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7日

【井光】家教不能那么可爱

-番外三-

“……在甲乙双方维持亲密关系的时期内,为保证甲方的身心安全,对乙方做出如下强制要求……也请甲方务必遵循以下条例……游戏时间以外,甲方不得称呼乙方为……”

看合同的时候,曹光全程都一言难尽地挑着眉,读到这里,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他抬头看着书桌对面的乙方。

“……先生?”

“……”

乙方没有说话,在桌子另一头淡定地低头喝水。

至少看起来很淡定。

曹光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行吧。”

他把手里的一摞纸拢了拢,在桌上怼了两下,码齐后,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面前。

“所以我来分析一下这一条的意思,”曹光说,“您只允许我在……游、戏期间,使用这个称呼,是因为这几个字会让您感到尤其地……”

曹光顿了顿。

他翘起二郎腿,身体前倾,笑道:

“……兴奋对吗,井先生?”

临近傍晚的时候,曹光被饿醒了。

昨天晚上在办公室疯了一场,回到井然家里,男人又抱着他在卧室闹到了半夜。

年轻人嘛,最喜欢熬夜了。井然又存心讨好,技术棒得实在有些夸张,把初尝人事的大学生伺候得不知今夕何夕,射了很多次。

到了后来,曹光实在射不出来了,只能哑着嗓子呜咽,前面流出些晶莹的水。

于是高潮着睡了过去。

身上很清爽,后面还明显抹过药膏。曹光慢慢地把被子扯过头顶,心想,上次怎么没有闻一闻,井然的味道好香。

年轻就是好,他还能正常走路,趿着拖鞋溜溜哒哒地下楼找男朋友。

“有吃的吗?”

曹光靠在厨房门口,问道。

井然明显在发呆,竟被他吓得微微一哆嗦。回头的时候就笑了,走过来抱着他亲。

“粥快好了,”男人低声说话,胸腔共鸣,带得曹光也心脏乱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井先生手艺好。”

井然没说话,笑着垂下眼帘,屈膝把曹光抱了起来。大学生被他吓得“哎!”了一声,后来就索性躺平了,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拖鞋掉了一只,于是干脆利落地把另一只也甩了,光脚坐到餐桌边。

“嚯,手艺不错啊。”

闻言,井然撑着下巴笑,说粥是阿姨出门前熬的,他只负责盯锅。

“……你还挺坦荡。”

曹光有些无语。

“阿姨去接小诺了吗?好家伙,昨晚上到现在我都还没见着他。”

“不着急,应该快到了。他确实挺想你的。”井然笑道,眼睛弯弯的。

曹光没说话。

他低头喝着粥,又抬头轻轻地看一眼。

还是没有问出口。

“嗯……在那之前,”先说话的倒是井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我们需要签一份文件。”

“……噗,”曹光差点呛住,“什、什么文件?是我想的那种文件吗?不是……阿sir,没必要吧……?”

井然看起来很谨慎。

“小光,是必要的。”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小光。”

井然放下水杯,喊他的名字。

应该是有威胁意味的,但是男人有些束手束脚,语气柔和,倒有点像嗔怪。

曹光慢悠悠地笑。他站起来,赤脚往餐桌对面走。青年身上就随意裹了件男朋友的睡袍,胸膛处,真丝布料垂坠飘拂,露出好多荒唐的痕迹。

“So here’s the conclusion, sir.”

他侧身坐在餐桌上,偏头看着井然。

“When I was mad at you……”

井然叹了口气,“Stop that……”

“You just wanna fuck me?”

“……”

“——啊!”

曹光腾空飞起,被井然一把抛到了肩上。

“Come desideri.”

男人说。

如你所愿。

“咳!咳咳……”

曹光本来想笑,但是肚子被狠狠压着,只能发出几声尴尬的咳嗽。他用力撑住男人的背,试图缓解一些腹部压力,结果被井然雷厉风行的步伐颠得反复失败。

“叮咚——”

电梯门开了,暮色正投进顶楼的卧室。

曹光被衣衫凌乱地扔在床上,红着脸笑,他说,“我以为你会带我下去。”

“……”

男人的动作顿住,贴在他耳边问为什么。

“emmm……”曹光说,“You look mad.”

