几个穿着露骨的女人蛇似的往他身上贴,满身香味腻人得很,被他皱着眉往边上挪了挪,不自在地躲开。

“嘿。”
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从对面走来,居高临下地,带着几分玩味盯着他看。
“钱够吗?想不想玩儿点别的?”
黄振开注意到他裸露的胳膊上纹了一个“X”,在五光十色的酒吧里隐隐发出一点红色的光,像某种神秘而热烈的信号,指引他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卡座。

酒吧底下果然暗藏玄机。
男人领着黄振开下了一截不短的楼梯,尽头是一扇门,黑漆漆的,像要把人吸进去。
“钱。”男人伸出手,“想进去,得先给钱。”
“多少?”黄振开在黑暗中摸了摸口袋,把全身上下那几张钞票全掏出来,又晃了晃手机。
“剩下的我扫给你,这些够不够?”
“够了,进去吧。”

门的那头是另一个世界。
黄振开推开门,地下场馆里没有亮灯,只能凭直觉摸索着前进。这里的气味浑浊,烟味和香水味中混杂着一些其他东西,黄振开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那是属于男性分泌物特殊的气味。
他听见有许多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都是男人的声音,带着下流又低俗的字眼往他耳朵里钻。

“啪——”
有一道光忽然亮起,打在正中心的舞台上,也慷慨地洒了一些到台下,黄振开这才看清身边男人们的脸孔,比他年纪大或小点的都有,但他不认识他们,也没人认识他。
远处有“哒哒”的脚步声,随着动作越来越近。一个穿着连体皮衣的人从幕后走出来,引起台下一阵轰鸣。

那是件纯黑的修身皮衣,油亮亮地包裹着纤长细瘦的胳膊双腿,勒出一截线条漂亮的腰肢,柔软的臀肉和腿根随着底下高跟鞋的脚步一颤一颤,小幅度地抖起来。
黑色的半脸面具只遮挡了眼前部分,看不清那双眼睛的形状,只有透过镂空孔洞的两颗瞳孔在黑暗中隐隐发着光,浅棕色的,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台下,目光却不曾在某人身上停留半分。
台上的主角下半张脸暴露在外面,鼻尖生的和锐利的眼神不太相称,圆润得有些可爱。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那张嘴,黄振开确信那两瓣丰盈唇肉上擦过唇彩——否则一个男人的唇怎会生得如此红润?柔软地长在一圈泛着青的胡茬之中,燃起的火一般,艳丽至极。
多么矛盾的一副面孔,却美得不可方物。

台上的人勾勾嘴角,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拉开了修身皮衣的拉链,内里过分雪白的皮肤就这样裸露出来。
那单薄胸脯上的两颗肉粒被乳夹束缚得充血胀大,红肿得像哺乳期涨了奶的妇人。
“操!男人的乳头也这么红!”
黄振开听到身边的男人坏笑着骂了一句,眼睛却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眨也不舍得眨。
那人捏着金属的一端轻轻取了下来,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两枚乳夹就被他随意地丢到台下,只一瞬间的功夫,几乎台底所有男人都默契地趴到地下摸索,留黄振开一个人突兀地站在某个角落。
台上的人对着他张嘴含住了两根手指,艳红色的舌尖顺着两指中间上下舔动,像在模拟性交。湿润的指尖移到胸口,将红棕色的乳粒也染上一片水光,他按着乳粒打圈抠弄,发出“呜呜”的叫声,面具下的眼睛也忍不住半眯起来。
那白皙的皮肉上大概是很容易留下印子的,只是自己玩一玩胸口就烙下几道斑驳交错的浅红色指痕。

台上不知何时多了把高脚椅,此刻是他整个上半身的支点。他背过身趴在椅子上,对着台下高高翘起臀部。
黄振开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眼神同样不敢离开舞台半分。他现在和这里的其他男人一样,下流又卑劣,脑子里除了台上疯狂扭动的屁股腰肢就只剩下闷在裤子里那一柱擎天。

