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小决和自家那个alpha吵了架，趁人上班和自己去学校的空档收好行李箱拖出门，还没订好酒店半路就给小林截了，小林说你先去上课，箱子给我，晚上我来接你。
小决不接茬，伸手欲夺箱子，被小林的胸膛挡在前面，箱子被扯到小林身后。
omega的突然靠近让小林有点没控制住，低低地喘了两口气，才伸手去揉小决的后颈。
小决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小林说，我们晚上再说，先去上课。
还能上什么课呢，小决工作时心也是乱的，那alpha升了职反倒摔杯子砸碗，对小决夹枪带棒，换作以前小决不会想计较，当然以前alpha也温温柔柔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无非是因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缘故，因为小决那和林长官不干不净的关系让alpha窝窝囊囊地拥有了一切，甚至他们很快要搬进富人区的新房子。小决梗着脖子忍着哭腔质问，我不想去应酬的时候不是你推着我去的吗，我发现怀孕提离婚不是你不想离的吗，但凡你想过安生日子你会把我往火坑里推吗？alpha跪下向小决道歉，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到底被小决按住手，才起身一点一点收拾打碎的瓷片。
这些事情小决都没有同小林讲，毕竟争吵都来自小林的手笔，林长官给的越丰厚，他们得到的羞辱便越多。小决没给好脸色，对身旁不停给自己夹菜的小林说，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让我回酒店，还能再找人来帮你。
我不需要什么人来帮我什么，小林放下筷子，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不应该对你那么粗鲁，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以后不会了，你好好休息，去酒店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你不需要这样。
是我情愿的。上次你说我不必机关算尽，我说对你我情愿的，这个问题后来我也一直在想，现在答案还是一样的，我情愿的小决。
小决没有说话，垂下头摇了摇。
小林去握小决的手，如果你需要离婚手续方面的什么帮助，我可以找律师，没有任何条件。
我不打算离婚。
为什么？
他爸妈很高兴，小决勉勉强强笑笑，因为孩子的事。
他以为小林会生气，甚至准备好了伸手去握小林的手臂安抚他，可小林却倏地红了眼眶，露出可怜的祈求的神色。
可是这是我的孩子，小林说，这是我们的宝宝，小决，你怎么不肯问我高不高兴。
你知道了……
我知道。
你知道也正常，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小决……
如果你想对孩子好我不拦你，你不用冒出什么对我负责的念头，我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
我不是想勉强你的意思，我……
先别说了好吗，小决神色透着疲倦，我很累，想休息了。
小林又失眠了，已经回忆不起来失眠了多少天，即便隔壁房间怀孕的omega那点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幽幽淡淡飘出来安抚着他也不能让他好睡一点。怎么偏偏要在最想去爱的人面前才发现自己没有爱人的办法，用本能用那些本该引以为傲的荷尔蒙信息素却将人拖入更不愉快的境地，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还没睡，小决赤着脚站在客厅的地毯上，月光安安静静洒在他这些日子有点苍白的脸上，小林揉了揉眼睛，以为眼前是什么幻觉。
