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凭什么让我走!”
深夜。
山林没入黑暗,灯光映上去,仿佛能照出绰约的鬼影。
“嘭!”
一声巨响,玛萨拉蒂的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哥哥,你……你要解雇小光吗?”
井诺的声音发抖,碧蓝的眼睛映着车外的远光灯,在后视镜里惊恐地看着他。
“小诺,回你的房间。”
“可你们是签到我小学毕业的!你之前明明答应……”
“井诺。”
男人的声音压下去,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回你的房间去。”
“……”
十岁的孩子太小了,他不敢忤逆兄长。
井然看着弟弟走进家门,几分钟后,二楼的灯光亮起。他收回目光,开车入库。
客厅里很黑,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把曹光的影子拉得很长。井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天穿了一身黑,连鞋都是暗色的。
“你凭什么……”
青年双手环在胸前,紧紧靠着墙,在黑暗中瞪他。井然突然想起那只叫咖啡的猫,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它也这样缩在墙角,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这傻猫,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当时曹光有些尴尬地把宠物捞进怀里,嘴里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在紧张什么呢?
井然停在他面前,看见了曹光的眼睛。
红透了。
镜片后的那双眸子充了血,眼眶染红,像随时要落下泪来。他意识到曹光并不是在紧张,后者紧紧抱着双臂,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处于强行克制自己的应激状态。
“说话啊!”
青年压着嗓子吼。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明白吗?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向我示好,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推开我,现在倒成了我在死缠烂打了?!
“井然……你他妈的凭什么?”
曹光的尾音开始发颤了。
“喵……”
黑暗中响起一声猫叫,咖啡被主人的情绪惊动,贴着墙根,迟疑地往这边蹭。
“去,”曹光颤着声音赶它,“傻猫,回你屋去。”
被宠物打了茬,他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飞速地低落下去。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就专心教他语言好了,我不管了行吗?我不管还不行吗?井然……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
“……哪里不够好?”
眼泪大串大串地涌出来,顺着他秀气的鼻梁往下淌,泪水漫过嘴唇,把那对丰润的唇瓣染得晶莹透亮,像要泌出血来。
井然想,这孩子以前总笑。
那时候他笑得盛气凌人,自己就想让他哭。可现在他真的哭了,自己又喜怒无常,开始想让他笑。
男人的额角爆起青筋。他声音压低,显得有些哑。
“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来?”
“……为什么?”
曹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青年的身上带着酒气,泪如断珠,似乎快被男人冷漠的态度折磨得崩溃了。
“井然,不要这样对我,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喜欢你啊。”
喜欢。
井然死死地咬住后槽牙。
他不喜欢谁呢?
为了井诺,能当面和其他学生的家长开杠。他连猫窝都能说成屋,好像真把那毛胖子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井然想,还会有比他更好的人吗?
可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跟他过不去呢?自己恨不得……恨不得把他一寸一寸地掰碎,生吞活剥地咽下肚去。
井然不明白,这孩子怎么……
……就如此不知道死活?
喜欢。
井然心头涌起一阵灭顶的怒意。
“喵——”
猫在角落嘶吼。
男人攥住青年的胳膊,把曹光拽得踉跄了一下。
“你干什……”
“喵!!!”
尖锐的猫叫声戛然而止,被闭合的金属门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光的眼睛还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有些惊惶地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很像一只受惊的奶猫。但曹光当然不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是只天不怕地不怕的豹子,他被男人粗暴的行为激怒,发起火来。
“少他妈转移注意力,老子剖心挖肝,你就这种反应?井然,你他妈的哑了吗?!”
“嘭!”
“……你喜欢我?”
一声闷响,井然把他按在墙上,怒气已死死地压在爆发边缘,把他低沉的声音冲得有些扭曲。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曹光针锋相对地顶回去,鼻尖几乎要和对方蹭到一起。
井然咬紧后牙,点了点头。
“好。”
黑红色的按钮闪烁三下,电梯降到底层。
“你记住自己说的话,曹光。”
男人低声说话,呼吸带着酒气。他的声音仿佛被自己预先咬碎了,嘶哑如沙砾磨石,从齿缝间阴狠地迸出来。
“咔咔……”
金属门缓缓打开,井然按住曹光的后颈,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后者甚至来不及说话。他被男人推得一个踉跄,跌进眼前的黑暗。
很冷。
空气中飘着不知名的气味,灯光神出鬼没地亮起,然后又一盏一盏地熄灭在身后。暗红色的走廊似乎在前方无限延展,走廊里响着混乱的脚步声。
曹光的呼吸加快了。
井然的指尖按在他颈侧,感觉到了青年不断加速的脉搏。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井然想。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大学生显然就注意到了电梯里神秘的按钮。他很机敏,懂得非礼勿言的道理。
猎物的心脏在他手中飞速跳动,井然用指尖摩挲曹光的侧颈。
聪明的孩子,你为什么不逃?
