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3日

[朱白]飞行意外

白叔叔,性冷omega,万年老处男,发情期全靠抑制剂和意志力,三十九年不曾拥有过性生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社畜快二十年,好容易奋斗到到公司高管,体检报告一出,傻了。

世界都像灰了,一瞬间曾经的那些努力奋斗变得全无意义,越想越他妈难过,奋斗,奋斗个狗屁,半辈子都搭里头了到现在连性生活都他妈没有过!

这世界虽然给Omega许多不公,但也至少给了一点安慰:标记时的绝对快感,发情期漫长的极乐天堂。货真价实的没有任何滋味可比拟。白叔叔虽然性冷淡,但也不是真和尚。原本还能安慰自己随缘就好,现在安慰不下去了。

于是痛下决心:死都要死了,死之前我要做爱!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爽!

但白叔叔兢兢业业洁身自好太多年,甚至不知道从哪找个Alpha。想来想去只能去买春,结果被夜店里杂糅的Alpha信息素熏一跟头。Alpha信息素大多强势,混在一块更是难以言喻。

也太恶心了。一想到要和带着这些味道的Alpha上床,白叔叔为数不多的那点性欲也给冲没了,于是重新贴好抑制贴,买春改买醉。没办法,心里难受,总要找点东西麻痹神经。

醉眼朦胧之间看见隔壁桌的小孩儿被几个人围着逗,小孩儿看着还是个高中生,浓眉大眼,气质很纯,像是个Omega,被调戏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哭。白叔叔看不下去,端了酒杯过去坐下,手上把人一搂,不着痕迹把小孩儿的脑袋往颈间一带,旁人还闻不着,高中生一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有主了,”白叔叔一举杯,“抱歉。”

坦白来讲白叔叔的外表也并不像刻板印象里的Omega,五官深邃,骨架疏朗,既不软又不甜还蓄须,穿着打扮也都是板板正正衬衫扣到最后一颗的性冷淡风,怎么看都更像beta。

高中生兴许是闻见他颈间气味,也很上道,脸埋在他脖子间不肯出来,手却乖乖揽上白叔叔的腰。围着的几个自觉无趣,很快散了。

“没事了,”白叔叔轻轻拍拍高中生后脑勺,“出来吧。”

高中生这才露了脸。高鼻梁大眼睛,睫毛长长的,一双眼水汪汪地含着情,偏生浓眉毛又带出英气,昏暗光线下放进Omega里英俊,放进Alpha里温柔,是现下很吃香的类型。

“……谢谢。”

高中生红着脸说。

“举手之劳。”白先生一举酒杯,“碰一个?”

高中生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乖乖和他碰了一下。

“怎么会来这?”白叔叔问他。

“和朋友来的。”高中生说,“他们……都找到伴了,剩下我一个人。”

“你不应该来这的,”白叔叔说,“鱼龙混杂,当心被人骗走。”

高中生的脸全红了,低着头默默喝酒。

这只是白叔叔买醉路上的一点小插曲,没拦住他继续买醉,很快醉得人事不省。好在还残存着点理智,知道要靠到自己刚救下的高中生身上。

“帮帮我,”酒精把白叔叔的声音浸得很绵,“扶我出去……这儿Alpha太多,我难受。”

高中生把白叔叔的胳膊环在自己肩上,扶着一步一颤的Omega出了夜店。

“现在去哪儿?”

高中生问他。

白叔叔已经完全迷糊了,脑袋凑在他的颈间嗅个不住,高中生的抑制贴开了一角,转出来的气味让他很迷恋。

“你好香,”白叔叔说,“你是什么味道的?”

高中生连颈子都红了,还没来得及伸手,白叔叔已经被那角抑制贴完全撕开了,馥郁苦涩的黑巧气息扑面而来。

白叔叔终于恢复了半份清醒:“……你是Alpha?”

高中生:“……是。”

他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先前多半是把自己认成了Omega,这会闻见了他的信息素,多半是要他滚了。

白叔叔却整个人都兴奋了,一双眼几乎在暗夜里发亮:

“做过爱吗?”

高中生:……?

白叔叔:“想和我做爱吗?”

高中生望着对面人藏在须里红润饱满的唇,喉结不由得动了动:“想……”

“那就做。”

“你别,叔叔你别,这是大街上……你先别脱!”

一夜过去。

白叔叔是被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亮醒的。他慢慢地坐起来,腿间湿黏的液体滑溜溜地往下淌。屁股底下那块床单都湿了,不好坐,他挪挪屁股,想换个地方,结果还是湿的。

……操。

白叔叔耷拉着眼睛把烟叼进嘴里,火打了两下才打着。

衣服裤子丢了一地,床单乱得像杀人现场,几乎半张都是湿的,安全套的包装胡乱扔在床上地上,套倒是都进了垃圾桶,不过也翻了,有一只软趴趴地垂在垃圾桶边上,滴答着一些可疑的乳白。

白叔叔就坐在这么一片狼藉里点了根烟,面无表情。

门开了。

进来的高中生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头发有些乱,身上的衣服也很混搭,社畜的衬衫,和高中生自己的牛仔短裤,很明显是出门时在那一地狼藉里找不出自己的那一套,只有随便捡了两件往身上套,匆匆出了门。

高中生抓了抓头发,窘迫道:“你醒了?我给你买了早饭……”

一纸杯豆浆,海苔饭团,茶鸡蛋,还有……两颗药。

“昨天做到最后没有套了,然后,你求着我留在里面,我那个时候也糊涂了就……没出来。”

高中生面红耳赤。

白叔叔毫无印象,他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些光怪陆离的桃色碎片。不过这也确实像是他昨晚上能干出来的时候,高中生Alpha确实天赋异禀,能把性冷淡干成少妇,哭着喊着把该叫的不该叫的都叫了一个遍。

“先吃了吧,”高中生端着豆浆和药送到他眼前,“我看过了,这个要……饭前吃。”

白叔叔面无表情,接过豆浆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翻身把穿着他的衬衫的小Alpha压在床上。

“做不做?”

绿色小药片滚落到地上,滴溜溜转了两圈才停下。

“我还,我还没戴套……”

“不用戴,爽,”白叔叔撑着床自己往下坐,“我也不在乎。”

就这么放浪了又一天一夜,高中生走的时候衣衫不整还红着脸问自己可不可以再来找他。过度交媾和费洛蒙确实使人产生一些错觉似的柔情,何况小朋友还在他脖子上留了个临时标记。

白叔叔靠在门口,伸手摸摸小Alpha的脸:“想再见我?”

高中生一双眼里是无遮无拦的恋慕,点了点头。

“不是我不想见你,”

白叔叔笑了一下,很诚恳,

“你再来找我的时候,有没有我这个人还是个问题。”

复检报告寄来的时候,白叔叔正在家里收拾行李,打算在最后的日子里去趟极地,亲眼看一次极光,把自己多年的心愿了了,免得留遗憾。

他本想把复检报告同信封一块撕巴了,想想死都要死了,怎么也要做个明白鬼,于是最后也还是拆了信封,看了一眼。

如果人生能重来的话,白叔叔宁愿自己根本没有打开过这个信封。

误诊了。复检报告显示,他很健康。

但也是切切实实的,被一个高中生搞大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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