是我的信息素影响你了吗，小决面无表情又像要探问什么，好似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没事，小林吸了吸鼻子，你快去睡，别着凉了。
抱歉，我不该瞒着你孩子的事情。
是我的问题，别想了小决。
好，小决不再说什么，慢慢悠悠走回客房，又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过来。
小林，小决问，你高兴么？
嗯？
小决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还不显怀，看不出太多已经孕育着新生命的迹象。
我很高兴。小林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月亮很亮，怎么隔得远远的却连睫毛都看得清。
我需要一点时间，小林。
好，我等你。
我不一定会选你。
你怎么选我都等你。
嗯，小决终于露出一点发自内心的笑，晚安。
几天后小决又回到属于自己婚姻的那个家，结婚几年，又要搬新家，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乔迁聚会的帖子是小决来送的，一封封送到同事手里又被秘书领着敲了长官办公室的门，小林皱着眉头给办公室上锁，问怎么是你来？这阵子还难受么？他不是请两天假了吗？
慢一点问啊，小决似有若无剜了小林一眼，他去看装修了，发帖子轻松我才来的，最近身体挺好的。
小林笑得眯了眼，凑近亲了亲小决的耳朵。
那就好，别让我太挂心。
小决不动声色推开小林，上次说好了的，你注意影响。
说好什么？
说好给我一点时间的。
都听你的，小林翻开帖子看了一眼，那——11号见？
再见，小决开门前冲小林摆了摆手。
10
林长官家离小决的新家并不远，但还是有意迟到了会儿，只是个小型聚会不讲究什么规矩，可同事毕竟也不敢在长官之后到。alpha牵着小决的手去迎接小林，小林刚下车手套都没来得及摘，视线扫过两人交缠着相握的手指，嘴里道着恭喜。
小决倒是从容得多，客客气气招呼林长官和其他熟悉的不熟的客人，笑眯眯解释不能喝酒的原因，席间又被道了许多次怀孕的喜。alpha多的场合人一闹起来就不管不顾，一副要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架势，嚷嚷郑老师喝不了那宝宝他爹得代劳吧。
坐主位默默喝酒的小林眉心一跳，舌尖往后槽牙滚了一圈。
小决很无奈地低头笑笑，好不幸福美满的模样，回过身去找自己家alpha，隔着一桌人喊老公，声音软软绵绵，同事又开始起哄，说alpha好福气，嫂子喊老公喊得人骨头都酥掉了。
alpha知道小决是在示弱，赶忙凑上前搂着人腰向同事敬酒，一口气干了两三杯才算了事，搂着小决的手轮到向林长官敬酒时才肯松开，还要恋恋不舍捏一下omega的脸。
长官，代我们家小决一起敬您。
小林抿嘴笑笑举起杯，又不动声色将酒杯放下，视线落到alpha旁的小决身上。
不好意思啊林长官，小决说，只能他代我们敬您了。
哎哟郑老师别害羞啊，话最多那个同事借着酒劲拱了个火，怎么在人长官面前不好意思喊老公了啊。小决这会儿怪懂得活跃气氛，大大方方去揽alpha胳膊，接话说那我和老公不啰嗦啦，大家请便。
酒过三巡，那倒霉alpha和一干下属早喝得不省人事纷纷歪倒，小林见小决不在，悠悠起身。
踱步到主卧才把人捉住，门虚掩着，小决坐在床上，背对他咬着上衣下摆，从背后看漏出一截窄腰，估计是孕期反应憋得难受，手还捏着微鼓发硬的乳头揪扯，听到声音匆忙把衣服往下拉，回头看到小林时闪过一瞬慌张神色。
怎么躲起来了，不带我看看你家里啊，小林缓步进屋，锁上房门。
小决故作镇定，林长官都走到这儿了，还需要我带你参观吗。
那确实不需要，小林大笑。