“唔…嗯啊……”
一阵沙哑的男声在场馆里响起来,顿时炸起一波狂欢。明明是低沉又有磁性的一把嗓音,尾调却和发情的野猫似的,拐着弯儿的撩人。
裤裆底部也做了拉链的设计,此时他正握着一根狰狞的黑色按摩棒往后穴里捅,抽出的每一下都带出内里嫣红的穴肉,还有他无法克制的呻吟。
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的手正伸进裤裆对着台上的春光撸动,饶是从小含蓄保守惯了的黄振开此时勒在西装裤底下的性器也硬得发疼,打湿一大片布料。
他呆呆看着台上那根过分粗壮的按摩棒一次次插入小口又抽出来,有许多透明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去淋在舞台地板上。男人扭过头,下唇的一侧被他咬进嘴里,那眼角和眉梢都是红艳艳的欲色,忽然有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猛地响起,埋在身体里的按摩棒高速震动,他毫无预兆地尖叫出来。
“嗯——啊啊啊!!”
他就这样被一根按摩棒粗暴地操到了高潮,一股股乳白色的精液在台下看不见的地方射出来,他终于卸了力,整个身子软绵绵地瘫在高脚椅上大口地喘息。

舞台上的光暗下去,只隐隐看得清人的轮廓,一个魁梧的男人从幕后走出来,胳膊上是和酒吧那个人同样的“X”纹身。
“进来的都是交过钱的,秀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气息,紧张等待着结果的宣判。
“会是谁呢…”
刚刚还狼狈地趴在椅子上的男人走了出来,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拉成严实的模样,他猫似的踱着步,眼神在台下的看客中游荡,用细白的手指在一片黑压压中划动了两下,最终停在角落里的某一抹蓝。
“你——蓝头发先生。”
男人眯起眼,是捕猎者的信号。

黄振开顺着卡片上的地址找到这个酒店,有些局促地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等待那个人。
远处传来滴滴声,房门被卡刷开。他换了件长款风衣,底下的高跟鞋也被一双皮质马丁靴代替,看上去和正常男人别无二致,如果先前没看过他在舞台上卖弄风骚的样子。

“等很久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有些沙哑。
黄振开楞楞地摇头,“没有,就,还好。”
男人轻笑一声,伸手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带子。风衣脱离身体散落在地,他里头还穿着舞台上的那件连体皮衣,甚至小腹和胸口处还有那时候弄上去的淫靡痕迹,溅在黑色皮料上的一块块干涸。
黄振开搂过那截细腰,将人拉进怀里的动作有些生硬,但男人很配合,臀肉贴着底下结实的大腿坐得严丝合缝。
他以一个双腿分开的姿势跨坐在黄振开怀里,那皮裤黑得发亮,紧紧裹着底下两条修长的腿,黄振开想起这双腿刚刚在舞台上打着颤抖动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覆上去——手感很滑,沿着腿侧一路向上,停留在饱满的臀部,拍一拍就激起一阵翻滚进黑色的肉浪。

“你下面好硬,戳得我不舒服。”
身上的人扭了扭腰,软肉抵着胯间轻轻蹭动。
黄振开被他弄得乱了气息,开口的嗓音都有点哑。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完这句又觉得唐突,紧接着补充一句,“我是说…我应该叫你什么?”
“宝贝儿?honey?你喜欢哪一个?或者你还可以叫我…”
男人勾着他的脖子凑近,两个人的气息就交缠到一起。
“杨修贤。”

杨修贤被推倒在床上时,黄振开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关灯吗?”
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躺在床上的杨修贤,那修身皮衣早在刚刚就被褪下来丢到一边,横陈在床上的是一具舒展的光裸身体,到处布着情色却残忍的痕迹。
黄振开突然为这具漂亮的身体感到惋惜,于是问出口的话也变得很小心。
“要关灯吗?”
没见过这样的嫖客。
杨修贤笑起来,“我还有哪里没被人看过?没人花钱来摸黑睡我的。”

