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4日

[井贤]然哥小杨生活碎片


A.

电话粥

难得遇上三天假期,寝室里其余三人归家的归家旅游的旅游陪对象的陪对象,悉数离寝,徒留杨修贤孤家寡人一个,无事可做,开黑无队友斗地主没地主打麻将没牌搭子,在寝室待得那叫一个闲极无聊,只能跟自家男朋友煲煲电话粥打发时间。

两人就着点鸡毛蒜皮的事东拉西扯聊了快一个钟。井然问他:“今天怎么和我聊这么久?”

“寝室里没人,都走了。平时怕烦着他们才没多聊。”杨修贤道,“我要真撒开了和你聊,能和你聊到明早上。”

井然在电话那头笑。

“太迟了还是不行,”他说,“我明天还得去公司。”

“知道——我的大忙人——”杨修贤道,“你这一年到头就没几天休息的日子,人资本家都剥削别人,我看你光剥削自己了。”

井然笑骂他胡说八道,但最后也还是道:

“快啦,等你放假我也快休息了。”

“我就盼着放假了,”小杨道,“等放假了我哪也不去,就和你待家里。天那么冷,去哪儿都没意思,不如待家里舒服。”

年轻小男孩儿都这样,乐意做梦,画饼,带你畅想美好未来。杨修贤也一样。

“你想啊,等冬天的时候,外头下着雪,那么冷。你不去上班,我也不用上课,暖烘烘一觉睡到中午……”

井然仍然垂着眼睛,手里的书却已看不进去——他早就看不进去了,从小朋友打来电话的那一刻起。

小朋友对赖床有种别样的迷恋,或许是由得年纪轻,觉多,晚上早早地睡,第二天还是可睡到大中午。井然却是个多年的失眠患者,能不在床上待就不在床上待。即便破天荒有几次赖床,全是为杨修贤破例。

生物钟一到,他睁开眼,再睡不着。一旁的小朋友却还睡得香香甜甜,浑然不觉,手还搭在他腰间,结结实实地搂着。他侧了脸,盯着杨修贤安静的睡脸出神,从鼻梁、驼峰再到圆鼻头,最后直滑到殷红的唇上,方下巴上还有点初生的青胡茬,但还是无损可爱。他心下一动,凑过去,亲了亲小朋友的唇。杨修贤半梦不醒,跟被猫尾巴扫了似的嘟嘟囔囔让他别闹,眼睛都懒得睁开。井然抿着嘴笑,把下巴搁在小朋友毛茸茸的脑瓜顶上,也阖上眼,享受这一点珍贵的温存时刻。

他听着杨修贤在电话那头构想,脑海里渐渐当真浮现出画面。是珍贵的某一刻从前,也是即将到来的某一瞬未来,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暖的,他搂着杨修贤,又或者被他搂着。小朋友可能醒了,也有可能没有醒,但都是贪恋这点暖被窝,不肯起来,仍然睡在他身边。

然而电话那头还在继续。

“你尽管睡,不用早起,我也不来叫你。要真叫你,就钻到被子里给你口,口到你醒……”

话题忽然就往另一个方向去。更要命的是,还颇有画面感。

井然气恼道:“杨修贤!”

杨修贤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不好吗?你不想吗?”他说,“我觉得挺好的。”

在这一点上,两人的脸皮厚度与年龄并不成正比。往往是小杨骤然一记直球,打得年长者兵荒马乱,面红耳赤,再不肯说话。

井然不肯说话,杨修贤也全然不介意,只是道:

“哥,我真想你,哪儿都想。”

井然终于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

杨修贤问他:“叹什么气啊?”

“冬天来得太晚,”井然道,“想他快点来。”

“我也想。”小杨道,“时间能不能过快点啊,冬天快点到吧。”

B.

天下着雪,谁也没有带伞。小杨冻得鼻尖发红,抽抽鼻子和井然说话。

哥,他说,你冷不冷?

井然什么也没说,解下围巾给他系上。

我不是要你围巾,哎……

羊绒围巾,很软,落着点没化的雪,内里有暖融融的体温。

哪是要你围巾啊。小杨心想,理想画面是他哥能用外套包住他,两个人共享体温。可惜他哥不解风情,没啥用。

他叹口气,趁着井然给他围巾打结的功夫搂他的腰。

井然伸手搓搓他的脸,冰冰凉,像个冷藏的糯米团:干嘛?

他捧着小朋友的脸,小朋友仰着脸看他,义正言辞道:

抱团取暖!

井然只是笑。杨修贤趁他不注意,亲他下巴一口。

井然都愣了,杨修贤得意洋洋。

看你可爱。杨修贤道,赏你的。

C.