林长官，这里是我家，你自重。
小决悄悄往后挪，躲避着小林的步步逼近。
小林不答话，只把人逼到退无可退，才攥着人手腕重新坐到床上，从背后抱住，手指隔着手套探进小决的上衣，揉他正酸软胀痛的胸口。小决霎时没了力气，身子往后倒，又拍不开蹂躏他乳头的手，白手套的触感很奇怪，柔软温暖的织物却让皮肤感到无情的冰冷。
乖，揉揉，老公揉揉，小林给小决咬耳朵，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
小决喊不要，小林问是不要揉还是不要喊老公。
见小决噤了声，小林心头火起，把人掀倒在床上压得结结实实，无视身下的惊呼，几下把人裤子扒到腿根，露出颤抖的大腿和穴口，在接触冷空气的第一瞬便不知羞耻的濡湿着紧缩。孕期子宫的压迫好像让小决身下的唇微微外翻了一点，手掌隔着手套在那儿拍了拍，劲不大水声也够响，小决猛地抬腰抖胯，一副一点不经碰的样子，更显得可怜兮兮。
小林很满意眼前的景象，低头亲了亲小决的唇，勾勾omega甜软的舌头。
小决，小决，小林说，老公拍一下，亲一下，好不好。
小决眼圈红红连忙摇头，小林却根本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掌心一下又一下招呼在他流着水泛着痒的地方，激起的皮肉拍击声和水声一下比一下色情，拍上去还不肯停，要揉一揉才罢休，手套浅浅戳刺进穴口实在太干涩，恨不得流更多水弄湿它才好。吻也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落，一个比一个深，等小决逐渐眯起眼睛享受接吻时，又变成浅浅啄吻，松开时勾得小决魂不守舍微微仰头去找小林的唇。
小决喘着气哭，抽抽噎噎说不要了，小林也不肯停，拍一下，亲一下，上下都缠得湿淋淋，说叫老公就让你停。小决摇着头不肯叫，换来小林一下比一下快的揉弄，伴随着咬牙切齿的一声声“叫老公”。
不叫是吧，行。
小林把手套扯下来，给小决看上面湿乎乎的水渍，再团成团塞进小决的嘴里，俯下身掰开omega的腿根。
那就什么也别叫。
唔！舌尖在方才被拍得烂红的小口扫了扫，小决便被堵着发出闷闷的尖叫，随即臀尖挨了一巴掌。
没听清我说什么吗，别让我他妈再听见你叫。
怎么可能不叫，小决身下的花苞被小林彻底舔开啧啧地吃，高挺的鼻梁也拱进去有节奏地磨，吃得人腿根发麻阴蒂发酸，水失禁一样地流，全浇在身前那眉目锋利的脸上，小决哑着声音哭，嘴里全是刚才自己喷的腥臊的味道，腿软得没了支点，只能踩在小林的肩膀上抽搐痉挛。
小林松开恍恍惚惚的omega，把彻底打湿的手套从人嘴里抽出来时，才听到小决含含糊糊求饶一般喊着老公，老公，老公。
床单都被你打湿了，怎么办？小林满意地啄了啄小决的嘴角，像是觉得不够，又来了个深吻。
小决的裤子还挂在腿上，大腿间还插着小林的手掌，被捏着软肉不知疲倦地把玩，他怎么想得到小林真敢偷情偷到自家床上，被吻住时只能张着嘴巴往外溢口水，又羞耻地并紧刚刚被蛮横地撑开的腿。
11
窝囊alpha家的omega怀了长官的孩子，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于是同事的乔迁宴上大家装醉倒成一片，在听到长官皮鞋声踏到楼上隐没进主卧时关起耳朵，也都知道如果那个倒霉alpha又被安排了出差，那么今天下班也不会太晚。
但最值得探听的八卦时刻还得是现在，一个倒霉同事缺席的午后，别人家的omega自欺欺人地用帽子挡着脸，被林长官护着显怀的肚子搂进办公室。
你，你这个骗子，小决被小林抱在桌上吃嘴巴吃耳朵，喘得比他生的气还要厉害。
我哪里是骗子？林长官心情大好，任由omega很没有安全感地揪着他的领口埋他怀里，亲昵地捏捏小决的脸再抚过那挺着的小肚子。
明明说好在楼下车上……不上来的。
小决不爱进那些全是alpha的工作场合，尤其是在合法伴侣和出轨对象几乎共处一室的情况下，一路上来顶着许多人的微妙眼神的感觉实在奇怪极了。小林也没有办法，解释工作没处理完让他在楼下一直等未免太闷，并在心里悄悄否决掉别的一切解决方案，图的就是个把小决光明正大带进自己办公室的结果。