最后房间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壁灯,暧昧的暖黄色的光。
“你真可爱,和我遇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其他人什么样?”
“他们心急得很,上来就要扒了我的衣服然后…”
话忽然停了,被面前炽热的目光打断。
黄振开心不在焉,眼里只有那张被昏黄灯光照得发亮的水红色嘴唇,他突然很想吻他,循着本能凑上去,被杨修贤偏过头躲开。
“我不喜欢和他们接吻…” 杨修贤在他耳边喃喃,两个人忽然陷入一阵沉默,但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会儿。
杨修贤扭过头,嘴唇堪堪贴上对方脸侧的颊肉。
“好奇怪噢,现在居然有点想被你亲。”
四瓣唇默契地贴在一起,厮磨着,交缠着,肆无忌惮地往彼此更深处去。
分开时,黄振开的眼神还留恋在那张闪着亮光的艳丽嘴唇上,原来他没擦东西,那张嘴天然就这样红,这样热烈的红,在黄振开晦暗的生活里点了一小把火。

同样红的还有藏进隐秘小口里的嫩肉,被跪趴在床上的主人用两根手指分开时羞涩地露出一点。
那里早在台上就被开拓过,也许还要更早,近距离出现在黄振开眼前时湿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那里依然很小,刚探入一根指节就有软肉层层叠叠地攀上来吮吸,黄振开盯着那吞吃着自己指节的穴口出了神,指腹重重碾过内里某个敏感的凸起。
“嗯啊…别弄了…快进来。”
杨修贤扭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好烫,真正合而为一的时候黄振开被裹着他的高热肉壁夹得头脑发昏。
杨修贤的身体是欲望与火的容器,他埋进里面,也跟着一点点升温、燃烧,从没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热烈过。
黄振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重重地把自己一次又一次撞进杨修贤的身体,于是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两种喘息就只剩下肉体拍打和啧啧的水声,偶尔顶得深了会带出杨修贤闷闷的呜咽,他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后入的姿势看不见他的表情。

“叫出来。” 黄振开俯下身咬他的耳垂,“在台上不是很能叫吗?我想听你叫出来。”
杨修贤被拎着翻了个面,那张脸不知道是闷在枕头里太久还是因为别的,很红,连眼角也是红色。
他软软地张嘴,黄振开撞一下就泄出一声呻吟,夹杂着“好爽”和“太深了”之类的话,清晰地钻进耳朵里,比台上那时候更动听。
杨修贤被每一次贯穿的动作顶得摇摇晃晃,眼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那盏壁灯。
橘黄色的光照进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光源随着主人晃动的身体轻轻颤着,像藏在眼珠里摇曳的火光。黄振开情不自禁去吻那双眼,闭合着薄薄的眼皮是烫的,鼻子下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他最终又回到那张红色的唇上,近乎迷恋地吻他只在此刻能短暂抓住的一团焰火。

“别做这个了…”黄振开在射进杨修贤身体里的那一刻说,“我带你出来。”
对方只是浅浅地笑,除了亲吻再没给任何回应。

再次睁眼时身边的体温早已消失,只有空气中淫靡的气味证明了昨晚的一场荒唐。
黄振开爬起来摸索,最终在茶几上找到杨修贤唯一留下的痕迹,一张白色纸片上醒目的红色字体。
“多谢光顾,我就是那儿的老板。——X ”

红色字迹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亮,是杨修贤在他心里洒下的一点火星。

(杨修贤迷恋和各种人做爱的感觉,于是开了那家俱乐部。胳膊上纹“X”的是他的人,黄振开从踏进酒吧的那一刻就是他锁定的目标。

黄振开过去三十年都是很保守的男人,“要关灯吗?”这句话里不只有他的害羞,更多的是对杨修贤的怜惜和尊重,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干这一行一定都有难言之隐,尤其在看到杨修贤遍布痕迹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下时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内疚感,仿佛多看这具身体一眼都是对他的羞辱。直到最后看完杨修贤留下的纸条时心里才生出一点庆幸。
开开真的是很好很善良的一个人,大家都速速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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