“嘭!!!”
井然踹开门,把曹光扔了进去。
灯亮了。
暖到有些燥热的暗光在室内点起,曹光趔趄了几步,下意识地抬手扶自己的眼镜。太暗了,视野中像蒙了一层血,他看不清。放才一段路走得兵荒马乱,他又在气头上,呼吸早就不成节奏,太阳穴“突突”地跳。
“井然你……唔!”
话还没说完,他被一股巨力拽住手腕,然后整个人被掀翻了。
“嘭!”
一声闷响,曹光砸在一床厚厚的软垫上,刚扶好的眼镜被这一下搞得滑出七里地,直接从脸上飞了出去。怒气当时就上了头,曹光直接开骂:“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男人依旧不说话,沉着脸从圆形的床尾绕过,手上拽了一串什么东西。
……床尾。
曹光猛然发现自己被摔在一张床上,仰面看去,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竟是……竟是一整面镜子。通过那面镜子,曹光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周围的布局。他身下是一张酒红色的圆床,床头有一张网,由鲜红的绳子编织起来的网,从地面一直拉到天花板。床的周围摆着一些曹光叫不出名字的器具,墙上挂着很多……刑具。
……红房间。
理智终于从熊熊怒火中挣出一隅,曹光下意识地用手一撑。
“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嗓子发紧,声音听起来极为怪异。
井然看着他。
青年的头发很乱,脸上还铺着红。他没戴眼镜,目光便难以聚焦,大概是想发狠的眼神,却瞬间散了许多底气。
曹光反应很快,他素来如此。
“这就是……你想隐藏的秘密?”
他看着那对丰润的嘴唇细微发颤,他看着年轻人反手摸索自己的眼镜,他看着他试图站起来。
“井然,你……我们好好谈谈,别这样,你先……”
他看着他企图退缩和逃亡。
“先和我谈一谈……井然你冷静一点……”
傻孩子,逃得太晚了。
“……井然!!!”
曹光太瘦了。
男人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掀翻,青年喝了酒,头脑发晕,还试图不自量力地反抗。井然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他不听曹光的制止,不听他颤抖的示好和投降,不听他愤恨至极的怒骂。
“咔嚓!”
床头的地板里扯出一条锁链,男人压着那青年瘦削的腕骨,把他双手铐了起来。
“疯子!井然你这个疯子!你他妈的……艹!!!日你大爷!”
井然压着他的腿,抬手揪住曹光的衣领,猛一发力,就把大学生舒适的T恤衫生生撕开了。布料在男人的手下分裂出参差条缕的破口,青年的胸膛便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因为酒精和情绪泛起了粉。
曹光在他身下使劲地挣动,把手上的锁链晃得“哗哗”响。伶牙俐齿的大学生似乎已经怒得骂不出别的话,颠来倒去地吼他疯子,眼眶气得血一样红。
井然把他锁住,另一只手拽过方才从柜子里取的东西,抬手按在曹光胸膛。
“嗡——”
“啊!”
曹光猝不及防地弹起上半身,惊恐地看向自己乳前贴的震动器,他扭动着,试图蜷缩起来。然后他似乎意识到反抗已经没有意义,于是痛苦地闭上眼,偏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胳膊。
刚才为了压住曹光的腿,井然花了很大的力气,现在有些出汗了。他坐在床边,手里擦亮一根火柴。
“嚓……”
硝烟味很快弥散开,紧随其后的是蜡烛的熏香。井然想,曹光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惊讶。他以为这青年素来性烈,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好孩子。”
男人慢条斯理地晃着手里的蜡烛,等着它化水。他侧身看着青年潮红的脸,微微弯腰,低沉的声音轻飘飘的,竟显得很温柔。
“我把你一直锁在身边,好不好?”
手腕一斜,乳白的蜡液就沥沥地坠了下去。
“唔!”
曹光咬着自己的胳膊,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他身体绷得很紧,用力到发颤,一双腿胡乱蹬着,在地上一次一次地蹭过去,却始终没再踢向那个施暴的男人。
井然咬紧牙,额角爆起青筋。
……聪明的孩子,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卧槽!还是SM?!
第一次来这 发现新天地 龚常太太的饭真是嘛嘛香(^з^)-☆
爱的救赎
曹小光就是个小太阳之不要就是不要
太太的音乐选的都好棒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 我想的是电影情节,但是又代入文章。整个就是!配!
谢谢!我好多时候写文都是因为哥俩的图和听到的音乐带来灵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