小决早摸透了小林的固执秉性，懒得和他计较，轻轻挣开怀抱时被屋里的香味转移了注意力。
好香。
小决摸索气味时的样子很可爱，圆圆的鼻头皱了两下。小林怕他不喜欢，解释称这是定制的味道，无所谓好不好闻，目的只是阻隔alpha的信息素。小决第一反应是好笑，成年alpha怎么连自己的信息素都管不住，下一秒才忽地反应过来小林的言外之意。
常年和温吞的alpha丈夫相敬如宾的后果是小决对alpha的生理规律并没有太大反应，差点忘了眼前这位顶级alpha有着近乎可怕的生理需要，而自他被标记、怀孕的几个月以来，小林只浅尝辄止地碰过一两回他的omega，全凭自己熬过那么一两个必定不太好受的易感期。
小林已经没有能力控制自己遇到小决时的信息素，种种阻隔办法不过是无奈之举。
饿吗？小林一边问一边任由小决红着脸左嗅嗅又闻闻，得到否定答复后才翻开手中的文件。
我这儿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你先坐会儿，旁边柜子里有梅饼和坚果，我昨天照着医生推荐买的，小林愉快地说。
别的好品行没有，倒是怪体贴。
小决嘴一撇，愤愤地想。
怀孕以后总嗜睡，眼睛一闭一睁天色就暗了。小林正安安静静坐小决身边看书，还是那本《草叶集》，翻了太多遍书页都早已起毛边。小林合起书，说自己明天再去定做个不同的阻隔味道，给小决选喜欢哪个多一些。
不用吧……我觉得都还行，而且你的办公室我不会常来。
小林灼灼地看他，说我倒是希望你常来。
因为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小林说罢凑近了些，鼻尖轻轻搭上他的后颈，深吸一口气。
你在的话，就感觉好一些。
爱说肉麻话也不算好品行——小决暗暗地计算小林在自己心里又被扣掉多少分，却还是很没招儿地由着小林恋恋不舍在他后颈又蹭了两下。
好香……好香……小林在他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春夏是鲜花季，那天小林琢磨着上街觅些花束和甜食，转身就碰上同样在看甜食的小决。
怕小决又不高兴，小林匆忙解释只是偶遇，没有跟踪，小决倒只是淡淡然地笑，专心翻找那些从西南边运过来的鲜花饼。
小林左挑挑右捡捡，却不是很有选择甜食的经验，只好请小决给自己拿主意，另一边还要仔细端详配料表嫌东西对孕夫来说太甜，小心翼翼建议小决少买一点。
小决偷偷藏着笑不让小林发现，挥挥手让他自己挑，点心店店员这才跳出来给建议，笑吟吟说先生我们这的玫瑰花饼茉莉花饼销量都很好，还有对身体无负担的减糖版本。
一盒玫瑰一盒茉莉好吗？小林轻声细语征询着小决的意见。
随便你呀，小决的手指心不在焉落到眼前货架上堆叠如小山的点心们身上，一种一种口味划过，直到落在角落里销量并不太好的桂花酥包装上。
桂花裹着栗子泥，看起来就甜得发腻。
小林亦步亦趋跟着小决，在角落把人困成从背后虚虚搂抱的姿势，捡起一颗桂花酥自言自语。
会不会太甜了……
可这里的桂花香味比别处浓，滚着暖白的热浪涌向他。
就，就拿这个。
小决拎起一盒桂花酥塞进小林怀中，匆匆从人臂弯里跑开了。
小林下意识抬起手碰了碰鼻尖，耳根通红。
12
开始休产假那天，小林到学校门口接人，车径直往城郊开，停在无人经过的小路边。
不敢往里面进，只好把小决抱腿上摁着腿蹭，手护着头顶还要扶着人，靠接吻一点点渡信息素，有点吃力，淌了一身汗，小口被涨着青筋的柱身撬开又合拢，折磨得谁也不满足。低吼着泄出来时全涂在小决被磨红的大腿内侧，再一点一点给小决擦，用手用手帕，都擦不干净，反而搞得小决又来感觉，并不拢腿，只能更费力气地夹着小林的腿挺胸拱腰。
小林被招得眉头紧了又紧，直起身子护着腰把人放倒，脱掉外套垫在腰下，把小决的腿架到自己肩膀上，再俯下身子给他舔。孕期的omega每个地方都快熟透，小果核早早冒出头濡湿裤子，艳红地招摇着，被alpha卷进嘴里，碾过牙齿和舌根都忍不住颤抖，没两分钟，底下被舌尖快速搅动的地方便溢出还泛着桂花香气的水流。