“……”

井然埋在他颈边,没有动,略显急促的呼吸本来把皮肤搔得发酥,此时突然顿住了。他抬起头看他。

男人皱着眉,神情几乎有些痛苦。

“小光……我怎么可能再带你下去?”

曹光看着天花板:“所以,我也不可能签你的合同。”

“跟我交流,井然,”他低下头,对上男人的目光,“你知道一段亲密关系中,通常在什么时候才需要签文件吗?离婚协议,我亲爱的井先生。你知道婚姻的本质是什么,但感情不是财产分配,我只想算一笔糊涂账。你从来都不问我愿不愿意。”

他抬起手,抚摸井然的长发。

“你怎么从来都不问我愿不愿意?”

井然没有说话。

他垂下眼帘,漆黑的睫毛把一双秋水横波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然后他抬眸看,轻声问曹光:“你不害怕吗?”

曹光有一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圆润。他的手指淹没在井然的发丝间,如一尾眷恋水波的鱼。

他轻声启唇,吐出一口温柔的呼吸。

“Promise not to hurt me.”

“……”

井然低头,睫毛的尾稍发颤。

他倾身吻他。

“……I promise.”

“嗯……!”

绳子骤然收紧,曹光被猛地一拔,不得不踮了起来。井然站在平台下面,仰着头看他,掌心慢慢地摩挲青年的腰。

“不叫吗?”他柔声问,“地面会降下去的。”

“……”

曹光咬着牙,不知道在倔什么。餐厅里口嗨得厉害,这会儿又觉得“先生”烫嘴了。

井然吻他的乳珠。

“啊!”

机械“嗡嗡”地响,脚下的平台缓缓降下去,身体的重量都缀在了绑紧的手腕上。腋窝撕扯着疼,曹光忍不住一叠声地喊了出来。

“先生!先生!”他扑腾着去找一个支点,“松开吧!求你……”

井然强忍着退开的冲动,站在原地,任由曹光紧紧缠住自己的腰。青年像溺水寻到了浮木,一双腿藤蔓似的绞着他。

“知道疼了?”

男人托着他的臀部,手指就着尚且湿润的后穴,强硬地一点点挤进去。曹光被吓着了,整个人都绷得很紧,手指进得有些艰难,把青年插得“呜呜”地叫唤。

想跑,可若是跑了,胳膊该多疼啊。

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怎么教你的?”

曹光被按着前列腺,下腹顶着井然一阵阵地抖。他爽得厉害,又有点咬牙切齿,哑着声音说:“听话才……不会、不会疼……呃!先、先生!”

先生没说话,一只手留在青年的身体里,一只手顺着青年后颈,沿脊椎一路下滑,似乎在安抚,又更像是挑逗。曹光被摸得发抖,全身都软了,大腿根要颤着松开,可是松开了就会被吊起来,他有些怕的,于是小心地把重量后移,开始指望绳子能拽自己一把。

下面痒了。

“井……井先生。”

曹光颤颤巍巍地用膝窝卡着男人的腰。

他抿紧嘴唇,在馋死和臊死之间痛苦抉择,开始思考人类欲望与性爱起源,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诡而变态的癖好。

“请、请你给……给我一点奖……啊!!!”

一句“奖励”没说完,井然已经直捣黄龙,把青年人肏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脚趾死死地扣紧了。

“你他妈的——”

曹光带着哭腔骂。

因为他被插得第一下就射了。

“他妈的不能给我点准……呃!哈……哈啊——”

“你这张嘴……”

井然用拇指按住曹光的下唇。

情绪上涌,血气翻腾,青年人全身发红,嘴唇更是明艳。

“……真是教不明白。”

“!!!嗯——”

曹光仰起头,猛地拖长了调子。

井然拿着颗跳蛋,手掌包住他的阴茎,直接开了最大档。

曹光开始哭了,不应期还软着,马眼就开始一点点冒水。

做之前,他才喝了两碗粥。

“不要!不要——”

青年被钉在肉棒上,手腕被紧紧绑着,细弱又万种风情地挣啊。

后来自然是被弄到失了禁,井然扔了衬衣,反手在身后拽着曹光的脚踝肏干。稍一用力,细长的腿就被轻轻松松地掰开了,青年软成了一滩水,边射边哭,跟着先生学游戏时的规矩。

“不能讲粗话,犯一次,要说对不起。”