然哥监督小杨仰卧起坐。

体测到不了八十分拿不了奖学金,小杨去年就因为仰卧起坐拉了平均分上不了八十。于是痛下决心要苦练一场,这学期重振雄风。让然哥坐在垫子上替他按着腿,自己计时做仰卧起坐。

前头做得太猛,后头速度就越来越慢,脸越来越红,脑门子全是汗。等还有十五秒的时候就歇菜了。

“哥,”小杨说,“我不行了。”

然哥:“还没到。”

“不,”小杨气喘吁吁地亲亲他,试图贿赂,“真不行了。”

“快点。”

“你怎么能这样,”小杨委屈,“我真的不行了你还要搞我。”

这对话怎么有点熟呢,然哥想。

等想明白脸就红了。

小杨:我做仰卧起坐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

但总之铁面无私的裁判最后还是被贿赂了。

亲气喘吁吁的小杨别有一番风味,小朋友本来就快透不上气,只有断断续续地亲,缠一阵喘一阵,如同溺水的人从他嘴里渡一口空气。接吻这事就像喝盐水,喝得越多,渴得越快。*

然哥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睛望着他,小杨被他看得心砰砰跳,喘着气和他分开点,银丝牵连,黏糊糊地问他:

“怎么了?”

“你前头做得太急,”然哥说,“仰卧起坐速度要均匀点……”

“啊——你烦死了!”

哥是真的不解风情。亲都亲了还在想仰卧起坐,另一个早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杨想,反正就拿他没办法。

就只有自己更解风情多一点喽,还能有什么办法。

“速度均匀后面才有力……”

“闭嘴,”小杨说,“亲嘴儿呢。”

*来自波斯诗人鲁达基

D.

高中生总觉得自己像大人,然而到了男朋友怀里还是像小朋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皮肤好白,做爱的时候蝴蝶骨嶙峋得像要扑棱着翅膀飞起来。

高中生有种天真的不知廉耻,会骑到然哥身上很认真地说:“我给你口,叔叔今天晚上肏我好不好?”然后很急切地去亲他吻他要求和他做爱,说什么都不会脸红,像在讲什么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话。只有被玩到失禁的时候是会哭的,觉得丢脸死了委屈死了,下辈子也不要和这个人做爱了。

然后过了两天就在微信上聊骚然哥:晚上有没有空。

中年人比年轻时候更像上位者与掌权者,或者说他像个商人,像个资本家,但身上仍然有年轻时遗留的艺术家意味。现在常年穿西装,坐下时西裤下摆露出一截修长的,黑色长袜包裹的脚腕。

小朋友在某些特殊时刻被他惩罚的时候会撅着屁股跪在地毯上握着那截脚腕呜呜咽咽地求,涎水顺着口塞从嘴角往下淌。

还不可以。

井然说,再翘高一点。

平时的时候对待小朋友温柔到像没有原则,只有这种时刻是绝对权威,不允许违背,不允许反抗。

小朋友超级无敌喜欢男朋友穿西装,英俊的,一丝不苟的成年男人。不笑的时候很冷,但更让人想睡。小杨第一眼看见他就想和他做爱,即便不能真的做爱也要把他当做性幻想对象。

但也很喜欢井然的家居服与小朋友亲手送的卫衣。这时候才发觉男朋友其实也没有那么“老”……又或者说,本来就不老,只是在年龄这种事上终归赢不了高中生。

会在这种时候甜言蜜语说: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二十岁!

井然说我才不信你的嘴。

现在不是叔叔,是哥哥了。小杨说,哥哥好看。

当然好看。浓眉毛大眼睛的漂亮男人,他的初恋,他的男朋友,他的性幻想对象,是他十八岁春梦里所有绮念的集合,几乎是不容拒绝地塑造了他所有性癖。

小朋友从来不知道人在床上可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花样,自诩阅片无数也比不上实打实的阅历,从第一次上床以后就被打开一整个新世界的大门,直到做完以后都还整个人是傻的。

井然确实是很好的人,也确实是变态,控制欲非常强。如何合理驯化自己身上这块接近野兽的部分是一生难题。于是绅士与兽性会在某些时刻并存。小杨以前很能骚,要爽不要命,被搞哭搞失禁几次以后有点怕了,老老实实用安全词。但有的时候会特意要求“今天要做什么都不管的那种哦”。然哥就笑着问他说哭了也不管?

不管。小朋友扯着男朋友领带说,今天让你杨哥好好爽一爽。

然哥被他逗得直笑,告饶说放过我吧。

那可没门儿。高中生说,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然哥就故意放软话求饶,戏谑似的管小朋友叫哥。

修贤哥哥饶了我好不好。

然哥眨巴着眼,说明天还要上班的。

他眼睛大,睫毛长,告饶时实在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人,何况还管他叫哥。杨修贤被他捧得要飞到天上去。

这名儿我喜欢,小杨说,再叫一声。

然哥:上瘾了是不是?