小决慌乱地去抓掰开他腿根的手掌，指尖裹着汗水交缠在一起，小林这才肯松口，也松开被摁出红印的腿根，和小决十指相扣。刚才腿上溅的东西好像都被新的水渍冲干净了，却显得愈发泥泞，小林把垫在小决腰下的外套挪了挪，看那处水汪汪的肉张张合合，把自己的衣服也弄皱弄潮。
alpha扶着小决坐起来，等小决喘匀气才打理起自己，主要是拉上拉链，把还相当昂扬兴奋的东西关好，小决虚虚地抬手，或许是我可以帮你的意思，被小林笑着回绝，说没关系，等一会儿就好。
车后座并不挤，只是车窗起了雾，衬得里面的空间又湿又热，小林调整了下坐姿，把头枕在小决腿上。小决能感觉到，小林刺刺的短发和他们的宝宝只隔着一层自己的肌肤，这种感觉好奇妙，好像有一条脐带连接起了三个人。
小决摸了摸小林的头发，问他，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小林说。
一点原因都没有吗？
可能有吧，小林想了想，起初犹豫过，怕你困扰，你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骂我，给我一巴掌再夺门而出——
小决轻轻笑了一声，我当时真的想给你一个巴掌。
如果你这么做，我不会拦你，小林说，一边说一边把小决的手指一根根攥进手心。
可你只是叫我不必机关算尽。
小决没有说话。
小林问，宝宝经常踢你吗？
会啊。
现在没踢。
现在没踢，现在很乖。
能感觉到宝宝的心跳吗？
我以为是心跳，医生说不是，只是自己的脉搏。
我以为是心跳，我感觉到了，咚咚，咚咚，咚咚。
万一真的是呢。
小林有很多话想说，说自己不是称职的父亲，不是称职的alpha，说不想看小决在无爱的婚姻里好辛苦，话绕到嘴边又开不了口，只能摩挲一下小决伶仃的腕骨。
又瘦了，我找个好点儿的阿姨去你家，你就说是你自己请的。
小决的神色里有他从没见过的柔情光彩，可此刻他背对着小决枕在人的腿上，并没有看到。
林楠笙。
小决叫他的名字。
小林撑着座椅坐起来，吻了上去，轻轻扣住小决的后颈，堵住小决的欲言又止。
小决家的alpha下班时，家里只在小决坐着的单人沙发前亮了盏落地灯，alpha问，干什么呢。
看书，小决扬了扬手中的《草叶集》封面给alpha看。
休产假了还看书？
看啊，小决很自在地眯了眯眼睛。
alpha换了鞋正准备洗漱，被小决叫住了，小决说，我给你念首诗好么。
见alpha不说话，小决拍了拍一旁双人沙发的扶手，示意他坐下。
“我既老且幼，既愚且智，既无视于他人，又关切他人，”
“既具母性，又具父性，如同幼儿，也如成人，兼具粗鄙，及精美的品质，”
“多国之国，最小者与最大者又有何异？”
“我如空气般消逝，自淡微的阳光中卸下白鍊，在海风中伸展身体，让它在锯齿中漂流。”
“我将自己化为尘土，以滋养深爱的青草地，如果你还要我，请在你的鞋跟底下找我。”
“你几乎不瞭解谁是我，或我所意指，但我仍将照拂你的健康，且滤清你的血液。”
“找不到我，要继续努力，此处寻未著，可往别处寻，我会在某处等你。”
沙发旁的这盏落地灯好像在与那间遥远书房里的昏黄台灯呼应着，有两个人在灯下轻声念诗，光落在翻开书页纸张的手指上。他们站成面对面的姿势，背靠满墙书柜，幽幽地立在黑暗之中。
回过神时，alpha已经睡着了，他的睡梦成全了另一个遥遥相望的世界。
直到他听见小决合起书的声音才猛地惊醒，打了个哈欠，问小决，要睡了么？你想分房还是一起……
我们该离婚了。
小决抢过alpha的话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我们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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