“对……对不起先生……对不……呃啊——哈……”

“犯两次,要跪下打手。先记上,一会儿要还的。”

曹光尖叫着高潮。

高潮的时候,还要乖乖地跟先生说:

“我、我要去了,先生,先生……我要…啊啊啊——”

闭上眼睛,画面里都是劈里啪啦的火花。作为支点的男人退开了,曹光骤然失重。他甚至来不及喊,腿一松,有气无力地挂在绳上晃荡。

好在是踩着实地了。

井然退后几步,喘着气看他。

房间里,光线很暗,但青年人的皮肤却依旧透亮。他满头是汗,黑发贴在脸上,脱力地偏头靠着自己的胳膊,下巴上还挂着眼泪。非常纤细的身体,但是有宽阔的肩,两条腿几乎长在黄金分割线的位置,连足尖都漂亮。

“……”

莫名其妙地,井然想起了十字架上的受难人。

他低下头,闭眼喘气。

如果自己手里拿一把刀……

……雕刻出这样的作品,大概会是朝闻夕死的无上荣耀。

井然慢慢地走过去。

他抬手放开曹光腕上的绳子,把他抱了起来。

自然是又没见着井诺。

第二天是周末,曹光睡到了下午,醒的时候全身酸痛,有点体会到半身不遂的滋味了。下到客厅,井诺正在落地窗边逗猫。

小孩听到声音,回头冲他“哟”了一声。

“小光哥哥,好久不见呀?”

“……”

小光哥哥有点尴尬,清清嗓子道:“确实……你功课怎么样?我很久没检查了。”

井诺:“……”

井诺“靠”了一声。

“我说……菌群交换的效果就这么显著吗?”

曹光:???

他震撼了,一时不知道该对井诺说的哪个字作出反应。

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脏话?

你从哪儿知道的菌群交换??

你这小孩儿到底为什么会说脏话???

“嘶——小诺你是不是想被打屁股?从哪儿学的这些粗言秽……”

“……”

曹光顿住了。

井诺抱着咖啡看他。

“怎么了小光哥哥?”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天真地歪着头,“我哥也教育过你不准说脏话了吗?”

“……”

曹光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他怎么教你的?”

“我哥啊,就是慢悠悠地盯我一眼啊,你知道的,那种死亡眼神。但是他从来不打我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怎么,他对你动手呀?”

“……没啊。怎么可能?”

曹光说着,默默地背起手,装出一副沉稳老练的师长模样。

其实手心在隐隐作痛。

火烧火燎的。

“唔……”

井诺玩着咖啡的耳朵。

“小光哥哥,你应该知道的吧,”半晌,男孩严肃道,“虽然你跟我哥确定了情侣关系,但你的劳务合同还是生效的,如果他打你,不止算家暴,还属于工伤,可以要求赔偿的。”

井诺点点头。

“我支持你维权。”

曹光:“……”

曹光心想自己有没有被家暴不好说,但他现在确实有点想对某位井姓男子进行家暴。

“小诺,趁你哥开完会下来之前,”他抬手指着某位“社会败类”预备役,“回房间写作业去,写完了就读读四书五经,晚饭前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可能忍不住撺掇你哥对你进行男男混合双打。”

“……”

井诺愤愤然起身。

曹光:“猫放下。”

“……”

井诺大怒。

“小光哥哥你个妖妃!呸!”

然后就“哒哒哒哒”地跑了,头也不回地在身后留下一串绝尘而去的尾气。

妖妃拔腿就追。

“臭小子你说啥?!”

刚从书房出来就被两阵旋风吹了个一脸懵逼的井然:

“????”

The end.

—————————-

B大外语系才子,家世颇为显赫,长辈中有好几位外交官,因此,家教向来慎而严谨,正义端方。至于曹光本人身上的一些刻薄尖锐……基本是他自己的问题。

总之,抽烟纹身打耳钉这种事,曹光从来都没有想过。

“小光,我在这里打一个洞,好不好?”

镜子里,男人轻轻摸着他的耳垂,连目光都是柔情似水的。

“……”

曹光还在哆嗦,手被束在身后,耳边响着“嗡嗡”的震动声。

然后他流着汗笑了,说你打吧,我允许你在我身上留下永久性印记。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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