你再叫一声哥哥就饶了你,小杨说,快点儿的,听明白没有。

嗨呀,真的好嚣张,是不教训不行。

然后杨哥就被按摩棒肏到汁水横飞喵喵乱叫了。

高中生爽到口水都流出来打湿床单,整个高潮脸毫无形象,坏心眼老男人还要贴着他滚热的脸颊问修贤哥哥现在爽不爽?

爽……

小杨刚高潮完意识还没回笼,言语组织都破碎,只会结结巴巴说爽的。

然哥把小杨屁股里几乎泡透了的按摩棒抽出来,说好,那我们换下一个。

小杨一想到这还只是按摩棒,一会还要真刀真枪地做一回就要哭,抓着床头要爬。被然哥箍住了腰问你要去哪儿呀。

明天还要画画的。小杨说。

这会儿理智有点回笼了,求饶说真的不能再做了,今天就到这好不好。

“那可不行。”

然哥说,

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杨哥真哭了。

但到底还是舍不得真让小朋友画不了画,于是最后只是罚口一次。

小杨同学哭得脸也红红眼也红红,但还是为然哥手下留情的温柔感到受用,于是加倍努力手口并用地替他口,又舔又吮,务必保证然哥一定爽到。

加上刚高潮完的小杨确实是特别漂亮,红透也熟透,像只捏一捏就往下淌水的蜜桃,又难得不和他对着干,讨好似的格外乖顺服帖。终于哄得然哥在他漂亮的嘴里出了精。

真是快累死他了。杨修贤累得恨不得倒井然边上立刻昏迷穿越到第二天,另一边然哥倒还饶有兴致似的伸手拔他颊边的一缕卷发。

谢谢修贤哥哥哦。

还来是不是!杨修贤火立马就来了,当即打人:不准叫!

井然说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不准叫就是不准叫!

那好吧。

然哥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小杨这才满意,地主老爷一样横七竖八一躺:我要洗澡!

那意思就是要然哥伺候。唉,债还完了,又成井然欠他的了。

关键是然哥还真伺候他洗。

慈母多败儿,男朋友太溺爱看来也一样。不过要不怎么杨修贤离不开他呢,全是然哥惯出来的。

称呼完全乱来。平时的时候叫井然,在床上的时候只要爽了哥哥叔叔心肝宝贝乱叫。井然平时很少叫他,偶尔叫他阿贤,在床上的时候却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叫他杨修贤,命令一样要他把腿张开。

小朋友觉得很屈辱,一边屈辱一边觉得好爽。

一定是和变态待久了自己也变成变态了,小杨想。

然哥非常爽的时候会控制不住亲他耳朵用各种意语昵称叫他,直译成中文无外乎小宝贝小糖果一类,既土且俗加之母语羞涩,平时从不肯说,只有用意文说出来就没有那么耻。然而小杨一概听不懂,只会问他“你又在说什么鸟语”。然哥被他气得笑,但又真生不起气,只能说,叫你宝贝。

杨修贤:哦,你好土。

气得井然咬他耳朵。

然而自己并没有好到哪去。往往就是平铺直叙直抒胸臆的“哥哥几把好大要把我肏死了”。使人不由得感慨:杨修贤,你怎么有脸说人家。

然而就是有脸说人家,一张口就是老双标了。但是又双标的很可爱,使人,主要是他的男朋友不忍心责怪。所以就还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肆意妄为,怎么爽怎么来的小朋友。

E.

小杨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要求做爱,会提附加条件:今天要做小朋友。

然哥:你本来就是小朋友。

杨修贤很恼火:很小很小的小朋友行不行!

然哥友情提醒他:和很小很小的小朋友发生性行为是不道德的,也是犯……你别打我。

仍然被小杨锤了一顿。

但终究还是做了。和小朋友杨做爱需要很多很多的亲吻,很多很多的爱抚,比起做爱,像在漫长的肢体接触与唇齿交缠里消磨时间。小杨是方下巴,下巴有那么一点点翘,然哥亲亲他带着初生青胡茬的下巴,像在咬一颗有那么点扎嘴的刺莓。

小朋友边做边哭,很像是被干得受不了。但又和平时不一样,平时受不了的时候是又哭又叫,现在是抿着嘴哭,沉默着流泪,不肯出声音,脸都被他埋进被单里。然哥亲他的脸,吻他的眼睛,小杨的眼睛又湿又热。

是不是难受?然哥说。

小杨红着眼睛说不难受,但仍然要求:再亲亲我。

然哥没有吻他,只是亲亲他上唇:小朋友不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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